“这位大人推荐之人,不是洺域国人士吧?”沉默了很久,玉灵开口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他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什么波动,叫人猜不出现在他的心情。
大臣们一惊,不由得抬头将目光集中在一人身上。大臣们都觉得这为同僚是垂涎于国师之位,想要自己的家族能够的道更多的利益。可是,他们没想到这人居然,居然……这可不是一个人的死罪啊,可是要牵连全族所有人的死罪啊!
有的大臣不由得轻轻的一摇头,若是为了自家算计国师,也许罪不至死。但是,现在看来可是有通敌叛国之嫌疑,绝对的死罪。而且跟他有关联的人一个都逃脱不了。
“给了汝多少钱,汝如此为其卖命,嗯?”玉灵的语气又冷了几分。“拿着俸禄,却给他国人做事,这该是何罪啊?”
“圣上,请听微臣……”大臣咚的一声双膝跪地,声音有些颤抖。此刻,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说从动了这个心思开始,就注定了不会有好结果的。现在后悔来不及了,一切都晚了。有些事情,可以改过,但是有些事情一旦做了,是无法回头的。
“这位大人还想说什么?”玉灵的声音低沉缓慢,却叫人抑制不住哆嗦了一下。“是想说是被胁迫,还是威逼?”
“圣上,微臣,微臣真是被威逼的啊!”大臣跪着一个劲儿的磕头。明知道结果,可是,不甘心啊。
“哼!真当孤是昏庸之人吗?”玉灵端正了坐姿,一手拍在椅子的扶手上。发出不大的声音,不过却显示出这人此刻心情很不好,很恼怒。
大臣跪在地上只剩下颤抖的份了,现在,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除了,希望君王念在他兢兢业业的份上,能够网开一面。
玉灵不再说什么,只是一挥手,侍立在殿外的侍卫走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将地上的人拎起来,很速度的将这人身上的官服脱掉。将官服交给一旁的内侍官,而后,侍卫们直接把人拎走了。
“这就是敢叛国的下场,各位大人若是想要体验一下的话,尽管放手去做。孤一定会给其一个满意的结果。”冷冷的丢下一句话,玉灵起身一甩衣袖,抬腿走人。
内侍官赶紧高声道:“退朝。”而后转身快步跟上已经走出大殿的君王。
各位大臣躬身行礼,一个个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三三两两的沉默不语的往殿外走,各自思考着。
偌大的书房中寂静无声,就好像没有人存在一样。不过,门外的侍卫一个个都是一副扑克牌脸,硬邦邦冷冷冰冰,就好像天下人欠了他们钱不还一样。内侍官微微的垂着点眼皮儿,静静的站在门边,若不是偶尔动一下,真跟蜡像没两样。这些人都是君王身边的人,他们都知道现在君王所要承受的压力很大。他们又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心尽力的守护着书房中的人。
洺域国的君王一脸阴沉的坐在宽大的书案之后,桌子上堆积着一本本奏折,在他面前是一本打开的奏折,那上面的内容,他大概的瞟了一眼,原本阴郁的脸色阴沉了很多,目光变得锐利,似乎要把奏折刺穿出几个窟窿一样。
玉灵知道朝中大臣中有那么几个对于国师有些不满,不仅仅是因为国师曾经做出了叛逆之事——颠覆家族。主要的还是因为国师是纪氏一族,若没有发生之前的事情,这些人就算有什么小心思,也不敢轻易地表现出来。可是,如今……哼!他眯起眼睛,嘴角上浮现出一丝奇怪的笑意,这些人根本就用不着他动手,自然有人会出面收拾这些人的。不要忘了,新任纪大当家可是相当的护短,尤其是对于这个国师妹子,那可是疼爱的不得了呢!别看脸上总是淡淡的,叫人看不透,其实,这人实在是太会掩藏自己的真性情了。对了,还有一个也是,只不过,比不上其兄长罢了。
玉灵嘴角上的笑意更明显了一些,他知道此时虽然纪家这两位身处边关,可是他们耳目可没有一起去边关。估计,过不了几天,有些人就要倒霉了。所以说啊,在大陆上什么人都可以招惹,唯独炼药师是绝对不可以招惹的,不然,其后果是无法预料的。
玉灵轻轻的将合上,手指轻轻地在奏折的封皮上滑动,若不是这本奏折要发回去,他真想在这上面灼烧出一个洞来。手指轻轻地一动,这本奏折直接落地了。紧接着从奏折堆中随意拿出一本来,打开先瞟了一眼,而后才从头到尾仔细的看起来。看完之后思索了一下,才太守从笔架上拿起笔,在奏章上面圈圈点点的写了些什么。而后将这本奏折放在了一边。就这样一般一般的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奏折越来越少,地面上却出现了一座奏折小山。
玉灵的眉毛微微的皱起,脸上越来越严肃,越来越阴郁。他就不明白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敌军大军压境,很有可能突破我军防守长驱直入。洺域国现在可以说是风雨中的小船,虽时都有翻船的可能,可是,此时居然还有人吵嚷着,威胁着要君王娶后选妃。真是不知道这些人的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吗?玉灵不由得撇着嘴,一副吃了很难吃的料理的样子。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不管到什么时候,就算是到了亡国的时候,有些人的脑子里面依旧想着钻营这种事情。哼!现在没空搭理这些人,等熬过这阵子再说。
啪嗒,一摞奏折狠狠地摔在地面上。奏折散乱一地。这落地之声不大,不过,侍立在书房门口的人们可是听到了。侍卫们依旧是一副硬邦邦冷冰冰的神态,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不过,内侍官可就不同了,他们虽然常年跟在君王身边,早就练成了处变不惊的本领,不过,想必那些侍卫们还是差了一点。这不,有两位内侍官微微的抖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了冷静神情。可是就是这么一下,就泄露出他们内心中的紧张和担忧。
有些官员在朝堂之上不敢说话,因为有些话实在是不能给同僚知道。所以,这些人就很有默契的下朝之后,跑到君王的书房,说一些只能君王能听的话。当然了,这些人人当中不乏有溜须拍马的人在,说些拍马屁的话。不过,这种人毕竟是少数。一般私下觐见君王的都是为了国家大事,或者是为了一些事情来征求君王的意见,还有的就是来传递刚刚得知的最新消息给君王。当然了,君王的消息网是遍布整个洺域国的,不过这些大臣们是不知道的。
内侍官通报之后,能不能见到君王,那就要看这位大臣的运气了,或者是看君王的心情了。所以啊,不是所有人来见君王都能够见得到的。而今天,这些来见君王的大臣们,无一例外的都被挡在书房门外。因为,君王下朝之后就已经说不见任何人,有什么事情,直接把奏章放下就好。于是,这些大臣们,不管是求情的,还是弹劾的,抑或者有什么其他事情的,全部都给拦在了书房之外。而他们手中的奏章全都放在了一张桌子上的托盘里面,放得很工整的样子。
大臣们有的还想贿赂一下内侍官,不过,若是其他时候,内侍官也许会接受这种贿赂,不过,今儿,他们不敢。因为,君王的心情明显的不好,而且是特别的不好。他们这些内侍官可算得上是人精,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儿,说什么话,可是日常中慢慢地历练出来的。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君王是不是高兴,只要一听,就知道君王是玩笑还是真的气恼了。这些别看着很平常,这可是门艺术,很深奥的艺术。
大臣们无奈,纷纷散去。
书房之外,安静了下来。因为,宫中没有什么后妃,只有一些做事的宫人,所以,显得安静了些。不过,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当然了,君王要是想娶老婆的话,也没有谁敢阻拦。
洺域国现在是表面上好像很平静的样子,其实,暗地里一点都不平静,而且是人心惶惶,只不过是被各地方官员压制着,所以,也没有弄出什么特别大的乱子。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随着战事恶化,恐怕就算是被压制着,那些有异心的人恐怕就会找出什么借口,覆灭现在这个王朝。人啊就是这样,永远不会明白,国家的意义,国民的意义。这些人心中只会有自己的利益,荣华富贵,权力,被众人朝拜的感觉。
厉雁国就相对的好了很多,虽说是挑起战争的一国,可是厉雁国的君王很厉害,军队也很厉害。战事一开始,厉雁国就一直处于上风,虽然有的时候会被洺域国压制那么一两回,不过,也只有一两回而已。况且,厉雁国的君王亲征,这就无形的给军队鼓舞了士气。一个个就像是吃了药一样,兴奋地不得了。就算是连续的跟洺域国对阵,这些厉雁国的兵将们似乎一点疲劳没有,冲锋的时候,凶猛的很呢!相比之下,洺域国就弱了很多。不是说,洺域国的兵将实力不成,而是,没有个后盾,这士气,一来二去的就低迷了很多。当然还不会出现逃兵或者反水的人,不过,按照现在这种形式看,也是早晚得事情了。
“国师要在就好了。”洺域国主帅的大帐中,几个人阴沉的聚在一起。他们看着沙盘,那上面是附近的地形,还有两国军队驻扎的大概情况。
“国师很忙的,怎么可能一直滞留在这儿。”立马就有人开口道。其实,他也很想国师能够在,就算不上阵,只要在军中就好。士兵们心里踏实些。况且,这些士兵都见识过国师的本事,对于国师现在别提有敬重了。若是以前,当然也是敬重的,不过,那种敬重和现在的敬重,其某种意义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