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就算不相信,我也不能不相信宁小少爷啊。”
冯坤丝毫不觉得冒犯,反而笑得很是开心。
或许在他的观念当中,面前的这两个已经不只是商业上的小辈,更多的是能和他洽谈的朋友。
他们之间并不是单方面的提携关系,而是在尽力达到合作共赢的状态。
能够实现这一切,源头还是旁边笑咪咪的宁峰。
宁峰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感慨了好多遍,他几乎是一个人抱着果盘使劲炫,还时不时的给师姐喂上一口:“他们家这个西瓜有够甜,快尝尝!”
另外两个人对此都颇为无奈,但笑容中又满是宠溺。
又聊了一段后,冯坤把话题迁回他们合作的项目上,提了一些作为投资人的专业建议后,他忽然道:“达帆集团这几年做的确实不错,已经算得上是一股不容小觑的新兴势力。”
“但我上午才在项目的发布会上以宁小少爷的朋友出场,纳财金融集团就忽然下场投资,肯定会引起不少的非议。”
宁峰没想那么多,倒是终于开始思考。
他把两条胳膊架在身后的椅子上,身体几乎完全后仰着,疑惑道:“那又怎么样?大家自己各做各的生意不好吗?有实力拉到长期的投资是我们的事,他们拉不到就要在背后说闲话?活该他们挣不到钱!”
苏惜霜想说的话到嘴边全部憋住,最后化作一口气叹了出来。
她当然相信自己的师弟并不笨,只是这家伙在山上待了那么多年,刚接触商业圈,有很多东西还不了解,也没接触过太多复杂的人性。
以后摸爬打滚的路还很长。
“我们当然不怕别人的流言蜚语,怕就怕有人被这股风煽动,借机打压达帆集团。”苏惜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冯总说得对,达帆确实还不够成熟,纳财对于达帆来说,太大了。”
话也说到这个份上,她几乎是默认这次合作告吹,心情难免有些低落,准备转头去找别的投资。
没想到冯坤忽然一笑:“所以,我准备以我个人的身份,做一个不露名号的神秘投资人。这样一来我也就不用费尽心思去说服公司的人了,一举两得。”
苏惜霜抬眸,眼神闪着光:“您真的愿意吗?!”
“当然。”
宁峰笑嘻嘻地搂着苏惜霜的肩,举杯:“那我们今天就好好庆祝一下,提出新项目的招投会圆满完成,庆祝冯总找到了自己喜欢的花瓶,也庆祝我们的合作!”
“干杯!”
虽然他们的杯子里并不是酒,但大家都喝得十分尽兴。
天色渐晚,冯总毕竟是大忙人,找了个时间叫了几个工人过来,抬着花瓶离开了。
而宁峰直接带着苏惜霜回到公司,继续忙活新项目的问题。
这毕竟是一门刚传出来的新手艺,肯定不会局限于一个暂时的小项目,而是要长远发展。
有宁峰坐镇,他们的第一单做的非常优秀。
首单做完后,之前的几个投资人各自得到了一些回报,尝到甜头之后,纷纷表示要继续加投。
苏惜霜手底下也有人提出,觉得项目目前规模太小,以这门手艺,完全可以获得更大的市场,想要再次开展一次发布会,进行一定规模的扩招。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也是这个手艺必定要经历的路程。
苏惜霜没有纠结太久,和宁峰做了简单的沟通之后便定下了新闻发布会的时间。
这次的发布会开头过得还算顺利,宁峰甚至让沈黛特意留意门口,看到固话的人进入就提前打个招呼。
没想到的是,这次来的不是顾家人,而是苏钦。
届时,苏惜霜正站在台上用幻灯片给大家讲解,这一段时间以来项目的进度,以及工作室对于这门手艺的掌控程度,更重要的还是首单的盈利。
毕竟是只能用来当装饰品的手工艺品,在初步流入市场之时,只有一些之前听到风吹草动的人进行购买,所以数据算不上特别完美。
在这个时候,有人忽然大声道:“按道理来说,一个预计周期非常长的项目,所报告的时间不是一个季度也是按月来的,你们这么急着做第一次报告,给出来的数据却一点都不好看,是不是已经在摆烂了?”
“并不是。”苏惜霜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声音的出现,她直接道,“既然会坐在这里,你应该也早就了解过刺绣这个行业的市场,我们的双面绣价格并不便宜,初期市场较为狭小,是正常的。正是因为预料到之后的热度,我们才准备一举冲过去。”
“我看不是吧。”
那人一点都不想好好交谈,直接露出嘲讽的表情,“这么急着圈钱,恐怕就是想赶紧多捞一笔,就带着钱跑吧?”
苏惜霜已经黑了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另一人更是直接噗呲一声:“难怪呢,我听说你父亲提出要加入你的项目,你都不愿意,先前还说这人怎么格外公正无私,原来只是给他一条活路,不想要他的钱啊,那你确实是个好人!”
这话说完,这件事是谁挑起来的已经很明显了。
苏惜霜不再和这些人继续纠缠,看向稳坐在角落里的苏钦,冷声道:“我之前只觉得你这个人格外自私,没想到你已经变得如此无耻,拿不到这个项目,就带人来砸场子!”
“这是什么行为?地痞流氓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你这个项目难道就是什么干净的东西吗?”苏钦同样冷笑着,“你跟那个野男人什么关系,你自己都说不清楚吧?还有神秘人给你投资,又是哪里来的野男人?”
“没把这些消息传不出去,我都算对你不错了,你还不许人质问?”
话越说越难听,前来准备加投的几个投资人纷纷变了脸色,表示他们对这件事情存疑,投资的事情也要再放一放,不确定能不能继续跟下个季度了。
苏惜霜气得脸都白了一层:“你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