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1 章 对峙

路程有些远,蒋柠靠在谢棠臣的肩膀上睡过去了。

谢棠臣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放在她的手心里挠着,弄得她有些痒,她迷迷糊糊的用手打了一下他的脸,嘟囔着说:“别动我。”

谢棠臣挨了一巴掌,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唇,扭头看着怀中那个始作俑者。

换做是其他人,他早就一巴掌还回去了。

可谁让打他的人是蒋柠呢。

就算是打他个百来下,都不带偿还的。

他又握住那双手,低声说:“再打脸就肿了。”

蒋柠哼了一声,在他怀里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躺着,迷迷糊糊地说:“还没到吗?”

“快了,再睡会吧。”

蒋柠蹭了蹭,低声说:“谢棠臣,你腹肌太硬了,磕得我难受。”

谢棠臣捏着她的侧脸:“昨天谁说身材好的?嗯?”

“反正不是我说的。”

下了床,穿起裤子,当起鹌鹑,谁也不认识谁。

谢棠臣被她这句话给逗笑了,又捏着她的脸玩了好一阵,这才听到司机说到地方了。

他拍了拍蒋柠的小脸:“起来了,带你看爷爷。”

蒋柠‘唔’了一声,迷糊的睁开了双眼,从车窗看出去,就看见一栋极大的别墅在眼前。

她揉了揉双眼,还没缓过神来,就被谢棠臣直接从车里抱了出来。

“谢棠臣!”她小声尖叫了一下,捶着他的胸口:“你干什么抱着我,快点放我下来!”

“放?”谢棠臣挑眉:“开什么玩笑,都肿成什么样了,还下来,能走路吗?”

蒋柠脸红得不行,小声地说:“你这样算什么,被人看见,我还要不要脸了。”

“没事。”谢棠臣笑着说:“你是我的女人,谁敢说什么?”

他是没脸没皮,但不代表她不要脸不要皮。

可力量悬殊太大,她没办法跳下来,只能任由谢棠臣抱着她走了进去。

走到里面后,才发现苏钧、苏城和郑晴等人都坐在沙发上,气氛严肃,惊得蒋柠浑身发麻,连忙扯着谢棠臣的衣服,低声说道:“快点放我下来,求你了。”

“不。”

谢棠臣就这么没脸没皮的抱着她,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坐在了沙发上。

蒋柠整张脸通红,蜷缩在角落里,像只鹌鹑,垂着头不敢说话。

谢棠臣这个不要脸的人,还搂着她,说道:“不好意思,来晚了。”

苏钧拿着拐杖,目光落在了蒋柠的身上。

模样嘛,确实是难得的美人,可这性子……怎么看都觉得是个人人揉搓的软东西,这样的女人跟着谢棠臣,怎么有能力将一个家庭维持好呢?

再说谢棠臣那个驴脾气……

苏钧重重的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郑晴倒是忍不住了,瞪着蒋柠说道:“真是不成体统,怎么好意思让人抱着进来,怎么,是想跟我们说,你有我儿子在,所以天不怕地不怕是吗?”

郑晴这拱火的性子,可真是撞上了谢棠臣的枪口。

蒋柠算是明白这母子关系为什么这么差了。

一个火药、一个火枪,一点就着的脾气,能不差么?

谢棠臣眉头一挑,直接说道:“那总比您好,您那位老情人黄总,周末都要抱着您睡呢,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省得污了爷爷的耳朵。”

郑晴跟黄瑜的事,苏城跟苏钧都知道。

大家心照不宣,但从来没人会把这件事拿到台面上说。

可谢棠臣这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还说得这么难听,郑晴脸色一下子难看下来,直勾勾的盯着他,怒斥:“苏毅,你就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谢棠臣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您要如何动我?怎么动我呢?要真是这么简单的事,您早在几年前就该做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他一边说着,手就慢慢的放到了蒋柠的肩膀上:“所以别说一些没有用的大话,在我面前,务实一些比较好。”

郑晴的脸色极其的难看,在愤恨和怨气中来回转换,她不知道是该恨自己,还是该恨苏城。

两人僵持了没有几秒钟,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谢棠臣说得对。

她没有什么能力去动他。

不过是仗着一个母亲的身份,来要求他尊敬她罢了,撇去这母亲的身份,他早就想做什么,做什么了,也许在她第一次质问蒋柠的时候,他就会出手,而不是等到现在。

他们坐在这里,和平的讨论。

完全是基于,他还有那么一点纯良的心。

“你们母子两个就不要吵架了,苏毅,你也别总说你妈,你看看你刚才抱她进来的模样,像什么,被人知道了,还说我们家风不严谨呢。”

苏城难得站在郑晴的角度说问题,“要我说,这事啊,就该好好的商量,你喜欢她,那就去喜欢好了,可结婚是头等大事,不能这么草率,你说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嫁进我们苏家,那我们苏家成什么了?”

苏城说话是没有郑晴尖锐,可是说的话也让蒋柠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她本来就没有化妆,听到苏城这话,脸色白了几分不说,鸦羽似的睫毛也在轻轻颤抖着。

谢棠臣见她这副模样,心里的那股怒气很快就涌了上来,他握住蒋柠的手,面无表情的说道:“您厉害,您就差没有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出来了,要是生出来,你外面那些阿猫阿狗也该抬进家里来了吧?继承你的皇位?哦,我忘了,皇位是我的,爷爷早就跟外面宣布我是环城集团的继承人,当然——”

他笑着,停顿一下:“就算你们废了我这个‘太子’,我也无所谓,我会开辟疆土,另设江山,到时候再见,就不知道谁死在谁手里了,你们别期盼着我念旧,我这个人,最喜欢看猎物死到临头时,跪下来求饶的样子了。”

谢棠臣这个人,真是狠起来,狠到极限。

将父母比作猎物,说的如此坦荡,如此难听,如此狠毒。

饶是苏城这样,见识过大场面的人,也被谢棠臣这番话说得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