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怀疑
松山微微一震,迎上塬审视的眼神。
那张属于石峰的脸漾开谄媚的笑容,双手交叠,露出如常的表情,“塬,你说什么?”
“算了,左右与我关系不大。”塬咧嘴轻笑,背对着松山摆摆手跟上原鹰烈的脚步扬长而去。他该提醒的都提醒了,奈何原鹰烈不在乎他又能如何?也许,该是离开的时候了。雅格提议他很动心,奈何原鹰部落与有蛇部落仇深似海,就算离开原鹰部落他也做不到加入有蛇部落。
无关风月,他谨守做人的本分。
“松山,塬刚才说什么了?”
原鹰烈几人刚走,角落处走出一人,向松山询问起来。
松山舌尖顶了下上颚,面沉如水,森冷道:“派人过去跟泅牛那边说一声,塬识破石峰的伪装,让他们有所准备。”尽管不清楚塬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松山却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是。”那人闻言,当即朝泅牛那边行去。
这边,松山顶着石峰的壳子为奴隶营大开方便之门。
泅牛联络上奴隶营中各方人马,随时做好攻击的准备。
只待阿沙那开口,他们随时杀向原鹰部落那边的驻地。
“什么?”
泅牛吃惊不已,侧身看向静坐在一旁的阿沙那。
亏得原鹰烈心大,此时奴隶营中所有奴隶都解开了脚上捆缚的藤条,无论是矿井还是打铁房都异常安静,众人集聚在一块,默等着阿沙那和泅牛发号施令。
“嗯?”阿沙那侧头,看了眼泅牛,问:“松山那边出纰漏了?”
“松山说塬识破了他的伪装,询问他究竟是谁?”泅牛紧张道。初次经历这种战事,泅牛有些坐立难安,听闻松山那边出了差错,愈发紧张起来。
阿沙那微惊,诧异道:“松山情况如何?”
“安好。塬识破松山的伪装,却没有向原鹰烈捅穿这件事,松山让我们拿主意现在该怎样做?”泅牛小声道。同时对塬行为颇为纳闷,塬在原鹰部落称得上是怪胎,从不跟人同流合污,像是一股清流。偏生得到原鹰崖父子的信任,下边有人想对他动手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静观其变。”阿沙那道出四个字,端坐着闭目养神。心下揣摩起塬的目的,塬心思诡谲,还真让人捉摸不透该如何对付。他既然没当面拆穿松山的伪装,事后多半也不会插手。但,塬不得不提防。想了下,接道:“泅牛,让人盯着点驻地那边。稍有异动,我们即刻反击。”驻地那边自身难保,塬不拆穿兴许是有所顾忌,难保这不是塬的拖延之策。庆幸他趁机点燃了信号弹,最迟今夜能与族长那边汇合,那时就算原鹰崖动手他们都无所畏惧。
这一想,阿沙那紧提到喉口的担心不觉减少三分。
“好,我这就安排人。”泅牛点头。泅牛不擅长出谋划策,往往阿沙那下令他负责施行,两人配合还算默契,这些天能成功拿下整座奴隶营跟他们分工合作离不开。听闻松山身份曝露,泅牛说不着急是假的,他无法保证带领众人全身而退,但是见阿沙那毫无惧意,心底担心不觉退去。
“无星,你怎么看?”原鹰崖面沉如水,定睛注视着惨叫连连的驻地,神情阴郁不知思考什么。这节骨眼出事,他怎能沉得住?强忍着发怒,不过是想挖出幕后元凶罢了!
“鬣狗族,抑或是有蛇部落动的手。”鼠无星森冷道。除此外,他找不到旁人动手的理由,唯独这两个最有可能。除掉多格拿下鬣狗族,鬣狗族足够聪明的话自然猜得出原鹰崖下手的目的,弄塌快活林周遭建筑物必定处于报复心思。其二,原鹰崖频频派人试探有蛇部落,他们反击算是顺理成章。
原鹰崖同样将凶手锁定这两方,只一点他想不明白,鬣狗族穷凶极恶不假,却是出了名的没脑子。多格出事时他们不思报复,缘何等这么久再出手?若说是有蛇部落那边下的狠手,他们又是如何潜入荒漠地而不被察觉?无论是谁,原鹰崖都升起了提防。
“我思量,他们如何动的手。”
原鹰崖咬牙切齿拍打着桌面,挥手一扫,将桌面摆放的瓷瓶尽数扫落打碎。
鼠无星心神一跳,望向奴隶营的眼神不觉下沉,低声道:“崖,奴隶营管辖如何?”
闻言,原鹰崖已然猜到他的猜测。
“奴隶营由石峰看管,奴隶脚带藤条虽没镣铐那般万无一失,但也算戒备森严。你怀疑有人潜入荒漠地躲藏在奴隶营伺机下手?”原鹰崖一惊,流露出同样的凝重。
“驻地这边虽嘈杂,众人能各自监督。唯奴隶营人多凌乱,莫说躲藏个人无人察觉,就是藏匿数十人怕是也难被发现。毕竟谁会在意奴隶长什么样?”鼠无星冰冷道。奴隶营但凡样貌好的,都会被挑走,余下的都是些矮冬瓜或是不服调教的恶徒。奴隶营每天都有人死去,没人在意过奴隶营到底有多少人。
“烈刚去奴隶营,待他回来我询问一二。”原鹰崖摩挲着手扶,淡漠道。
话虽如此,他跟原鹰烈一样瞧不起奴隶营。哪怕猜到奴隶营可能出事,同样没选择出手。眼底不屑丝毫未掩藏,同样地鼠无星也没继续开口。看得出,他对奴隶营同样没放在心上。
“爹,星叔。”原鹰烈跨步进屋,寒暄道。
“奴隶营怎样?”原鹰崖询问道。
原鹰烈微怔,迟疑道:“无事,一切如常。”眼带困惑,不明原鹰崖突然提及奴隶营所为何事?
“那边,没发现异样?”鼠无星漫不经心问了句,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
“石峰说如常,没有异样。除了有些骚动,别无他样。”原鹰烈大声道。没能猜出原鹰崖他们询问的目的,挥挥手,神情坦然。一旁,塬欲言又止。待看清原鹰崖鼠无星脸上相似的表情后,轻叹,低头敛眉,将奴隶营那边的异状隐藏下来。说与不说并无两样,他何必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