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云泽

绿云泽

“请跟我们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绿隐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清明,语速放的很慢,只是听着就容易神思飘荡,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点过头。

这次他说的是“你”不是“您”,就因为这样就忍不住高兴了,难道我是传说中的花痴?

玄蝶羽带着我们出了书房,绕到另一个房间,浅蓝色的墙壁,怎么也是蓝色?在门口便是黑色的衣柜,并不是黑漆或是涂上的,总感觉是从里往外蔓延的阴暗,两米有余,给人恐怖。

蓝憧插在我和玄蝶羽之间,像盯贼似的盯紧我,虽然他表现的并不是很明显,但是看的我一阵不舒服。

跟乘电梯似的,我们进了一个武器吗黑的小匣子,接连着是穿越隧道似的眩晕,不算长,但要比一瞬要长很多。

头晕又恶心。

绿莫寒还是那样,神圣,即使她对你微笑,也是你无法企及的另一个高度,觉得也像是离你很遥远。

“我们想请你帮我们个忙。”绿莫寒悠悠的开了口,跟绿隐一样的,语速放的很慢,却不容拒绝。

我点了点头,连想都没想就直接点了头答应下来。

“我们在十三年前与一个伙伴失去过联系,所以想请你帮忙寻找他。”

我疑惑着又点了点头。

蓝憧笑了开来,发自真心的,好像是……就像拯救了他一样。

我跟在绿莫寒的身后,悬空平行两个玻璃,绿莫寒引导者将我的手与玻璃平行放入夹层中,本来我以为这夹层中间的是空气,一将手完全放入便觉得好像被什么包裹住似的,黏黏腻腻的不舒服,直觉的想要拿出来,但被绿莫寒阻止了。

绿莫寒收起惯有的笑容,神色变得凝重,慢慢将手从另一端伸了过去,这悬空与地面平行的玻璃并不是很大,十四五寸的样子,我的掌心是朝上的,她的掌心朝下,基本上她伸进来的时候已经触到我的指尖,她攀着我的指尖越贴越紧,知道我们两个的手完全紧贴。

“现在你闭上眼,集中精力,努力想象那天你拾到这个镯子的场景,拜托了。”绿莫寒带着几分恳求的态度说。

我诧异的呆了一下,试着按照她所说的闭上眼,眉头不自觉的皱着。

那天……

那天的记忆好像格外的清晰,甚至能再现那些路人的脸,我从大路超那条小路走,穿过松树,草地上那条道,我偏右边走,左边踩到的是土地,右边踩到的是草,突然间,我的脚好像踢到了什么,接着就是咕噜噜的转动声,我低下头,看到那个镯子,几乎在同事就捡起来了,我还想着尤法知道,肯定又会笑话我的,脑中浮现了尤法的脸。

绿莫寒似乎是长吐了口气般的说:“多谢,你可以将手拿出来了。”

我把手拿开迟迟不敢睁开眼睛,等我再次睁开时,周围变得刺眼,绿莫寒很疲倦但硬撑的样子,对我们抛了个无力的微笑,连嘴唇都变得失去水分。

“真的非常感谢你。”她再次说谢我的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估计连笑的都不自然,没有那么严重吧……

“怎样?”绿隐上来问,看不出是担忧还是别的情感。

绿莫寒皱了皱眉,“不算毫无所获。”

“这件事就交给玄蝶羽吧。”绿莫寒太息般的如是说。

“是。”玄蝶羽郑重的微点了下头,还从未见过如此严肃的她。

“不行!”蓝憧高声打断,“她们两个跟本就是一个人,万一……”“不会。”绿隐说,不容得在反驳。

蓝憧闭了嘴,不再说话,我以为他会愤恨的瞪我,火苗烧的一簇一簇的,没想到,他根本没有看过来,只是轻锁起眉头沉思。

是不是有人说过沉思中的男人最有魅力?蓝憧微微飞扬的眉,比一般男子来的稍细上一些,不管是喜悦、生气、懊恼、还是沉思,都似有若无的流泻出媚态,我偏偏就移不开眼睛了。

我说的是他的眉,不是他。

绿莫寒支持着站的笔直,像是在做最后的斗争一般。绿隐上去要扶,绿莫寒微微拒绝,我不明白这种坚持是为了什么,即使是如此的疲倦,还要如此的倔强。

绿莫寒白发白衣衬得脸色泛青,眉毛不自然的想要舒展,却舒展不开。

蓝憧说的那个万一……

我也很害怕。

“要不要我带你走走。”绿隐低声询问。

我点点头,向绿莫寒,蓝憧和玄蝶羽道别。心理有点不痛快,想要知道他们要偷偷商量什么,可是,明明我是外人,本来就不该知道。

只是他们三个希望我离开的神色,让我觉得心伤,总有被嫌弃的错觉。

跟着绿隐穿过墙壁,走在泛金的走廊里,那壁画还是沧桑,压抑的让人不舒服。再前面是楼梯,等走过的时候突然觉得这螺旋状的楼梯熟悉,回头看到那个女孩阴测测的对我森森的笑,心脏突然间被挖空了似的。

我想尖叫,但我叫不出来,只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女孩,我动不了了,她……

“怎么了?”绿隐回过头来问。

“没事。”脊背凉的刺骨,我转过头去,不敢再回头看那壁画,更不敢问。

“我们要找的那个人,是蓝憧的未婚夫。”出了殿堂,绿隐突然说。“他叫绿云泽,我的哥哥。”

蓝憧和绿云泽自小相识,绿隐并不是和绿云泽住一起,但是当绿隐搬过来住的时候,就只看到了绿云泽对蓝憧的呵护、宽容、宠溺,绿云泽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送给蓝憧。而蓝憧也很依赖绿云泽。

两人受到祝福,一路上都没有什么阻碍。可是,绿云泽去有他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