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五章 一碗鱼酱的事儿

第九百五十五章 一碗鱼酱的事儿

陈叔见屋里两个女人的眼神不太友好,挠了挠头:“那个……当时的情况就是那女的找了过来,跟我哥说怀孕了,我哥那时虽然没跟别人说是大染的亲爸,可他也不能再整出一个孩子给大染添麻烦。”

“可人家也没打掉啊!”秦大娥说道。

“是啊,我哥当时给了她五万块钱,谁知道那女的没打掉,我还记得当时那女的跟我哥说什么真爱,就喜欢像我哥这样的老男人,既然两人没有缘分,那就留一些我哥的头发怀念。”

陈叔说到这儿噗嗤一声乐了:“现在想想都好笑,我哥要是知道这女的还有这一手,那一绺头发指定是不能给。”

“……”秦大娥。

宋柯也想笑,这叫啥事吧?!

“再后来吧,我就不知道了,我估计那女的生完孩子,我哥肯定得到消息了,我只记得大染那段时间总是叨咕存款不对,然后他就去学了财会,不再让我哥管账了。”陈叔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宋柯和秦大娥对视一眼,该问的都问了,人家手里也有头发,那就等林染回来再说。

他们都属于局外人,当事人想咋整,他们都选择尊重。

这时,宋柯的手机响了,法医部有事让她赶紧回去。

秦大娥将宋柯送到了电梯口:“你也别想太多,这事大染会处理的。”

“我明白。”宋柯倒是没觉得怎么样,就是怕林染生气。

电梯到了,宋柯走了进去,朝着秦大娥挥手道别。

秦大娥回到了办公室,跟陈叔说道:“照我看啊,干脆私下处理得了。”

“可拉倒吧,人家这个时候过来,肯定不是单纯让大染照顾那孩子,指定还有别的事,万一咱们私下处理,人家再急眼到网上一哭,现在网友都同情弱者,还喜欢跟风不会分析,到时会影响大染的生意。”

“你说得也对,等大染回来再说吧。”秦大娥最烦这样的罗乱事。

陈叔在心里不停地叨咕:师哥啊师哥,你咋能扯出这犊子来呢?你儿子肯定得气疯球了不可!

林染那边一切顺利,原本他想着今天就回T市,可一寻思还是后天一早再回去,一就过来了,哪怕啥也不干,也得到场看看,也省得东家心里没底。

李庆跟东家订完了菜,带着人去买菜。

林石又长高了很多,得有一米八五了。

“你小子要是有空就回家看看。”林染趁着没事儿跟林石唠嗑。

林石一听回家直皱眉:“我可不回去,你是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姥和姥爷来我家住了,说什么生病了没人伺候,天天就让我爸给弄好吃的。”

“……”林染。

“我一回家,他们就变着法的打听我挣多少钱,还跟我叨咕娘亲舅大,说我当外甥的应该向着亲舅舅,我是真不爱听,所以能不回去就不回去,眼不见心不烦。”

林石的脾气已经很好了,换作以前沾火就着,根本不可能听别人的劝说。

“那是你妈妈的亲爸妈,别人可以嫌弃,她不能,你也不要总是跟你妈叨咕,你专心干活吧。”林染只能这么劝林石了,谁家摊上这样的亲人,属实是倒霉。

“我明白。”林石就是心里不痛快,想跟林染叨咕叨咕。

林石的成长,林染也看在眼里,性子还需要磨练,年纪还小慢慢来吧。

乐队的年轻人不时吹一会儿唢呐,还跟着吃了一顿饭,下午表演时特别的卖力。

但他们也多了一个心眼,今天不是正日子没表演太多的花活,明天正日子绝对得比今天出彩。

林石站在旁边看着:“小叔,他们真厉害,居然会倒立吹唢呐!”

“内卷太严重了。”林染只能这么说了,干这一行的要是不会点绝活,属实也拿不出手。

林石想到了S市这边的白事儿同行们,据说一个个都琢磨着整新的项目,想要推陈出新整什么现代化殡葬,结果一年了也没整出实际有用的。

但只要肯想那就是好事儿,比墨守成规强。

老大哥的儿女们看这帮年轻人如此卖力,第一天表演结束后,给了队长两万块钱,让他们几个人自己分一下。

队长拿到钱时手都哆嗦了,一天就挣了两万块钱啊!

杜豪走了过去,小声叮嘱:“别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以后你们会发展越来越好,挣的钱指定越来越多,这钱属于东家赏的,你们可别起高调出场费要这么贵。”

“明白。”队长记下了。

第一天结束,林染回了殡葬公司休息。

第二天正日子,一切非常顺利。

杜豪主持得声情并茂,敏姐的哭灵一如既往的好,让东家特别满意。

第三天一大早入土为安,队乐的唢呐手打头走在前面,吹吹打打地将老大哥埋入了坟里。

林染让杜豪跟老大哥儿女们算账,他开车回T市。

趁着时间还早,林染抄近路先回万吉镇。

吉安村今天出了一点小事,林染一边往回走一边乐,多年的恩怨了,咋还没整明白呢?

老村长看了看手表,然后跟村里的老陈太太说道:“大染很快就要到了,你能不能先把降压药吃了?因为这点小事,犯病不值当。”

“不行,这事必须解决。”老陈太太拄着拐棍坐在村委会,别看已经七十五了,但眼神无比的犀利,一看就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

老村长想笑又忍住了,岁数越大越像个孩子,不过,看这样子应该不用吃降压药!

副主任小马和村妇女主任张大成也来了,他们刚刚已经劝了一通,老陈太太根本不听,说啥就要等林染回来,替她做这个主。

具体咋回事呢?

三十年前吧,吉安村与隔壁上河村有一条水沟,那里被老陈太太放了好多鱼苗,结果被上河村的一个老头给捞去炸鱼酱了。

就因为这点事儿,两家子干了起来。

后来不知道怎么衍生到了水沟归属问题,两个村都觉得水沟是自己的,一直因为这个事儿吵吵来着。

炸鱼酱那老头现在还活着呢,说啥也不道歉,双方就这么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