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上,忽然变得寂静起来,没有人一个人说话,就连一声咳嗽都没有。
云影轻轻的一咳嗽之后,终于打破了大堂上的鸦雀无声,道:“尚书大人,不知这令牌上有什么?”
那独孤尚书并未回答,而是吩咐衙役将巨石中的那个黑色的包袱递上来,打开一看,在座众人皆是吓得魂飞魄散。
那黑色的包袱中包着的竟然是一身新做的龙袍,这摆明了就是想篡位夺权。对于这等事情,就算是三部尚书,也不敢再怠慢,但是也做不了主。
独孤尚书的眼神向着小厅中飞去,片刻之后,便道:“这件事牵扯越来越大,只怕是我们也做不了主,不知两位大人有何高见?”
“独孤尚书所言甚是,这件事还是请皇上亲自定夺吧!”另两位尚书一见那令牌还有那龙袍之后,皆在心里哆哆嗦嗦的,一听独孤尚书的提议,纷纷应道。
云影一听,心中直冷笑,表面上却装作惊讶的样子,道:“这点事情还要劳烦皇上亲自定夺,三位尚书真是抬举了本将军!”
独孤尚书一听这话,心中已然明白,云影这是装傻充愣呢。刚刚三位尚书看到的那面令牌,恐怕在座的诸位官员都心知肚明,唯独云影不是很清楚。但是那龙袍之事却是有目共睹的,看来云影是真不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了。
“云将军,你有所不知,下官等已经确认此事确实与云将军无关。如今云将军的嫌疑已经洗刷清楚,本官当堂宣判,日后若有人再提及巨石上的字句,便是藐视王法,藐视天威,罪当灭族!好了,此案就到这里,退堂!”独孤尚书连忙一拍惊堂木,就要将此事了结。
可是云影好不容易设下的局,怎么能轻易的说了结就了结,便见她拦阻道:“三位尚书,本将军的嫌疑是洗刷清楚了,可是这巨石到底是谁要陷害本将军,还望三位尚书给本将军一个交待!”
“云将军,此事关系重大,实非我等三人可以商定的。若是云将军有什么不满意之处,明日早朝之时可以上勤政殿,让皇上亲自发落,如何?”独孤尚书一见云影拦阻,心中叫苦不迭。若要真依了云影之言继续审理此案,只怕张相难以脱身,到时候万一激怒了张相,谁都知道张相的能耐,更是知道张相的实力错综复杂,到时候说不定打击不了张相,还连累了自己,得不偿失。
“既然三位尚书都说此案关系重大,三位皆不敢擅自定夺,那不妨让贤,本将军亲自来审理,如何?”云影轻笑一声,淡淡的说道。
三位尚书闻言,心中一喜,差一点就在脸上表露出来,只是仍需装作为难之样,聚在一处小声的议论着。
“两位大人觉得怎样,不如就将这案子叫给她去处理,就算日后发生了什么,也连累不到我们,如何?”独孤尚书小声的道。
另两位尚书听后,都觉得十分在理,便点了点头,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小厅之中,然后收回,一起点了点头。
“好,那既然这样的话,就由老夫去向皇上开口!”独孤尚书小声道,说罢便就起身,往小厅中而去。
片刻之后便出了小厅,道:“好,云将军,此案就交给你来发落。皇上口谕,务必要揪出幕后黑手,绝不放过一个!““末将谨遵圣谕,有劳三位将军了!”云影拱手作揖道。
如今大堂上的阵势也已经转换,三位尚书纷纷静坐堂下,唯有云影一人高坐于大堂之上,不时的冷笑一声。
吴君闻风而来时,一见大堂上的情景,一时之间还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了旁边的人之后才值得,云影早一见洗脱了嫌疑,如今成了此案的主审。听到这样出乎意料的接过,吴君倒是对云影又是刮目相看。这个女人,这个自己钟爱的女人,到底还会给自己多少惊讶。
也不多想,吴君则混在大堂门口的为官百姓之中,默默的听着大堂上的云影,如何审理此案。
“来人,将令牌呈上!”云影冷峻的声音在堂中响起,不怒而威,那些个衙役哪里还敢怠慢,忙就将那令牌还有龙袍递了上去。
云影将那令牌拿在手中,仔细翻看了几遍,才缓缓的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三位尚书大人都觉得无法继续审理此案。张相大人,对于这面令牌,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云影果真胆大,就这样当着众目睽睽将令牌之主道出,不禁都在私下为张相默祷了一番。
张相虽然惊慌,可是毕竟在官场是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能够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自然是见过不少的大场面。便见他淡定的回道:“云将军,莫非你是怀疑老夫指使别人做的?一面令牌又能说明说明,说不定这是有人特意仿制的!”
“相爷所言甚是,云影自然不敢怀疑张相。只是据本将军所知,这令牌不是普通的令牌,是可以调动相府中的三千亲兵的。如此重要的令牌,不知张相又没有保管妥当,莫要被贼人摸了去,打着相爷的旗号坏事做尽,到时候不是给相爷脸上抹黑吗?”
“不劳大将军担心,这令牌老夫保管的狠妥当,绝不会被贼人偷了去!”张相这话说得可真是没有底细,万一云影要他拿出真正的令牌来对比一番,那岂不是自断后路。可是到了如今,他也只能这样回道。
“好,令牌之事暂且不说,这龙袍是怎么一回事,似乎没有什么头绪!”云影也是皱着眉头,看着那黑色包袱里的龙袍,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将军,这龙袍是藏在巨石之中。而这巨石从天而降,莫非就是预示着……”张相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清楚的知道接下来的话是有多么的大不敬。
“张相的意思是说,这天降的龙袍乃是上苍的意思,谁能够穿上这身龙袍,是不是就是上苍认定的皇者吗?”云影倒是胆子大,也不怕这话大不敬,款款道来。
大堂门口的围观的一众人等,一听这话,顿时喧哗开来。若是真如云影所言,那这天下岂不是易主,难道又会有战争爆发不成。
“肃静,大堂重地,岂容喧哗!”云影一拍惊堂木,堂下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抬眼看去,希望云影能够尽快查明真相。
“我见在座诸位身材高矮胖瘦不一,不如就一一来试穿一下,看看到底是谁最合身。最合身之人,便就是……”云影诡异的一笑,将自己的方法说了出来。
可是话还未说完,便被张相打断,道:“大将军,此举不妥。这龙袍乃是天子之衣,擅自穿上必定会触怒龙颜,还请大将军三思!”
一听云影这方法要所有人一一试穿,在座诸位官员顿时大惊失色,这穿龙袍是何等大罪,更何况的光天化日之下,当着百姓的面,当着皇上的面,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大将军请三思,这龙袍确实穿不得啊!”诸位官员齐声恳切的道。
“本将军知道诸位的顾忌,不过只要能够揪出真凶,我相信皇上是不会怪罪各位的!”云影说罢,便看向小厅之中。
就在众官员愣着的时候,淳德终于从小厅中走了出来,在场众人一见纷纷跪拜,淳德则一挥手,道:“不必多礼,诸位爱卿就如云将军所言,一一试穿这龙袍,看看到底是谁最合身,谁最想要代替朕!”
“皇上……”张相还要再劝,却被皇上打断,道:“怎么,诸位爱卿都没有胆子证明自己的清白吗,那好,朕就一起把你们都发落了!”
一句话,顿时让堂上的百官失色,皆是抢着起身,想要试一试那龙袍,尽早摆脱自己的嫌疑才好。
就在诸位官员一一试穿之时,那刘府尹忽然间腿脚一软,人失魂落魄般的瘫倒在地。在场众人一看,便有人看出了不寻常之处。
“来人,将刘府尹抓起来!”云影这一招并不是冲着张相而来,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想吓唬吓唬那刘府尹。见他瘫软在地,冷笑一声,便指挥着衙役将刘府尹抓了起来。
“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啊!”那刘府尹自从巨石被破开之后,就已经胆战心惊,哪里经受得住云影这般试探,早就已经六神无主,想着还不如自己承认下来,然后将这一切都推到张相身上,说不定还能留自己一条性命。
“刘大人何处此言啊?”云影虽然见刘府尹已然没了主意,倒也不急着让他吐露真言。
“下官有罪,下官有罪。这巨石是下官安排的,目的就是想要破坏云将军的婚礼。可是并没有私做龙袍,下官都是奉命所为,还请大将军宽恕下官!”那刘府尹也顾不上其他,将实情一一道出。
“刘大人,不知本将军与你有何过节,你竟要这样是对付本将军?”云影佯装愤怒,惊堂木一拍,更是惊得那刘府尹直打哆嗦。
云影待要继续问下去时,淳德却插道:“来人,将刘府尹拿下带回宫中,朕要亲自审理此案!”
云影一听,自然乐意,便就命人将刘府尹上了手镣脚铐,押回京城由皇上亲自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