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救了我们一命的疯言疯语的人,我们是否该相信他的话呢,我们是该离开这儿,还是该蜗居藏匿在这个疯狂的避难寝室里,我不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一团乱麻!
走,外面的世界,现在不知道已经变成什么样了,盲目地出去冒险,无异于自寻死路,就算要走,也得作出充分的准备了再说,所以暂时还是的寄人篱下。
阿鬼呢,不信他,又能怎样,信他,也不过是知道了为什么我们现在会这么悲惨而已,不管怎么说,他救了我们的命,总能算个好人吧。
也不知道家里的父母怎么样了,他们是不是免疫体呢,要是不是的话,我简直难以想象!看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变成了两个要吃我的怪物的恐怖情景!生我养我的父母,任劳任怨的无私的爱着我的爸妈,你们一定要平安啊!
“在这里你们暂时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我已经准备好了能用一个月左右的蓄电池了,这些变异人怕强光,就算他们看到食物再怎么垂涎欲滴,只要不是整群的发起疯来,也不敢强攻进来的。”
阿鬼的话打断了我的沉思,他的话倒也让我觉得心里的安全感稍稍增加了一些,接着我又想到了家里的父母,满目担忧地对阿鬼说:“虽然目前这里比较安全,但是我们总不能永远呆在这里吧,我必须回老家寻找我的父母,养育之恩不能因为胆小怕死而泯灭啊!”
阿鬼非常镇定的说:“这个问题我当然也有想过,但是要知道人造病毒是靠空气传播的,照这样的速度扩散至全省也就最多几天的问题,无免疫力者就算大罗金仙在世,也无能为力,救治不了,有免疫力的人不知为何是非常极端的,就算病毒通过你皮肤破裂的伤口处进入你体内也不会繁殖开来,所以我们的父母能否幸存下来,只能看他们有没有这份运气了。”
这时我才发现阿鬼的镇定是强装出来的,从他强忍住颤抖的声音里,我们听到了那种担心失去亲人的巨大痛苦。
大家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或许都在无声地祈祷吧。
过分的悲痛,只会让我们在残酷的现实中更加不堪一击,我们必须养精蓄锐,只有保持充足的体力和饱满的精神我们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坚持下去。
疲惫,前所未有的凶猛,它肆无忌惮的袭击着我的大脑,狰狞的睡魔像一个贪婪的盗梦者,开始摧残着我的清醒,想要趁虚而入,我不想反抗。
我拿了一张阿鬼给我的席子,就地而睡了。
一直开到大天亮的灯光让我们根本没有睡好,甚至可以说是彻夜失眠,压抑,担忧,恐惧,合力赶走了睡魔的攻击,一大早,每个人都顶着一对重重的黑眼圈,心事重重的样子。
老天爷真是坏到家了,难得捱到天亮碰到变异人的几率会减少,它却偏偏阴着脸,雪上加霜地下起雨来。
这个阴霾笼罩的清晨给我们本就压抑不堪的心情添了一层冰冷的寒霜,都没怎们睡觉的大家一言不发的,轮流洗漱起来。
窗外的碎尸已经被刚才的瓢泼大雨冲刷走了一部分,但是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居然还保持着原来的位置,而这一次,我看到了那令人发寒的空洞阴森的眼眶,眼球被什么东西吃了!
可能因为雨水的关系,他居然吐出了因失血而显得极其苍白的长长的舌头,这忽然的一个照面让我冷不丁倒抽了一口凉气!于是赶紧别过头去,努力不去想那个恐怖的表情。
早餐时间,伟仔一边啃面包一边口齿不清的用鼓胀的嘴问大家:“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办?”
我们面面相觑,阿鬼似乎早有打算,立刻回答道:“在这里窝着的话,那可不行!我不知道现在学校的情况怎么样了,不知道还有多少幸存者,不知道变异人白天的活动几率怎么样,我想,为了搞清楚我们现在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我们有必要出去一趟。”
阿木不解道:“恩?去做什么呢?现在已经两天了,我们就躲在寝室楼没出去过,就像你说的,根本不了解外面的情况,你说要搞清楚我们的生存环境,那也没错,但我想说的是,要出去,前提是有充分的准备!”
阿鬼很快地解决了自己的早饭,拿起一根烟用打火机“啪嗒!”一声点上抽了起来,除我之外另外三人纷纷露出厌恶的表情,摆动手掌希望赶走眼前的烟雾。
阿鬼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去窗口好了。”
然后走过去靠着窗边的白墙猛吸了几口,对着阿木说道:“准备,你妹的!你可真啰嗦!没准备我会出去吗!”
“出去?草!要去你们自己去,我可不要被那些东西当成早餐!”伟仔恐惧地,反感地瞪了阿鬼一眼,坚决反对。
“白天那些变异了的东西不敢出来活动,所以我们不用担心遇到它们袭击,但是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我们每人带上一件趁手的武器再出发。”阿鬼解释道。
阿鬼确实想得周到,他说完后从靠窗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很大的行李箱,只听到“卡擦!”一声,他麻利的把盖子打开了,箱子里居然放满了明晃晃的利器,有一打砍刀,水果刀,平时少见的甩鞭,还有多功能工兵铲,登山斧,甚至还有我一直热衷不已的双节棍。
经过这几天的生与死,大家都知道这些东西可都是不可多得的保命好手啊,趣哥两眼放光,一改原来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死猪脸,迫不及待地拿出了一把80公分左右长的砍刀,大呼小叫起来:“哇!你可真行啊!哪里被你搞来这么多宝贝的啊!”
“不过,就算有这些东西,我也不会用,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吧,要出去你们自己去吧。”趣哥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一改兴奋的神色,丢下手里的刀子低下头走到了边上。
阿鬼无奈地笑了笑,接着鄙夷地看着伟仔和趣哥说:“你妹的,说实话白天没多少那种变异的东西,病毒的原生性质决定了它们也会怕光,所以你们的害怕都是多余的!你妹的,算了!老子不勉强,要呆在这儿就呆在这儿,要去的就跟我去!”
我上前拿出那把黄色的龙纹木质双节棍,退到一边呼呼生风地耍了几下,阿鬼一看顿时佩服的说:“呵!你还会玩这玩意儿。”
我只是笑笑没说话,心里明白这个打打普通人可以,要是用这东西对付变异人那简直就是找死,于是把它放下继续找了起来。
我走到工具箱旁边,挑了挑,在牛仔裤上别了一把20公分长的水果刀,然后不知所措了。
我忽然想到了门外走廊上消防栓旁的那把消防斧,心想那东西杀伤力不错而且轻便,何不取来一用呢,于是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对着阿鬼说:“我看上了门外消防栓内那把消防斧。”
“你确定要跟我出去?”阿鬼似乎有些讶异,大概他把我也当成了像趣哥他们那样的胆小鬼。
“不然我拿消防斧干嘛,炒菜呀!”我不喜欢被人鄙视。
阿鬼尴尬地会意道:“也好,自己喜欢的东西用着趁手。”
阿木没有看中什么,他决定还是带着自己的那把登山斧好了。
就这样,伟仔趣哥都待在避难所,当他们的“小媳妇儿”。我们三人都打算出去看看。
为了节约能源,关掉避难所一切照明用具之后,大家整装待发地来到了消防栓前,阿木用登山斧“哐当!”一声砸碎了消防栓的玻璃门,我小心翼翼地避开玻璃碎片,把那通体红色的家伙拿了出来,放在手上掂了掂,接着一个横扫!一个竖劈!那种感觉真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不错,这正是我要的!
老天真会做弄人,刚到寝室楼大门口那雨就哗啦啦地下大了。由于普通的雨伞会影响我们的活动,所以阿鬼让大家都各自穿上了一件运动雨衣,本来对他印象一直都是流里流气,一身痞味儿,没想到有时候这家伙心思也挺缜密的。
白天的寝室楼安静的可怕,我有点接受不了这种诡异的安静,心里有些发毛地对阿鬼说:“怎么会这么安静,那些东西好像消失了一般,居然见不到任何一个踪影了。”
阿鬼像是很不喜欢话多的人,瞟了我一眼说:“都TMD都躲在黑暗的地方,估计床底下最多吧!”
此言一出我立刻狠狠地打了个冷战,心想我们那间寝室总不会有这些东西溜进去躲床底下吧,不过再细细一想我就发现自己最近真是吓傻了,床底下堆满箱子,哪来怪物。
雨衣虽然有帽子,但是雨水在狂风的助威下,还是猛烈地拍打着我们的脸庞。
这雨下的真够猛的,打在脸上居然像被小石子击中一般,疼痛不已,我看到大家边走边不时地眨眼、用手擦脸上的雨水,刚走到那寝室必经之路---天桥,我们的鞋子和裤脚就已经湿透了。
我们事先商量好不进任何建筑物,因为这种灰蒙蒙的雨天,那些变异的东西胆子会大很多,所以大家一致决定大致看看整个学校大概况,再制定下一步计划。
就在我们刚刚下天桥的时候,对面教师宿舍一楼的一个房间里,忽然传来了一个女生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