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为什么会这么像?

纪君泽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惴惴不安这种情绪的。

他看着谢缓的侧脸,突然间居然有些害怕,如果谢缓发现自己偷偷跟神秘人联系会怎样。

失望?还是决定跟自己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细想之下,谢缓不也同样瞒着他吗?

谢缓坐在他的面前,纵然这样依旧不能全然知道纪君泽是怎么想的。

只有淡淡的情绪蔓延。

“纪总,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情?”

纪君泽皱起眉头,若有所思,许久之后抬眸看了看谢缓,斩钉截铁道,“没有。”

他的声音平稳,完全没有撒谎的样子。

谢缓低下头,纪君泽的手上还缠着绷带,他的手之前被玻璃割伤了。

谢缓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了纪君泽的手,轻轻的吹了几口气,“纪总,疼不疼?”

纪君泽心头一暖,看着谢缓心头一暖,轻声道,“不疼了。”

谢缓皱起了眉头,她想着纪君泽记忆里面那个医生说,他有凝血障碍。

“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谢缓轻声道,声音小的让纪君泽几乎都听不清楚。

纪君泽的指尖有温热的气息拂过,似乎想要温暖一颗已经枯败腐朽的心灵。

“谢缓。”

谢缓笑了笑,“在这儿呢。”

纪君泽想着,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伤害了你,你还会像今天一样待在我身边吗?

谢缓听着他的心事,心头一颤。

纪君泽为什么会做伤害自己的事呢?

“纪总,你有什么事吗?”看着纪君泽拧着眉,久久没有说话,谢缓心里有些不安。

“我有些渴了,你能帮我拿点水吗?”

谢缓忙说了句好,去看桌子上的水杯的时候却发现水杯里已经没水了。

“纪总,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她拿着水杯走出了门。

纪君泽低着头看着洁白的被子,此时此刻竟然有些似曾相识。

或者像是当初自己妈妈死的时候的场景,或者跟孤儿院院长死去的时候一样。

他伸出手艰难的拿过手机,指纹解锁。

上面有无数的电话,都是秘书或者特助打来的,还有一个是未备注的。

他没有备注,却似乎很熟悉这个号码。

那是神秘人的电话。

只拨了十秒钟,很快就挂了,由于手机一直开的静音,所以一直没有听到。

短信只有两条。

第一条是之前的,“纪总,一切还顺利吗?”

另一条是刚刚才发出来的,原本是自己醒来看到的,“纪总,苦肉计好用吗?”

纪君泽勾了勾嘴角,眼底是丛生的寒意。

“很好,不劳费心。”

“啊啊,还真是冷淡啊,如果不是我告诉你谢缓哪天会有危险,你怎么俘获她的芳心呢?”

纪君泽皱了皱眉头。

“你想怎样?”

“我们好歹也是一个绳上的蚂蚱,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过了。”

电话那边顿了顿,“我要让谢昭身败名裂。”

即使隔着电话,纪君泽依旧可以感受到神秘人身上的恨意。

“纪总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你也应该知道,如果谢小姐知道你所做的事是不是还能心无芥蒂的跟你在一起。”

消息发完之后,神秘人单方面的切断了跟纪君泽的谈话。

纪君泽在那里发愣,一双眼睛中是汹涌的愤怒,甚至还有些许的恐慌。

能不能心无芥蒂的在一起?

纪君泽抿了抿嘴唇,她最害怕这一点了,如果谢缓知道了这一切的话……

如果她要逃跑怎么办?

“我会把她捉起来,把她囚禁起来,我会让她永远呆在我的身边,这辈子都离不开我。”

纪君泽低声说道,眼底是病态,“你说过你要跟我在一起的,你不能离开我。”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出现在门后面的并不是谢缓,而是脸色难看的陆初弦。

陆初弦看着纪君泽,眉头紧紧的皱起。

“你来这里做什么?”

纪君泽问道,眼底有些冷漠,话语中仿佛凝着冰碴子。

“不做什么,谢缓没有告诉你吗?”陆初弦露出了讥诮的表情,“你身上流着的血是我的。”

纪君泽一听,只感觉肚子里面一阵的翻江倒海。

自己的身上居然流着自己仇敌的血液,他感觉恶心透了。

其实自己之前也不止一次的怨恨过,他的身上流着那个男人的血液。

那个不肯相信他们的男人,让自己妈妈出了车祸的男人。

好恶心。

陆初弦的脸色并不好看,他看着纪君泽垂在身侧的手攥起了拳头,“我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们的血型会是一样的。”

纪君泽皱着眉头看着他,嗤笑了一声,“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而且你又不是稀有血型,血型一样的几率很小吗?”

确实不小。

但是陆初弦始终觉得,在他的记忆之中有什么事情似乎是被他忽略了。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长得这么像?”陆初弦超前面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纪君泽。

“陆初弦,你在想什么,需要我给你找找世界上找几个相似的案例吗?”

陆初弦看着他,微微眯起眼睛,只有这一次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纪君泽无端的仇恨。

纪君泽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陆初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跟你长得很像是我这辈子的耻辱。”

跟陆初弦长得像,就像是镌刻在纪君泽脸上的烙印,深深的扎根在他的皮肉之中。

“我们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你居然在幻想什么不切合实际的东西?”

纪君泽说道。

仿佛这样可以让自己心头的慌乱收敛一些。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们……”】

陆初弦皱起了眉头,把心头的不适压了下去,估计这一切都只是因为自己的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应该是我想错了,纪君泽。”

陆初弦说道,眼神落在窗外,“你好好养病,我就先走了。”

也许是还在怀疑,他伸出手随手拿起了掉落在梳子旁的黑色短发。

这一切没有逃过纪君泽的眼睛。

“喂,特助,去帮我办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