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缓走出去一截之后,微微愣在原地的纪君泽他也抬起脚步跟了上去。
在大厅的柱子后面,陆初弦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捏紧了拳头。
明明一开始陪着你的人是我,明明一开始跟你青梅竹马的人是我,可是你的眼睛里面却从来都没我的样子。
纪君泽明明就是个坏人啊。
他抿着嘴,眼底森寒的可怕。
他也许明白,也许不明白,这世间的爱意,并不是因为一个人的好坏而增减。
可能一个人是好人却被千夫所指,可能一个人是坏人却披着皮囊被人爱戴。
陆初弦知道,自从那件事情之后,谢缓看着他,却又似乎不只是在看着他,她只是在透过自己看着别人的影子。
他捏紧了拳头,一拳垂在了柱子上,登时,手上出现到了一道道红印。
“陆初弦?”
熟悉的声音从陆初弦身后响起,他有些疑惑地转过了身,映入眼帘的是穿着紫色礼服的洛沫。
“你?”
陆初弦有些疑惑,他不理解,明明洛沫是这场酒席的女主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洛沫确实是个美人胚子,看上去就生的好看,精心打扮一番更是美不胜收。
说实在的,陆初弦第一眼看到盛装出席的洛沫也会觉得十分惊艳。
“嗯,我看着缓缓他们从这边走过来,所以特意过来打个招呼,没想到就看到你了。”
洛沫解释道。
“哦,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快点跟过来吧,都这么黑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
陆初弦说道,整理好思绪,准备离开。
“你是不是心里不好受?”
擦肩而过的时候,陆初弦听见洛沫轻轻地说道,他一顿,转过身看了洛沫一眼。
“这貌似与你没有关系吧?”
洛沫微微愣住了,她看着陆初弦,心里翻江倒海的,“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陆初弦看着她,“你能?”
洛沫笑了笑,笑容苍白且无力,眼睛里面像是凝着浓浓的哀伤,“这世界上求而不得的,不止你一个啊。”
陆初弦看着洛沫,看着谢缓的背影。
“谁说我求而不得了?”
洛沫看着陆初弦,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说,“陆总,你开始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从小到大,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顺风顺水什么没获得过?”
尽管他过的顺风顺水,可是他却从来没有体会过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
“陆初弦啊。”
洛沫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想过跟缓缓做什么好朋友,你想要跟她在一起。”
陆初弦转过了身,皱着眉头,语气不善,“你说得对,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我一直都觉得这世界上无论多么穷凶极恶的人都会有人爱他,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洛沫说着,径直走到了阳台处,看着满天繁星的天空。
小时候,她坐在爸爸的旁边,曾经听她爸爸说过,冥王星和卡戎的故事。
当冥王星被划分到矮行星的时候多少人会为它感到惋惜呢?
她当时也很心疼冥王星,但是她爸爸跟她说了一句话,“冥王星并不孤单,卡戎的爱无法取代。”
无论冥王星到哪里,卡戎都会一直陪着冥王星。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寸草不生也好,毫无生气也好,卡戎一直陪着冥王星。
很久之前我就查过你名字的含义了,“初弦”代表着的是月亮,初生的玄月。
那我能不能成为你的启明星?
我想成为离你最近的星星。
我想要成为离你最近的人,就像是金星和月亮一样。
“所以呢?你准备想做些什么呢?”
陆初弦明显看上去没什么耐心了,眼底也染上浓浓的厌烦,似乎不打算再跟洛沫聊天。
“我想说,陆初弦,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人能把卡戎从冥王星身边带走。”
陆初弦皱起了眉头,“我从来都不相信这些,纪君泽不是冥王星,缓缓也不是卡戎。”
他抬起头,眼底炙热的情感像是要把洛沫灼伤一般,“无论如何,缓缓只能是我的。”
她当然知道。
“陆初弦,其实我想告诉你,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我真的很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你……”
陆初弦说道,这么说的时候突然心里面有些难过,他不想在看到谢缓伤心的样子了,急匆匆地离开了原地。
在他的心里谢缓应该喜欢他。
人啊,往往都是对于唾手可得或者手里的东西视而不见,而对于求而不得的东西献尽殷勤。
【陆初弦对洛沫的好感度增加一,剧情推进程度增加百分之一。】
洛沫有些失神,缓过神来的时候陆初弦已经走远了。
她的心里的酸涩就像是已经被盛满开水的杯子,杯满四溢,滚烫的热水砸在她的心上,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意。
她抓紧了自己胸口的布料。
她知道自己不能去伤害谢缓,因为那是她最好的朋友,但是,她还是会嫉妒。
缓缓,你可以做所有人生命中的太阳,可为什么我连想成为金星都做不到呢?
她捏了捏拳头。
突然想起了当初谢缓对她说的那些话,勉强的勾起嘴角,笑了笑,怎么会呢?
【“沫沫,你挺胸抬头,永远面朝阳光,充满希望,即便这世界上给你的是崎岖不平的道路,你也要想办法把它走下去。”】
【“沫沫,但凡经历,必有收获。”】
洛沫抬起头,看着金碧辉煌的布置,一时间觉得自己想是个置于光芒万丈之下的过街老鼠,披着华丽的外皮,却像是个跳梁的小丑一样。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还会喜欢陆初弦。
明明那个男人是为了谢缓可以把她送进监狱的啊。
她苦笑了一下,后退几步,走到了阳台上看着漫天的星辰,爸爸,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吗?
喜欢一个人,难道有什么错吗?
洛沫看着星空,脑海里面突然想问这么几句话,恍然间,她的肩膀似乎是被什么人大力地拍了一下。
“沫沫,你在这里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