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认真的……”莫映雪的声音很低,却清清楚楚。
御天随一愣,“映雪,你说什么?”
莫映雪轻轻地笑了,又低下了头,“为什么我认真的时候,你又……”
“映雪……”御天随紧紧握住了莫映雪的手,“我知道了,我说过的,我永远不会放手的,除非,你先放手……这是我的承诺!”
莫映雪的手被暖暖地握着,除非我先放手?对不起,我只是不能那么快就死去,你的爹爹也许会对哥哥不利,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更不能让哥哥死去。如果有一天,一切都还能解释,我又见到了他,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会不会放开你的手……对不起,即使一切都无法解释,我们都再也回不到从前,也许有一天,我做了你的新娘,可是,我还是无法像你爱我一样爱你,给你同样的爱,请你原谅我……
莫映雪看着这个一直在身边给自己勇气的男子,为什么你不是他?为什么你给了我这么多,我的心却还是留在了他那里?为什么我先遇到的是你,心却给了他?难道爱上一个人是没办法的事?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再也无能为力?
“映雪?”御天随看着身边的女子有些发愣就叫道,“没什么事吧?你想什么呢?”
莫映雪轻轻的笑了笑,摇摇头,“没什么!”
御天随也微笑起来,他的心情真是很好!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要去哪里?”御天随握着莫映雪的手慢慢地边走边问。
莫映雪停住了,轻轻抽出了手,不去看御天随的眼睛,那眼神飘渺而迷茫,她还能去哪里?这个偌大的世界却没有她的一个家……
御天随看着莫映雪的眼神,心里一痛,她现在实在是漂泊江湖了!
“这样吧,莫家和御风山庄还有些交情,你先和我一起回山庄吧!好不好?”御天随说着,心里却知道,莫映雪是不会去的,却还保留着一丝侥幸。
莫映雪回过头,“御大哥,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照顾我,现在我怎么能再麻烦你!”
“这怎么算麻烦……”御天随急急地说。
“你听我说!”莫映雪打断了御天随的话,“我既然已经回来了,就要赶快找哥哥,不能让他一直为我担心!我们现在只有烟波湖那边一个容身之地了,我想他应该会在那里。所以,我要先回那里看看!”
御天随点点头,“也好!映风应该会在那里。那我陪你回去,看到映风在那里,我也好放心!”
“这……”莫映雪有些犹豫,“御风山庄事情很多,你还是回去吧!”
“我还是送你回去吧!这样我安心!”御天随轻轻地说。
秋色笼罩了暮霭中的一切,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子,照进了小屋。悬崖下的小屋宁静,平和,温暖,微风像个调皮的孩子抚弄着屋里人的脸,痒痒的,很舒服。林轩和萧淑月就这样安静地坐着,享受着江湖奔波后的欢愉,长久以来他们都在渴望的欢愉。
“你终于来了!”林轩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这几天以来,他的心情一直很愉快,因为他的因果终于有个结局了,幸福的结局,他很满足,他也希望所有人的因果都有个美好的结局,尤其是宛扬,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林叔叔!”白色的身影已经走了进来,“萧前辈!”
“别前辈前辈的了,以后如果不嫌弃,就叫我萧姨吧!”萧淑月看着这个她没有见过几次面,对丈夫很重要的人,听了丈夫的话后,她开始有些心疼这个孩子。
宛扬一愣,立刻又叫了一声,“萧姨!”
萧淑月递了一盏茶给宛扬,三个人坐在桌边,相对无言。
“这两天,你林叔叔一直让我说说我这十几年的事,我想,有些事,有必要让你也知道,一直在等你来呢!”萧淑月轻轻地说。
“萧姨,什么事?”宛扬有些意外,她的事怎么会和自己有关系。
萧淑月轻轻叹道:“其实,我这十几年来一直就是在找你林叔叔,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在遇见随如烟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什么?”宛扬吃惊道,“萧姨,你认识随如烟?”
萧淑月点了点头。
“那也是多年前的事了。自从听说他和一个女子在一起……”
萧淑月看了看丈夫,接着说,“我经常在烟波湖附近,希望能遇见他们,尤其是八月中秋那个月,我一定会去烟波湖。因为据说,他们是八月中秋前到过那里。我等了一年又一年,没有等到他们,却遇见了随如烟。她每一年的八月十五都会去烟波湖,每次都会站在烟波湖畔,一站就是一夜。八月十五的烟波湖畔,我和她都是一个人站着。应该是第三年的八月十五,我们两个人又相遇了。我看着她,她很漂亮,可是,我看得出,她很忧郁,其实,也许当时她看我也一样。我就把手里的酒坛递了过去。她只是愣了愣,却也爽快地接过去,喝了起来。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你说这些干什么?”林轩微笑着说。
“林叔叔,不用着急,让萧姨说吧!”
萧淑月瞪了丈夫一眼,接着说了下去,还好林轩看不见。
“后来,我们就算成了朋友,我把我的事告诉了她,她也告诉了我关于她的一些事。她说,她爱的人不见了,她找不到他了,他们以前总会在八月十五中秋节去烟波湖畔。所以,每一年,她都会去那里。我问她,你找他了吗,她说,她疯狂地找他,可是,找不到。当时,我们两个也算是同病相怜了,还大哭了一场!”
“八月十五中秋之约?”宛扬喃喃地重复着。
“你爹爹不是每年都和朋友有中秋之约,难道就是她?”林轩迟疑着说。
“爹爹是有中秋之约,那就是和随如烟,还有莫叔叔的约定。”宛扬说着,“萧姨,她还说了什么?有没有提她要找的那个人是谁?”
萧淑月坚定地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宛扬有些奇怪。
“因为每次我提到那个人,她就会一直喝酒,一边喝,一边流泪。我那个时候也很伤心,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人能像她那么伤心,每次我看到她那个样子,我就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