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学校,就只有她和宁嘉两个人,喊得如此凄厉的人,不是那小姑娘还能是谁?
慕凉心中一沉,立刻往楼上跑去。
回到刚刚的位置时,只见宁嘉一脸惨白的跌坐在地上,浑身止也止不住的颤抖。
慕凉走上前,问道:“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问的同时,慕凉十足警惕,如果这个学校不只有她和宁嘉两个人,那说明还有人躲在暗处......
安全起见,必须提防。
但可惜,她感知了半天,也没有察觉到第三个人的气息。
好半晌后,宁嘉惨白着脸,哆哆嗦嗦的回道:“有......有血......”
“哪里有血?”
慕凉眉头皱得更紧了,被宁嘉这么一说,她确实闻到了一阵阵的血腥味。
但左右看了看,只有灰尘和腐朽烂木的味道。
想到这,慕凉眼神一凛。
紧接着她抬起头,往头顶的天花板看去——
只见天花板上,两个大字跃然于墙上,是用血蘸着刷子写上去的,而那两个字,就是宁嘉的名字。
慕凉心中一惊,难怪宁嘉会吓成这样,换做谁,只怕谁都不能淡定。
这个叫钟超的男人,恐吓人这一招玩的够溜啊。
慕凉一把将宁嘉从地上拉起来,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道:“别怕。”
说完,慕凉四处找了找,在手边一间教室里找到了废弃的油漆桶。
里面还有半桶油漆,因为被遗弃的时间不久,并没有干涸。
喊宁嘉让开,慕凉拎起那捅漆,一脚蹬在墙上弹跳起来,紧接着手一泼,新的油漆就覆盖上了那两个恐怖的大字。
那种浓浓的诡异感,总算是渐渐消失......
宁嘉吓得仍然在哆嗦,此时见大字消失,她一脸感激的看向慕凉,又想哭又想笑。
“老板,这次如果没有遇见你的话,我估计我会吓疯的......”
慕凉瞥了她一眼,又看看自己裤子上溅到的油漆,摊摊手,她十分无奈道:“你先别感动了,给我想想我这身衣服该怎么办!”
慕凉自然不差这套衣服的钱,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她心里好受点。
受到的惊吓一时半会儿难以平复,那就只有转移注意力咯。
宁嘉瞬间就破涕为笑,仗着和慕凉渐渐熟悉,她抛下了顾忌和忌惮,还敢开玩笑了:“老板,等我以后红了,有钱了,我给你买一百套好不好?”
“......”
慕凉毫不客气的抨击:“十年还是半载啊?”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啊,先欠着嘛.....”
“那我真是亏大发了,连个利息都不带长的。”
慕凉佯装吃大亏的叹息了一声,紧接着摇了摇头,负着手朝楼下走去。
宁嘉跟在身后,两只眼睛亮亮的。
回到学校外面,重新坐上车,慕凉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道:“宁嘉,你好好想想,你们之前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地方。”
约会的地方多了去了,要是一直这么找下去的话,那得找到什么时候去啊......
就连这个学校,也只能证明钟超曾经来过,现在在哪里,还得有一个尽量准确的判断。
只有目的地准确了,才不会浪费时间的盲找。
既然恐吓短信里,钟超说了让她一个人前去曾经去过的地方,必定是有哪一个地方,是他们曾经相爱时,最难忘的。
或者说,是钟超最难忘的......
宁嘉想了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愿回想的事情来。
最终,她看向慕凉,挣扎了一会儿,说道:“学校外边,有个水塘,他应该,在那里。”
慕凉没说话,启动车子。
在宁嘉的指路下,不出五分钟,就看到了一片水塘。
不过因为杂草太深的缘故,车子没办法继续开,为了避免陷进泥沙里,两人只能下车,然后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
这个水塘并不是很大,周围还有好多好多的芦苇杆,飘飘荡荡,一时间看过去,风景还挺不错的。
但越走近,宁嘉就越害怕。
这个地方,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她真的不想来,有太多太多不好的记忆,也有太多太多不堪的过去......
心中害怕,宁嘉不由自主的又抬起了手,想要抓住慕凉的胳膊。
却在爪子伸过去时,慕凉往她手里塞了根刚折下的芦苇杆。
“抓这个,这个好。”
“......”
宁嘉一脸委屈的收回爪子,紧接着把芦苇杆当成了武器,护在自己面前。
依旧是慕凉走在前。
但由于杂草高,芦苇荡一片又一片,两人往前走了一会儿,什么也看不见......
“你确定在这里?”慕凉侧过脸去问她。
不过还没等到宁嘉回答,在慕凉又一次拨开面前这一片芦苇荡时,她看到了一个竹亭子。
亭子里坐着一个白球衣的男人,一眼看去倒是温温柔柔的模样。
隔着远远,在看到那男人的同时,宁嘉整个人突然一抖,身子彻底的僵住,就连脚下都和灌了铅似的,迈不动脚。
慕凉挑了挑眉。
走了这么久,终于找到正主了。
慕凉淡然自若的往前走,宁嘉只能跟在她身后,低着头,有几分瑟缩和惶恐。
远远的,在看到她们俩出现的那一瞬间,钟超的脸上就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嘉嘉,我终于等到你来见我了。”
男人脸上的笑虽然温柔,但温柔中,却不难看出他的癫狂和极端。
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只会让人感到不喜。
慕凉往竹亭子两边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唐岩和眉霜两个人,她脸上的表情不由地更冷了些。
“他们人呢?”
直到慕凉出声,钟超的眼神这才从宁嘉身上转移。
在见到慕凉的第一眼,他的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惊艳,但转瞬间又恢复平静,只是开口的话,分外嚣张——
“他们啊,淹死了呗。”
仗着对面只有两个女生,手无缚鸡之力,柔柔弱弱的,掀不起什么狼来,钟超心里便畅快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