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杀手成功击飞、重创任元浩之后,又缓身回到秋绘身侧,疯狂咳嗽,“你果然也是个异能者,我至今还没有遇到过像你一样把气息隐藏得那么好的异能者,要不是突然受了什么打击,想必你也不会暴露得这么快,是了,想来你就是那个叛徒女人的朋友,对吧。”
杀手嘿嘿冷笑,“说起来,那个女人的身子可真不错,至今我还回味无穷呢!”
“别说了。”任元浩低垂着脑袋,紧握刀柄的手止不住颤抖。
“对了,那个女人叫什么程莉的,对吧?真是可惜了,死之前,她的双手还捂着喉咙,像是在叨念着谁的名字,喂,我说,叨念的那个人该不会是你吧?”
杀手根本没有理会任元浩的话,越说越是带劲,“说起来,那么水润的女人,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了,不知道,你这小妮子能不能让老子快乐一点。”
正说话间,杀手已经把手伸向了女人素净的脖子,渐渐往下~
秋绘紧闭双眼,似乎已经接受了既定的事实,如果她还能说话,一定会让她的宝哥哥快跑!
“住手!”
任元浩双手摁在刀柄上,借着它的力量缓缓起身。
“哦?看看你那副德行,我要不是在跟你闹着玩儿的话,只怕你已经死翘翘了。”杀手忽而又将刀子横在秋绘的脖颈上,“我告诉你,当时那个程莉就是被这样割喉~”
杀手的话还未说完,任元浩蓦地抬头,整张脸忽而变得极其怪异,血泪沿着他那双满布血丝的眼睛往下蔓延,缓缓汇聚,恍若勾勒成某种未知的图腾,他的喉咙里更是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吞咽声,嘴角疯狂上扬拉扯~
他在笑!
那张脸不仅让杀手汗毛倒竖,甚至俩秋绘都险些吓得晕厥了过去。
那哪里是人的表情,简直就像是挣脱牢笼的恶鬼,唱着凡人难以理解的浮屠圣歌,即将把地狱的火焰带向人间,焚天灭地,直至烧成灰烬!
“真是令人胆战心惊的表情,难怪陈宇飞一提到你,会不自觉的抖着肩膀,现在的你,终于可以让我好好的兴奋一下了!”
杀手蓦地化为幻影,可在化为幻影的同时,却突然看见任元浩连同手里的长刀也一并扔到了一侧,躬身垂头的模样,像极了米国末日电视剧中的丧尸!
“好可怕的表情,不过,这是你人生中最后的时光了。”
杀手执刀飞掠,咿咿呀呀的声音之中,虚影漫天卷舞,可是,甫一踏进距离任元浩一米左右的位置,只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自己拉扯过去,更可怕的是,他已经感觉到一股极其可怕的力量在那个暴怒家伙的右手酝酿!
可是,他在那股力量面前,突然完全失去了任何的抵抗力,就像是陷入了巨大漩涡海流的船只,任凭你马力十足,在自然伟力之前,那点力量,几如蝼蚁。
那是完全超越自己异能的力量,一瞬之间,两人的实力已经不是一个次元的存在!
轰!
巨大的轰鸣声恍若天上降下暴雷,房间里顿时被无尽的烟尘席卷,等到烟尘散尽,只见任元浩全身被血污笼罩,恍若一个血人,而一两分钟前还掌握着绝对优势的杀手,就像化作了漫天翻飞的烟尘~
任元浩踉跄着步子,缓缓靠近秋绘,可秋绘不知为何却仿佛比先前更要害怕,直到任元浩缓缓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失态了~”
话音刚落,任元浩徒手扯开了绳子,整个人却向前倒去,瞬间失去了知觉。
“宝哥~”
……
睡梦之中的任元浩恍若又跟随着梦境来到了那个令他悲痛欲绝的溶洞,漫天暴雨冲刷不去巨大的哀伤,闪电横空,沈兰妮的阿尔法罗密欧在雷暴之中闪烁着耀目的红。
如血一般。
站在洞口的他,只觉洞口就像地狱的入口,尚未进入,还能隐隐听到有人低声的啜泣。
是个低沉而又温柔的女声。
他像是被魇住了,明明心头害怕得要死,却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绳子缠在自己的身上,一点一点将他拉入溶洞之中。
那些在闪电光线亦或是手电光线里明明灭灭的钟乳石,就像是某种蛰伏于暗夜的恶兽,他亦步亦趋,朝着啜泣声缓步而去。
声音离他越来越近,他却越来越害怕,仿佛暗处有某种邪恶正在滋生,摇晃的光影让他止不住的颤栗。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真真切切的女声,近在咫尺,“任元浩,你来晚啦。”
任元浩捂住耳朵,可这个声音像是直接绕过了他的听觉,直接击打在他的颅脑!
“你,来晚啦~晚啦~”
“晚啦~”
任元浩忽而从梦魇中坐起,浑身早已潮透,身上的浅浅刀伤隐隐作痛。
抬眼看去,阳光从贫民窟房间的窗户照射进来,整个房间变得异常通透,墙上的挂钟指向下午一点十八,他猛地摇了摇头,心说自己居然睡了整整9个小时。
“你醒啦?”
走到任元浩身侧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生。
她的身上,穿着廉价、发白的棉布衣,手上还抱着一个洗得纤尘不染的布娃娃,布娃娃肚子上的布口袋已经看得出缝合的痕迹。
“嗯。你是~”任元浩拍了拍有些生疼的后脑,整个人就像是喝酒断片后的状态。
“我叫小雅,秋绘姐姐出去了,她让我们不要吵醒你。”小雅笑得干净而澄澈,两颗小兔牙微微外露,不知为何,看到她,就好像看到当年的程莉,那双眸子,像是未被世俗污染过的、世上最清澈的湖泊。
“大哥哥,你的伤好些了吧?”
“好多了,其他小家伙儿呢?”
任元浩有些好奇,昨晚那些个小孩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一张颇为老旧、泛黄的照片上。
照片上是一片焦黑的废墟,废墟之上仅剩下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女生,小女生约莫12岁,仔细一看,那个小女生和秋绘竟有些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