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和江荆年出了机场,顾让早就已经等在门口。
一看到他们两个,顾让就先迎上来,把手里拿着的围巾裹在了苏若脖子上,然后绕了好几圈,确保给她裹得结实之后才松手,然后轻声问她:
“累不累?”
苏若被他裹得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转着滴溜溜的眼珠子摇头。
她刚站在巴黎的土地上,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巴黎的寒风,就已经被裹成了粽子,浑身上下一点不透风。
顾让又接着伸手握住她的右手,放在自己手心十指交扣:“伤口有没有问题?”
“没事。”
苏若话音刚落,旁边别无视了很久的江荆年终于忍不住叫唤起来。
“诶诶诶,两位行行好行不行?不要这么旁若无人的秀恩爱,这里还有一只可怜又无辜的单身狗呢!”
听到他自称单身狗,苏若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顾让终于抬起头正视他:“别浪了,早点定下来吧。你是不知道,有老婆的日子多幸福。”
一句话,把江荆年和苏若都给说愣了。
后者是从来没有听到顾让说出这样的话,前者是被酸到了,直接按着肚子弯下腰做了一个呕吐的姿势。
“我真受不了,你是故意的吧?别人面前装的很正经,成天折磨我,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秀一波恩爱?”
“你觉得一张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的门票值多少钱?”顾让好整以暇地反问他,说完之后也不等他的回答,直接牵着苏若往外面走,“走了,回酒店。”
留下江荆年一个人在原地无语哽咽。
被秀五天恩爱,可以看一场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关键是今年争夺冠军的队伍还有中国的战队,更关键的是中国战队里的核心人员还是跟他一个城市的,来自拫州。
那么这一切他都可以忍,被秀恩爱有什么关系!过去这么多年,又不是没有被秀到过。
“欸,等等我!真把我当提行李的奴隶啊!是不是人!”
江荆年也不管顾让有没有看见,直接一用力把苏若那只28寸的行李箱推了过去。
不被控制的行李箱在空旷的路上咔哧咔哧前进,因为有点重量的原因,路线居然没有跑偏,直直朝着顾让和苏若的方向前进。
眼看行李箱就要撞上前面的人了,在还有不到十公分的时候,顾让突然伸出手稳稳握住了手柄,将箱子控制在手中。
江荆年见状用手做了个胜利的姿势:“nice!好球!”
顾让和苏若在斑马线口停下来,同时转头看向后面的人。
苏若看着江荆年一脸兴奋跑上来的样子,又看看身旁顾让脸上带着的无奈,围巾下的嘴角不由扯起来。
其实挺羡慕他们两个的感情的,从小一起长大,同一个小区前后幢别墅,真的可以说穿过同一条裤子,睡过同一张床。
虽然两人经常互损,顾让也总是不客气地怼他,但还是不妨碍两人的真感情。
也只有在面对江荆年的时候,顾让才会这么毫不防备的秀恩爱,说这样的话,并且放心他在卡塔尔的时候照顾自己,一起飞巴黎。
“你在飞机上喝酒了?”顾让皱着眉头,语气很无奈。
江荆年第一时间看向苏若,后者连连摇头,撇清关系:“不是我啊,我下飞机之后就没说过两句话!”
顾让非常宠妻的替苏若洗刷了嫌疑:“我看你这不正常的样子,就没少喝。”
江荆年:“……”
妈的!日子过不下去了!走哪都被说!
顾让的车停的不远,刚下飞机,苏若对巴黎这个城市还没有太多的感觉,因为现在外面完全是黑的。
除了汽车的驾驶座换到了右边,她坐上了左手边的副驾驶,有点不习惯以外,其他都没有特别在国外的感觉。
从机场到酒店还有开将近一个小时的车,而现在外面在下雪,时间就更长一些。
一上车,顾让就让苏若先睡一觉,等到了酒店再叫她。
不过苏若在飞机上睡的很好,现在看到顾让了,心情有些激动反而睡不着了。
倒是坐在后排的江荆年,在飞机上的时候,一直找机会跟空姐搭讪,又喝了不少酒,这会终于是困了。
一上车,借着车里暖洋洋的空调,困意瞬间袭来,没多久摇摇晃晃的直接就倒下了。
深夜的巴黎高架上,雪下得渐渐大起来。
窗外的世界像是一个黑洞,鹅毛般的雪像是凭空变出来一样,在车灯能够照亮到的尽头,黑洞中从天而降,然后争先恐后扑向挡风玻璃。
那些雪花还没来及在挡风玻璃上驻扎,就被风吹散着飘向后方,隐入黑暗中。
有些坚强一些的雪花伸出双手攀附在挡风玻璃上,然后一个又一个抓住自己的同类,就在开始凝聚的时候,雨刮器左右一扫,所有努力便瞬间白费,它们再次消失的无隐无踪。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电台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
顾让低哑的声音突然响起:“不困吗?”
“嗯。”苏若点头,转头看身旁的人。车厢里没开灯,他的脸隐在黑暗中,轮廓依稀可见,“这个时间点国内早上五点了,卖早饭的都出摊了。”
“你提醒我了。”顾让笑起来,“肚子饿了吗?”
苏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竟然在考虑自己是不是饿了。
今天这一天好像一直在飞机上,时间过得都有点混乱了,她还真的有些分不清自己吃了几餐。
她是早上十点从拫州出发的,从拫州到卡塔尔飞了九个半小时,因为时差关系,到卡塔尔的时候才正午刚过一点。
顾让想了想有些为难道:“不过还是不要吃比较好,吃了会睡不着。你得倒倒时差,待会到酒店就先睡觉。”
“我刚睡醒。”倒时差真的是太痛苦了,苏若很崩溃,“而且饿了才会睡不着吧?”
因为时差原因,她在飞机上睡得昏天暗地的,现在一下飞机还要她睡,这真的挺困难的。
“知足吧。”顾让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们到的时候白天,生物钟还留在国内想睡觉,硬生生熬了两个白天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