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其事?栾氏一族养生有方?延缓衰老长命百岁?这些居然真的存在。
不对,倘若民间百姓听闻的事情是真的,那栾氏一族真有长生有心得,而且对组织传闻有长生不老药的事情嗤之以鼻,那何不前去看看,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幽夜想着,就带领向康,轻车简从去到百姓们所说的,传闻中栾氏一族在的地方。
栾氏一族世世代代栖身之所居然不在任何一国的界限中,而是恰巧独居一处风景秀丽的深山,青山绿水地过着悠闲自在的日子,当真是世外高人所住之所。
幽夜带着人找门房通报时,来者看得他一惊,因为在栾氏府中的下人也是个个斯文俊逸不似凡人,难怪百姓们如此推崇。那么既然这里是高人所住之地,幽夜也不敢造次,按照礼数下请帖,然后等待栾氏一族有空招待人的时候才慢慢轮到他。
走进栾氏的府邸,他第一感觉就是这里太贴近自然,一草一木似乎都充满了古韵,效仿古人与自然相邻,清新淡雅,没有一处的色彩带着厚重。他坐在大堂,清风徐徐,风铃动摇的时候叮铃叮铃,也充满仙气。
就在幽夜伸手随意逗弄飞来的鸟儿时,栾氏的族长到了。
要不是幽夜听说栾氏的族长现已有两百多岁,决计想不到眼前这个顶多有六七十岁白发苍苍的老人活了那么长时间。相比活了同样长时间的龙慎,这个老者看起来才像是长生之人。
“小友,小友,你在想什么呢?”看到幽夜发呆愣神,栾氏族长见怪不怪,颇有礼数地报上自己姓名,“老夫栾尚,的确是活了两百二十一岁了,呵呵。”
幽夜这才被唤醒,报上自己的姓名和来意。“我名幽夜,此来是特地为了询问老丈,这长生不老之术是否真的存在。”
“古人自传长生不老有方,可在老夫看来,此言滑稽至极,我栾氏之所以来访者络绎不绝,也多半是为了这长生不老的秘诀。可真正沉下心,保持良好的作息习惯的却没几人。你见那门房侍从,其实全是外来倾慕者硬要呆在栾家,看着我们如何做的,也好让自己长生。”栾尚摇摇头,无奈地笑着。
幽夜再度追问,“那么既然没有没有长生不老共通之术,为何现在为祸世间的组织,他们的头目全是有长生不老的人呢?”
“你这是从哪里听说他们真的长生不老的呢?”
“我真的见过,和老丈同样年纪的人保持青春,好似刚刚成年的模样。”幽夜是真的不解。
栾尚看着幽夜的眼睛,见他问问题神情真挚,不是在长生不老上拥有执念的人,捋捋胡须就道:“事情说来话长。我栾氏先祖本没想到这自己琢磨的长生之术引领众生如此渴望,他老人家带领我们迁徙此处,是因为我们虽然长生身上却有一种弊病,必须每天见光才可,而此处当是世间唯一,能日日见到阳光的地方。”
“哦?这是什么毛病,怎的如此奇特。”幽夜当真好奇起来。
栾尚见他真的探寻这事,只好徐徐道来,说起几百年前祖先遇到的困窘之事。
当年龙氏王朝的统治者翻阅古籍,知道彭祖能活八百年且鹤发童颜,对这方面燃起了狂热的追求之心,不惜以活生生的人为药引,锻炼长生不老药,还派人寻找几千年前始皇派去向仙人求药的徐福的踪迹。
栾氏先祖本为当年龙皇的药师,专为龙皇看着身体,久而久之为了知晓龙皇每日吃下的药物有没有毒,对身体伤害如何,干脆和龙皇食用同样的药物。直到有一天,百姓们不堪龙皇暴戾,联合反皇朝,栾氏先祖因为龙皇之死狼狈溃逃,也在逃亡途中发现自己一日不见阳光,身体如百蚁啃噬,浑身麻痒痛苦不堪,唯有见到阳光这种症状才消退,于是找到了现在这个地方。
先祖是个药痴,一生侍从龙皇,也被龙皇熏陶热爱长生,这才有了栾氏历代长生的秘方。
这秘方是不可以传授给幽夜知道,不过栾尚透露了长生真正的奥秘——用蛊。因为龙皇用药太多朱砂铁铅的毒物,身体早被毒药蚕食,而后来各种毒药混杂在一起不断制衡,终是变成一种特殊体质,仔细生活作息便能长生,而栾氏某一位子孙去往苗疆试药的时候,偶然发现一种蛊可以让这种体质变成长生又不老。
幽夜很想知道这蛊是不是就是让组织的人长生不老的关键,栾尚却对此讳莫如深再不肯说了。
这不禁让幽夜的好奇心空前旺盛,因为这可能是对付组织的关键,岂能马虎。
索性,他赖在栾氏的府邸,一心追求长生不老背后的秘密,久而久之栾尚被他磨怕了只好投降。
“小友何必为难老夫呢?不瞒你说,这个大胆试验蛊毒与我们血脉融合长生不老的,是我的嫡长兄,当年选拔族长的热门人选。但是因为这位嫡长兄一味追求长生不老,人品乖戾犹如当年的龙皇,上一任族长才罢免了他的资格,还将其逐出本族,所以他的一切与栾氏一族无关,栾氏也没必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被栾尚真正下了逐客令之后,幽夜不但不生气,还高兴起来。
这个一味追寻长生不老的人,也许就是他们要找的。可是栾尚语焉不详,天知道他这位已经被逐出栾氏的嫡长兄到底在哪。好在临走前又磨得栾尚松了口,知道这位嫡长兄本名栾覃。
“主子,您真要找到这个栾覃再回去?”
“那是自然。现在从栾尚口中得知,这个栾覃很可能就是给组织炼制长生不老药的人,我当然要将他找出来。”幽夜一旦下了决心,八匹马也拉不回,就跟沐梓禾一般。“更何况栾覃还可能知道长生不老药那个蛊上的弊端,只要能扳倒组织,一丝一毫线索都不能放过。”
对手下说着,幽夜下了山,正好遇上附近小城镇一座道观举行观主授位典礼。
观主授位,顾名思义是老观主将观主之位交给他的弟子,亦或是师兄弟。道家佛宗在传承上规矩是差不多的,不过有些让幽夜觉得意外的是,这个新观主的名字为覃续子。
覃有延长之意,续这个字眼更是和覃差不多,覃续子起名很有种长生的韵味。
向康都诧异地听着幽夜的分析,差点以为主子为了扳倒组织疯魔了,随便听个名字就以为是要找的人。
即便那覃续子可以,可这玉清观离山上的栾氏家族居住地未免太近了。都是被逐出家族的弃子了,任何人都不可能性心怀怨念,又怎么可能在离家族这么近的地方挂单成为什么观主,那才是不可思议。
可话都到嘴边了,向康一看主子那好奇的样子,还是将话咽回肚子里。
主仆俩一块来到张灯结彩,愈发人流如炽的玉清观,迎接一众贵宾的小道士看幽夜面生,偏偏一身贵气,忍不住上前询问身份,幽夜三两句禅将小道士打发了,示意向康直接和他一起朝道观深处走去。
没人在这个时候阻拦他们。玉清观原本的人手要接待这么多人已经忙得团团转了,更别说今日是他们师祖成为新观主的好日子,道士们见了幽夜他们,只以为是师祖从前的朋友。毕竟,他们师祖喜欢和朋友交流养生心得是方圆百里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两位是找师祖的吗。”其中有个道士观察好久看到幽夜面不红气不喘,直直向内走一点不见外,认定了他就是师祖的朋友,忙给他们带路。
推开院门,道士就对内喊道。“师祖,您的朋友来找您了。”
“哦?”里面就走进来一名神采飞扬脸色红润的老道,见到幽夜和向康有些傻眼,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到他有这么一号贵胄朋友。“两位是特地来找老道的?请进。”
幽夜不客气地跟他走了吩咐向康在外守着。
一进屋里幽夜就目光如炬盯着眼前的老道,开门见山问。“我想请问覃续子道长,你是否与栾氏有旧?”
“这……”覃续子果真不出幽夜所料,慌乱了起来。
但是他很快就镇定了,百岁寿命让他处变不惊,对着幽夜笑笑。“前尘往事与云烟,不知是谁让你来找老道的,老道也无心过问那些俗事,请你从哪来回哪去吧。”
“你真的不知道现在吞并西萧国南凌国,要向东北这边发难的组织吗?你真的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吗?还是说你作为被栾氏逐出的子孙,心怀不满,有心袖手旁观,哪怕这一切都是你造的孽?”
幽夜咄咄逼人起来,那语气认定了似的,丝毫不像覃续子所想,这小子只是来传话的,以为他真知道什么,一时间又惶恐起来。
因为幽夜提到栾氏,他忙大叫着辩驳道:“谁说我对栾氏心怀不满!我时刻都想着回归家族,哪像你所说的居心叵测,你可不要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