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还是不吃,这都三天了,再不吃要出人命了。”长远担忧地说道。
自从那天与陶文秀见面回来之后,唐洛洛仿佛换了一个人,饭也不吃,也不惦记着出去玩,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房间里,整个人好像丢了魂一样。
凤笙离原以为她只是暂时的,再加上她难得安静几日,便没管她,谁知道她竟一直如此。
听完长远的话,凤笙离立即放下奏折,快步往潇湘馆走去。
原以为她会在房中休息,谁知刚进院子就看到她扫地上的花,旁边还挖了个坑,里面已扫了不少花瓣。
“你在干什么?”他不解地上前问。
唐洛洛头也不抬:“这些花死了,我要把它们埋起来。”
他无奈地扶了一下额头,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扫把:“好了,别埋了,你看你都快晕倒了,回房,我让人给你做好吃的。”
这几日凤笙离一直不来看她,她心里又想着陶文秀的事,心里委屈,本想做做事来分散一下注意力,谁知凤笙离连这点事都要阻止她。
越想越委屈,她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凤笙离顿时慌了:“怎么了这是?”
连忙擦了擦她的泪水:“好好好,不吃就不吃,扫地,你开心就好。”他连忙把扫把塞回唐洛洛的手里。
他竟然真的不让她吃东西,唐洛洛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想她这几日怄气已经饿的快晕过去,就想着他过来安慰一下自己,他倒好,如今来了,不仅不让她吃东西,还让她扫地。
唐洛洛憋不住,大哭着喊:“阿娘,我好想你啊,我活不下去了,呜呜呜,如今你走了,我不吃饭也没人管了,呜呜呜……”
“我管我管,我现在就让人给你拿东西吃,你想吃什么?叫花鸡?糖醋排骨?”凤笙离看着她。
唐洛洛抹了一把泪,顾着腮帮子道:“还有红烧鲫鱼,清蒸鲈鱼,烤乳鸽,莲子羹,凤梨酥,红枣糕……”
“等等。”凤笙离听着这些菜名,心跳逐渐加快,如今太子府支出紧张,再多点可就真揭不开锅了。
他试探地问唐洛洛:“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吃太多,要不……我们先吃这些,好不好?嗯?”
唐洛洛思考了一会,阿娘确实也说过久饿不能多吃,便勉强点点头:“那好吧,不过我要多加一盅汤。”
“好的没问题。”凤笙离怕她后悔一样,立即让下人吩咐御膳房去做了。
半个时辰后,唐洛洛吃饱喝足地半躺在椅子上,满足地摸着肚皮,刚才的烦恼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好了,既然你心情好一点了,那我能问你一件事吗?”凤笙离拉着她的手:“这几日为何不吃饭?”
本来唐洛洛已经把这件事忘得差不多了,被他这么一问,瞬间又想起了那些难过的事,嘴巴一瘪,眼睛就红了起来。
“不许哭。”眼见她要哭,凤笙离连忙说:“哭了今晚就没晚饭吃。”
果然,唐洛洛立即把眼泪憋了回去。
只听她小声说:“心里难过,没胃口吃。”
“为何难过?”
她抿了抿唇,犹豫了好一会才说:“文秀她就要嫁给大皇子了,曾经她可是与我三……三公子许过誓言说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三公子受伤的时候,她还给他止疼,如今,她却要嫁给别人了。”
他原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她是在为这事伤心。
“心静,这世间万物,不是什么事都能如意的。”他轻轻把她抱在怀里安慰:“每个人都有她的命运,人的一生不是她想如何就如何,有的时候,她必须为了某些事而牺牲一些自我。”
唐洛洛不服:“若是活的不如意,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能随意摆布的人生,不要也罢。
“但那些不如意对牺牲的人来说,就是有意义的,因为她是在为了某个人在努力。”凤笙离努力地为她解释牺牲的意义。
“正如我为了你努力解除与你小姐的婚约一样,即便解除婚约会让我失去某些东西,但只要与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唐洛洛楞楞地看着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凤笙离轻笑一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所以,答应我,不要再因为这件事难过了,好吗?”
唐洛洛点了点头,随后好像想起什么一样,表情突然僵了一下。
凤笙离以为她怎么了,只听她楞楞地问:“我不难过的话,前几日的饭能给我补回来吗?”
“……”
然,唐洛洛这几日只顾着难过,却不知陶文秀与她分开之后,立即修书,快马加鞭地送往郡北。
今日,正是文书抵达郡北之日。
郡北侯府内,心静正在花园中浇花,突然有人在门口朝她喊:“心静姐姐,有你的书信!”
心静放下水壶,擦了擦手,快步往门口走去。
接过书信时,看到信封上署名陶文秀,内心不免疑惑,陶郡主怎么给她写信来了?
打开书信,她快速扫了几眼,越看到最后,她的心跳的越快,她目光紧紧锁定信中那一段字:洛洛在皇宫,速来!
终于找到小姐了!
她激动地把信的事告诉郡北侯以及唐安皓,父子二人原本不信,看完信后,皆激动地双手颤抖。
“这丫头好大的胆子,逃婚就算了,还逃到婆家去了!”郡北侯气的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爹,这封信好生奇怪,洛洛分明是不想成亲才离家出走的,这上面却写她与太子关系甚好,不会是假的吧?”唐安皓拧着眉道。
郡北侯摇摇头:“文秀不是会说谎的孩子。”
“而且洛洛这丫头向来古灵精怪,说不定跑到半路遇到太子,两人日久生情也不一定。”想到这层,他顿时眉开眼笑,转身对唐安皓吩咐:“我儿,立刻与心静出发,前往京城,此番一定要把洛洛带回来,择日与太子成亲!”
唐安皓双手抱拳:“是!”
“是,侯爷!”
一个时辰后,心静与唐安皓坐上了前往京城的马车。
然,刚上车,唐安皓就把唐洛洛的衣服塞给了心静:“你把洛洛的衣服穿上,然后蒙上面纱,此番前去,我们是以我与洛洛的名义去的,你可千万别露馅了。”
“可是……为什么要冒充小姐?”小姐不是就在京城吗?去了把她接出来不就好了。
“你仔细读一下这个信,信上可有说,别人知道在京城的是洛洛?”他把信递给心静。
心静看了好几遍,上面果然未提及。
唐安皓满脸愁容:“她以别的身份在宫里行走,按照律法来说,她这是欺君,是杀头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