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新娘缓缓前行,突然,陶文秀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瞬间向前倾倒。
旁边的人吓得失声尖叫,唐洛洛吓得捂住了嘴,正当她们以为陶文秀要与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时,凤天元突然丢掉手中的花球,一伸手,快准狠地接住陶文秀,原地转了个圈。
因为摔倒,陶文秀头上的头盖缓缓滑落,露出了里面的容貌。
只见眼前的人凤冠霞帔,略施粉黛的小脸气色十足,狭长的桃花眼仿佛会说话一般,一眨一眨地撩人心魄,雪肌红唇,无一不透着诱人的味道。
凤天元不由得看呆了。
陶文秀等着他放开,谁知他抱了好一会,竟一动不动,她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周围,手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凤天元:“夫君,夫君。”
他这才猛的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周围,发现所有人都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凤天元连忙让陶文秀站直身子,捡起地上的花球,把另一端放在陶文秀手中。
无意中触碰到陶文秀那修长的手指时,宛如触电般的收了回去:“咳咳,你小心点,别再被绊倒了。”
陶文秀点点头,盖好红盖头,继续前行。
看到他们方才的互动时,唐洛洛的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喃喃自语:“他们感情看起来真好。”
说完,心中又忍不住想,当初文秀与三哥在一起时,比这更甚。
想到这里,心情竟好了许多。
随着陶文秀与凤天元走的越来越近,她的心情也变得越发复杂,正当她想事情想的出神,背后突然有一股力量猛的推了她一把。
她一时不察,直接被推出人群,径直往红色过道倒去。
完了!
等了一会,竟没有等来预期的疼痛,倒是脖子,有点……勒……
她猛的睁开眼睛,回头一看,只见凤笙离正似笑非笑地扯着她的后领:“干什么呢?还不快站好,那么大个人不知道挡路吗?”
“哦。”她讪讪地站直身子,退回原来的位置。
沉默了一会,她实在忍不住,凑到凤笙离耳边道:“太子殿下,我觉得这里有鬼。”
凤笙离连忙扫了一眼周围的人,见大家没有关注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呵斥她:“大哥的大喜之日,不许胡说!”
“真的,我刚才明明感觉到有人推我,可是回头看,什么都没有,不就是……鬼吗?”唐洛洛只觉汗毛倒立,虽然她平时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但想到鬼和自己扯上关系,内心还是忍不住发寒。
凤笙离瞥了一眼努力钻出人群的慕诗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没有鬼,可能是你没吃饭饿晕了,等婚礼结束,本太子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听到吃的,什么鬼不鬼的都被她丢到了九霄云外:“这可是你说的,反悔是小狗。”
凤笙离嘴角隐隐抽了抽,讲真的,他长这么大,唐洛洛是他见过最好哄的人。
两人正说着,新人已经从他们身旁走过,行至大堂里头。
良妃娘娘早已在里面等候多时,见大皇子与陶文秀缓缓走来,满脸堆着笑容,连连点头。
待两人停下脚步,媒婆立即喊到:“新郎新娘入堂,一拜天地。”
两人转过身去,对着外面缓缓一拜。
“二拜高堂——”
两人转过身来,对着良妃娘娘缓缓行礼。
良妃乐的合不拢嘴:“起来吧。”
刚起身,媒婆又喊:“夫妻对拜——”
拜完后,媒婆的脸上扬起兴奋的神色:“送入洞房——”
随后,两人便退下了。
唐洛洛见了,也想跟过去,凤笙离立即拉住她:“你干嘛去?”
“不是送入洞房吗?我过去看看他们的洞房是什么样的。”
凤笙离立即把她拉了回来:“洞房只有新郎新娘才能去,你凑什么热闹。”
“为什么?”不是还有闹洞房一说吗?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凤笙离指了指另一边:“开席了,你不过去吃吗?”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丫鬟侍从已陆陆续续把菜端上了桌,热气腾腾的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唐洛洛眼睛一亮,撒腿冲了出去,可是看到别人家的太监都跟在主子身后,又折了回来,乖巧地跟在凤笙离身后:“一起,一起。”
凤笙离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勾起,双手背在身后,慢慢朝酒席的方向走去。
谁知刚靠近酒席,就有官员朝他行礼问好:“参见太子殿下。”
他礼貌得点点头,正想走,又另外有人过来:“太子殿下,大皇子殿下当真是好福气啊,方才盖头落下,可真是惊艳到我等了,大皇子妃长得真可谓倾国倾城啊。”
唐洛洛在一旁腹诽,大皇子妃长得好看关凤笙离什么事,这人会不会搭话。
果然,凤笙离只是对他笑了笑,便走了。
谁知还未走两步,又走来一个老头对凤笙离打招呼:“太子殿下。”
唐洛洛以为凤笙离会与刚才一样,随意把对方打发掉,谁知他脸色微微一变,侧头小声对她说:“你先去那边吃东西,待会我过去找你。”
唐洛洛瞄了凶神恶煞的老头一眼,小声问:“你不与我一起去吗?”
凤笙离揉了揉她的小手:“你先去,乖,听话,嗯?”
见他这么说,唐洛洛便知道这个老头不是善茬,只好一个人走了。
然,两人的互动全落在了老头的眼里,看见唐洛洛离开,老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全数敛去,换上一副笑脸盈盈的表情。
上前就道:“方才的小太监,莫非就是……”
凤笙离淡淡地笑着,并没有接他的话。
见他不打算讨论这个话题,老头了然一笑,仿佛刚才那句话不存在一般,拍拍凤笙离的肩膀:“殿下今日可有时间?微臣早已想与殿下一叙,奈何一直没时间,今日正巧无事,不知殿下可否赏脸?”
凤笙离轻声道:“宰相大人,本太子也很想与宰相大人一醉方休,奈何近几日奏折太多,实在分不开身。”
没想到他竟用奏折搪塞自己,宰相眼底浮起一丝不悦,想他堂堂宰相,权大势大,多少皇子想巴结他,他都不为所动,太子竟连一顿饭的时间都不愿给他。
当真是不知好歹!
但太子本就该以国事为重,公务繁忙拒绝应酬,合情合理,他又无法以此挑事。
这太子,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两人正对质着,酒席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凤笙离的心咯噔了一下,不顾宰相诧异的目光,转身连忙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