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安!”
凤茂勋快步走到她身旁,为她解开手上的绳子,把她横抱起来,快步往银月轩的方向回去。
“叫太医!”
施惜儿早就派人在暗中监视,见凤茂勋把锦安带出了柴房,便折回施惜儿的房间告密去了。
这边,凤茂勋把锦安送回银月轩,让芳儿为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才扶着她躺到床上,喂她喝了一碗热粥,才问:“锦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你关到柴房的?”
今日他在慕丞相的府中商议了一天政事,刚回来,就无意中听府中人说,侧妃被关进了柴房,却无人告知他锦安为何被关,也没说是谁关的。
他只听说锦安在柴房,便匆匆赶过来救她,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还被蒙在鼓里。
闻言,锦安虚弱地咳嗽了两声:“王爷问了,可是要加罪于此人?”
“这你就无需知道了,你只需告诉我,是何人如此待你便好。”
“这……”
见锦安一副不愿说出实情的模样,芳儿忍不住上前:“主子,你不说,我说!”
芳儿上前对凤茂勋抱拳道:“王爷,芳儿就如实跟您说吧,整个王府中,能囚禁我们主子的,除了王妃还有何人?今日一早,王妃便以主子盗窃她玉佩之名,把主子关了起来,那玉佩根本就不是主子拿的,她不过是想找个借口伤害主子罢了!”
凤茂勋瞳孔缩了缩,手掌缓缓握拳,眼中充满了愤怒。
锦安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假意咳嗽两声:“咳咳……芳儿,你怎可如此说王妃,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这是大逆不道!”
“芳儿知道主子重情,可王妃实在是太过分了!”芳儿一脸委屈。
那个侍卫踹了她一脚,此时她还疼着呢。
“你还说!”
听完主仆二人的争辩,凤茂勋便明白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芳儿一心护主,倒也没有说错。”他心疼地说道:“锦安,往后你大可强势一些,这偌大的王府,并非是施惜儿一人的,你也是王府的一份子,往后,她若是再敢欺负你,你直接来与我说,我自有办法治她。”
“王爷不可。”她抬头看他,眸中满是不忍:“王爷知道,那并非锦安所愿,锦安只希望王爷与王妃能够恩爱偕老,至于锦安,锦安不过是一介外人,始终是要离开的……”
不待她把话说完,凤茂勋就打断了她的话:“不要再说离开,你不是外人,你就是王府中的一份子。”
“锦安,答应我,一直留在我身边陪着我,好吗?”他与她四目相对,满眼期待。
她垂下眼帘,沉默顷刻:“你且容我想想。”
正说着,外面就有人来报:“王爷,太医来了。”
“让他进来吧。”
话音刚落,王太医便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凤茂勋,抱拳行礼:“微臣见过王爷。”
“免礼。”他虚空抬了抬手:“过来给锦安看看,她可有大碍。”
太医放下医箱,从里头取出一根红线,让芳儿把一头系在锦安的手腕上,一头自己牵着,在外面把脉。
半晌,王太医没有直接开口,而是走进纱帐之中,不顾凤茂勋的诧异目光,伸手撸起了锦安的袖袍。
“大胆!”凤茂勋见此,立即大喝。
“果然如此。”王太医却一脸淡然,对凤茂勋道:“王爷您看。”
见他这么说,凤茂勋下意识地朝他所指之处看了过去,当他看到锦安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时,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锦安被发现伤口,连忙把手缩了回来,藏在宽大的袖袍中:“这些伤实在丑陋,别污了王爷的眼才好。”
看她宛如受惊的小鹿一般,凤茂勋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般,疼得难以言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锦安垂着眸,不语。
“难道说,这也是施惜儿干的?”
闻言,锦安慌忙抬起头来,抓着他的手解释:“王爷莫要怪罪王妃姐姐,这不是她所为,是锦安自己不小心碰到的。”
她此时为施惜儿求的情,就像是浇在火上的油,让凤茂勋的怒火越烧越旺。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维护这个毒妇!”他愤怒地对外面大喝:“来人啊,把施惜儿那个毒妇给我叫来!”
王太医听到这些话,意味深长地看了锦安一眼,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锦安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另一边,施惜儿的院子中。
因锦安一事,施惜儿猜想凤茂勋回来后,定会召见自己,便没有早睡。
果然,她在太妃椅上假寐时,一个丫鬟匆匆跑进来禀报:“王妃,王爷请您去银月轩一趟。”
“哼,终于到这一刻了,锦安,你就安心的去吧,王爷就交给我来伺候便好。”她缓缓睁开眸子,嘴角扬着得意的微笑,抬手放在晴儿的手上:“晴儿,我们走。”
黑衣人没回来找她,她以为锦安已经在柴房中化为血水,便早已准备好锦安逃出王府,没了踪影等说辞来对付凤茂勋。
殊不知,在银月轩中等待她的,是另外一件事。
随着她缓缓踏入银月轩,看清坐在凤茂勋身旁的锦安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不断地颤抖着。
不可能,这个女人怎么可能还活在这个世上?她不是应该已经化成血水了吗?
见施惜儿一进门就一直盯着锦安看,凤茂勋更加确定了锦安方才的说辞。
他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施惜儿,你可知本王今夜为何在银月轩召见你?”
听到凤茂勋的声音,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惜……惜儿不知。”
“不知?”凤茂勋冷冷一笑,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他每靠近一步,施惜儿的心就咯噔一下。
周围安静的可怕,他的脚步声就宛如地狱使者的呼唤,让施惜儿害怕地浑身冷汗。
在他脚步停下的瞬间,施惜儿的心也跟着停顿了几秒,整个人咯噔了一下。
凤茂勋冷笑地打量着她,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本王问你,可是你把锦安关进了柴房?”
“是……”她浑身哆嗦着:“是她偷盗我的玉佩在先,惜儿不过是想给她一点教训罢了。”
“一点教训?”他那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捏她下巴的力度加重了许多:“我凤茂勋的侧妃,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