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凤茂勋深不可测,若是惹急了他,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端。”说罢,他问刚躺下的唐洛洛:“洛洛,你能起来吗?”
“勉强可以。”只是会有些酸痛罢了。
事已至此,凤笙离已然管不了太多。
扶着唐洛洛坐起来,他一边给她穿鞋一边叮嘱:“洛洛,听好了,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个地方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你先回恭亲王府去,对于昨天夜里以及见到我们的事,你一个字都不要透露,你只说自己出门迷了路就好。”
“嗯。”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凤笙离宠溺地揉着她的脑袋,随后把她整个横抱起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殿下,真的要这么做吗?”唐安皓站在后面,满脸担忧。
他们可是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唐洛洛从恭亲王府中弄出来的,如今又要把她送回去,那他们昨夜所做的事都白搭了吗?
凤笙离脚步一顿,回头看他,眼中满是坚定:“要保全所有人,唯有这个办法,我们离城门太远,此时过去已经来不及出城,若是被抓到,就全完了,再说,你的救命恩人不是还在皇宫之中吗?我们走了,她怎么办?”
他这句话提醒了唐安皓,皇宫里面还有个人在等着他回去。
抿了抿唇,他点头道:“也好,那你把洛洛送回去,我趁天还没完全亮,也先回宫,免得引起凤天元那边的怀疑。”
双方四目相对,交流了一个眼神,便双双施展轻功,离开了这个破旧的院子。
凤笙离抱着她一路飞奔,不断地在屋檐上越过,宛如一只自由的鸟儿,可是看着他脸上凝重的神色,她又觉得,他并非自己所想象的那么自由。
盯着他的脸颊看了一会,她轻声唤:“仙……太子殿下……”
“叫离哥哥。”
她嘴角隐隐一抽,什么恶心巴拉的称呼,可是此时她身家性命在别人手上,又不敢轻易说话,只怯怯问:“我以前也是如此叫你的?”
“嗯。”凤笙离嘴角不留痕迹地扬起。
以前的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怎的如此粘腻的称呼都唤的出口。
“那个……离……离哥哥……”她尝试了好几次才把那个称呼叫出口:“你说我是太子妃,那……我们圆房了吗?”
凤笙离突然踉跄了一下,两人差点从空中掉下去。
只见他脸颊红了一圈,好一会才开口:“圆了。”
说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反问:“你与凤茂勋应该没有……”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空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而且他还曾经对我说,只要我想离开,就会放我走的……”说到这里,她眸子暗了暗。
“后来呢?”听她的话,似乎还有后续。
“后来……”她鼓着腮帮子道:“后来不知怎的,他又后悔了。”
这就是凤茂勋的计谋,他实在是太熟悉了,若是他真的把唐洛洛放走了,那才奇了怪呢。凤笙离心中腹诽道。
见他没有接话,而安静下来又很是无聊,唐洛洛忍不住问:“离哥哥,当初我为何会与你成亲啊?”
看凤笙离对她好的程度,并不像是普通的联姻,更像是两人两情相悦在一起的。
风微微把少年的鬓发撩起,他看了怀中的人儿一眼,淡笑:“因为你把我太子府吃空了,没有东西抵押,只要把自己嫁给我了。”
“真的?”她有些难以置信。
可是她好像真的吃的有点多,之前她原以为是刚醒来有点饿,后来她才发现,她只是单纯的吃得多而已。
若真是如此,太子府也未免太穷了。
见她一脸的难以置信,凤笙离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去了。
唐洛洛还想说什么,他却突然在一处隐秘之处落脚:“到了,你回去吧。”
他轻轻把唐洛洛放下,拍拍她的脑袋。
她转过身去,刚要往王府大门的方向走,又停下了脚步,回头对身后的人问:“难道不是因为海誓山盟,什么携子啥啥,什么白头的吗?”
他嘴角隐隐抽了抽,忍不住更正她:“是携子之手,与子偕老!”
怎么失忆了,学问还是一点没长进。
“对对对。”唐洛洛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我平时不爱看书,对这些便也不是很熟。”
“没事,我就喜欢你这种傻傻没见过世面的,快进去吧。”他催促着她,万一凤茂勋那边把事情闹大可就不好了。
心中虽有万分不舍,唐洛洛却也知道已经到了分离之际。
在凤笙离的注视下,她向前走了几步,快要走出去的瞬间,她突然脚步一顿,回头问:“下次你什么时候来找我?”
“待时机到了,自然来找你。”知道她心中不舍,凤笙离上前捧着她的脸颊,吻了下去:“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此番回来,便是为了把你带走,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了。”
她坚定地点点头:“那我等你。”
“嗯,去吧。”
唐洛洛一步三回头地往外面走了出去,直到踏上街道,她才不敢再回头,她害怕自己一个细微的动作给凤笙离带来灾难。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凤笙离双手紧紧握拳:“洛洛,你放心,再过几日,我定会救你出来。”
离开暗处,唐洛洛便加快了脚步,不一会的功夫,就走到了王府大门口前。
远远的,侍卫就已经看到了她的身影,只是没看清,不敢确定。
直到她靠近了些,才发现她真的是消失的侧妃。
“锦安侧妃,您怎么从外头回来了?”那侍卫快步朝她迎了过来,焦急地说:“王爷到处派人找您呢,快进去吧。”
“我不过是出去了一趟,找我做什么?”她边往里面走边问。
“小的哪里晓得,此时王爷正在大堂训人呢,您快去瞧瞧吧。”
训人?
糟了,芳儿!
她提起裙摆朝大堂的方向奔跑而去。
“混账东西!”凤茂勋身居主位,冷冷瞧着芳儿:“你是侧妃的贴身丫鬟,如今她不见了,你却告诉本王,不知她去了何处?那本王要你何用!”
芳儿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凤茂勋拍案而起:“那你说说,死在她房中的人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