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笑地挑了挑眉:“是么?那本公子就更期待了,来吧。”
他做好预防姿势,等待管事攻过来。
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是个不怕事的,管事咬了咬牙,大吼一声,提着剑就冲了过去。
唐洛洛看到这一幕,心不由得悬了起来,在王府中,这个管事确实是公认最能打的,也不知那公子能否……
“啊!”
还没想完,一道惨叫声响起,只见眼前有东西飞过,噗的一声掉在她面前。
低头一看,一只断手正流着血安静地躺在地上。
“啊!”她吓的跳了起来,连忙躲到凤笙离身后:“手!手!”
凤笙离抚摸着她的脑袋:“别怕,没事没事,乖,那手已经断了,不挠人的。”
本来很害怕,听到这话,唐洛洛嘴角隐隐抽了抽,惧意顿时少了几分。
仗着身旁有凤笙离护着,她怯生生地往打斗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男子明亮的剑刃上已经染了鲜血,而嚣张跋扈的管事此时正躺在地上,痛苦万分地打滚,且左手从肩膀下,就没了东西,只有不断冒血的黑窟窿。
“啊!”管事疼地在地上打滚:“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亲眼目睹了管事被斩下手臂,家丁们已经吓得不行,哪里还敢上前。
“你们都死了吗!快上啊!”见没人敢上前,管事气的直吼,血又流了不少出来。
男子看在眼里,忍不住提醒一句:“你还是省点力气吧,否则在大夫赶到之前,你就要因流血过度而死了。”
到底是常年被人捧在上位,没受过气,听到这话,管事脸色大变,噗的一声喷了一口血,直接晕了过去。
“总管,总管!”旁边的家丁连忙上前摇晃了他一下,见叫不醒,忙对身旁的人道:“来人,快把总管扶回王府去!”
家丁们搜查了一日,本就疲惫,也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点了点头,叫了辆马车,几人把管事抬上去,就匆匆走了。
连凤笙离两人都无暇顾及。
等他们走了,男子这才走到唐洛洛二人面前:“老人家,你们没事吧?”
“没事。”凤笙离露出满脸的皱褶:“多亏了大侠,我们才不被那个恶霸给欺负了去,你这么善良,一定会有所善报的。”
男子摸了摸后脑勺:“那就承老人家吉言了。”
“城门就要关了,出城的速度快点!”
唐洛洛也想说一句,可是听到这话,连忙拉了拉凤笙离的袖袍:“我们该走了。”
知道他们急着出城,男子也不耽搁他们:“你们快走吧,再耽搁可就出不去了。”
凤笙离两人再三道谢,才携手走出了城门口。
目送他们离开,男人才放心地转过身去,走进人群之中。
他们刚离开,身后的城门就发出轰隆一声,缓缓关了起来,唐洛洛听到声响,脚步一顿,回头看去。
见城门里面的景象越来越狭窄,最后再也无法看到里面的时候,心情有些复杂。
想当初,她因为想要躲避与凤笙离的婚事,被凤笙离连哄带骗地以太监的身份带入京城,如今出城,也是躲躲藏藏。
有进有出,没死在这繁华的城池里头,也算是一种荣幸吧。
正想着,凤笙离突然道:“你可知道方才那位公子是谁?”
唐洛洛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都是第一次相见,谁知道他是谁。
“那是淮安王的独子,凤君。”凤笙离轻声道:“也就是我的堂兄。”
“什么?”她恍然大悟:“方才他是知道被纠缠的人是你,所以才过来帮忙的吗?”
凤笙离摇了摇头:“非也,他如果知道是我,估计就不会来了。”
“什么意思?”她怎么听不懂。
“以前我得罪过他。”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少时,有次去淮安王府玩,我趁他不在的时候,往他的酒里加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
“无源水。”
“这是什么水,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就是……”他憋了一会才吐出一个字:“尿。”
“咳咳……”唐洛洛被呛咳嗽了几声,讪讪笑道:“你能活到现在也是挺不容易的。”
表面笑嘻嘻,心里却道,还好刚才凤君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冲这件事,凤君冲过来和管事一起干他们,也不是没可能的。
正想着,就看到不远处的大树后冒出一个脑袋,是吕阳。
看到他们,吕阳大喜,跳出来对他们用力地招手:“你们终于来了,我还想着,如果你们今夜不出来,明日就回去找你们呢。”
唐洛洛正好奇她三哥哥去哪里的时候,唐安皓就从他身后走了出来,一脸淡然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太子殿下聪明过人,岂会被小小的几个守卫给绊倒。”
吕阳淡淡瞥了他一眼:“刚才是谁要冲回去救人的?”
“谁?”唐安皓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婉儿则是一直在旁边憋笑。
“好了,都别说了,方才动静不小,凤茂勋聪明的很,若是让他察觉到什么,派人追出来,我们就跑不掉了,赶紧走。”
听到凤笙离这话,几人认同地点点头,转身往回城的方向快步行去。
夜幕降临,被抬回王府中的总管看了大夫,惊险地捡回了一条性命,下人本打算把这事告诉凤茂勋,却被告知他早早就去丞相府了。
家中无人管理,众人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按照大夫说的,吊着总管一口气。
直到第二日中午,凤茂勋才回了王府,听说总管被砍了一只手,他立即赶到下人住的厢房中探望。
躺在床上的总管虽昏昏沉沉,却还能认人。
见凤茂勋来了,就要起来行礼,凤茂勋淡淡道:“你身受重伤,不必起来,躺着回话就好。”
得到凤茂勋的允许,他这才虚弱地点点头,又躺了下去。
等他躺好,凤茂勋才开口问:“听闻昨日你带人去守城门,还差点误伤了的一对老人?”
这话让总管的心咯噔了一下,凤茂勋向来阴晴不定,他揣摩不透对方话里的意思,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对凤茂勋磕头:“王爷,真是天大的冤枉啊!小人只是听闻王妃往城门口的方向去了,才带人去城门口守了一日,不曾想却遇到两个多事的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