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都已经安排了,付篱零倒是不急,正如付篱零所料,第二天傍晚,便搜查到郊外的那座房子,找到原来的主人,原来的主人表示房子已经卖给别人了,付篱零让清辉装成富贵人家的孩子,做善事,收留这些孤儿,以他的谈吐,付篱零相信骗过那些当兵的应该不难,何况还有一位知府大人在打掩护。
其实付篱零也了解这些官兵的想法,付篱零故意让清辉装出一份高傲不可侵犯的样子,虽然收留那些孤儿,却要表现出对那些孤儿的不屑,这些官兵自然就会想到他大概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目的,比如免费收奴之类的,越是表现的像同流,越是不容易被怀疑。
清辉也学的快,不过在付篱零身边几天,便学会做戏,倒是把这些官兵都骗过去了,这件事也算告一段路了,等第一波全部搜查完,估计会来第二次,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证据都转移出去了,倒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之后的日子付篱零倒是轻松了很多,不过赵熠然想出门就没那么容易了,以付篱零的说法,你这家伙运气太差,你就算不惹祸,祸也来找你,没事还是别出去瞎逛荡了。
赵熠然对此表达了多次抗议,结果被付篱丞无情地镇压了。
官兵之后又来搜查了几次,都无果,渐渐地,也就不怎么过来了,但是也没听说在这番禹城内搜查出什么,官兵也就不这么挨家挨户的搜查了。
“看来,东南王的视线大概转移到当官的那里了,王爷你觉得最先被怀疑的人是谁?”付篱零反问道。
安逸王蹙眉思考了一下道:“是按察使刘大人。”
付篱零含笑点点头,“而且刘大人身上确实有东西,就是那副画。”
“那怎么办?”安逸王问道。
付篱零笑了笑,道:“王爷算算我们到番禹已经多长时间了?”
安逸王一想,不多不少,正好半个月,随后有些紧张地看向付篱零,小声道:“皇兄真的会来吗?”
“就在这一两日。”付篱零笑道,“而且我想,应该是最关键的时刻。”
安逸王看着付篱零一副神神在在的模样,不禁失笑,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就你算的到。”
“我会算命啊,王爷要不要试试。”付篱零狡黠地说道。
安逸王愣了一下,总觉得这句话真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以前零儿也对自己说过,他有些失神,像是重新来过一般,但转念一想,也好,虽然以前有过不少回忆,但是自己那个时候一颗心都扑在墨怡身上,付篱零虽然嘴巴上不说,其实心里多少也会有芥蒂吧,这样就好,把以前不好的回忆全部抹杀,美好的回忆可以从现在开始创造。
想到这里安逸王笑了笑,柔声说道:“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你。”
付篱零愣了一下,随即道:“这个时候王爷应该说不相信,然后我捉弄你一番才是。”
安逸王笑了起来,只是温柔地看着她,“那好,我记得了,下次会配合你的。”
付篱零嘟着嘴巴道:“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赵熠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对面坐着,安逸王一脸深情的模样,而付篱零则一副撒娇的样子,赵熠然捂着眼睛,简直没眼看,快瞎了,回南宁也让爷爷帮我物色一个人选吧。
大概过了两天,发生了两件事,其中一件,便是东南王收押了按察使刘大人,说是他就是半个月前去东南王付行刺的刺客,虽然这么说,但是并没有公开证据,东南王直接让人将按察使抓了起来。
照理来说,按察使属于吏部,在没有明确证据,没有三堂会审之前,是不能抓捕的,但是东南王完全不顾,甚至将人抓到了自己的私牢,虽然百姓诟病很多,但却没人敢反抗,这按察使一被抓,剩下的官员基本不是东南王的人,就是完全不管事的了。
安逸王等人正在一起商讨这件事,想着要救刘大人出来,但是付篱零却始终没有说话,这时候清辉来了,说是有些事要和付篱零说。
付篱零看了看所有人,对清辉道:“直接在这说吧,我想大家都可以听听。”
清辉点头道:“因为我住在城郊,所以城外的事情比较清楚,昨天夜里起来,无意听到一些不太对劲的声音。”
“怎么个不对劲法?”赵熠然道。付篱零总觉得完全当鬼故事听了。
“虽然未曾见到人,但总觉得似乎有很多人埋伏在城外。”清辉道。
“不会是你的错觉吧,毕竟你也没看到什么人啊。”赵熠然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该不会遇上什么阴兵了吧。”
付篱零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从小听鬼故事长大的啊。”
“诶,付姐姐,你怎么知道的。”赵熠然惊讶道。
“汝南王也不给你找个好一点的乳娘。”付篱零真心无语了,“不过这次不是什么阴兵,也不是错觉,应该是人已经到了。”
“到了,那为何不进城。”安逸王问道。
“没有借口啊,虽然按察使被抓,但是东南王有借口啊,虽然做法错误,但他是王爷,又是这块封地的藩王,做的偏激一点,也不是不能,何况这按察使是谁,是皇上派来监督东南王的,他前脚被抓,军队后脚就进城,岂不是会被人说,这一切都是皇上设计好的,估计想废他这个藩王。”付篱零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安逸王道。
付篱零笑了笑道:“你觉得清辉为什么会察觉到城外有人,连守城的士兵都没有发现,这一切不过是皇上故意透露给我们的,然后让我们制造一个能让他进城的借口啊。”
“借口?如何制造?”付篱丞问道。
付篱零看向安逸王,安逸王沉思了一会儿道:“我明白了,该是我现身的时候了。”
付篱零点点头,“王爷知道该如何做便最好。”
当天下午,安逸王便直接去了东南王府,带着从知府府接出来的两位侍卫,被看门的下属阻拦,直接拿出了王爷的令牌,下属差点就跪在了,连忙进去通知东南王。
不久便被人请进去了,安逸王明显一脸的不高兴,下属看了也抹了一把冷汗。
一进到正厅便看见东南王坐在上位,一副居高临下的睥睨态度,让安逸王不高兴地皱起了没有,东南王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倒也和善。
“贤侄不远千里从安京到我这番禹来是为何啊?”东南王直接问道,也没有请他坐下。
“倒也不是专门来番禹,不过是去南宁,顺便过来看看。”安逸王道。
“哦?去南宁,那汝南王可好啊。”东南王问道。
“身体倒也健朗,想来长命百岁也不是问题。”安逸王有些争锋相对的口气。
东南王冷笑了一声,“当年本王皇兄对他可是各种怀疑,还派了付宰相去过南宁,如今皇兄都驾崩十几年了,他倒也健朗,真是好笑。”
“东南王请注意你的措辞。”安逸王严肃地说道。
东南王笑了笑,一副看待孩子一般的看着他,随后无意看向他身后的两个侍卫,总觉得似乎有些眼熟,旁边的下属偷偷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东南王慢慢眯起眼睛。
“看来贤侄来我这番禹也不短时间了,为何现在才来皇叔这啊,弄的皇叔也没有好好招待你。”东南王虽然嘴巴上用词很客气,语气却一副冰冷。
安逸王道:“本来也是微服私访,并不打算打扰皇叔,只是听了一些闲言碎语,特地来向皇叔取证而已。”
“不过是写刁民的话,口说无凭,贤侄还是别乱想的好,住在外面与那些刁民在一起容易被影响,还是留在本王府上,本王好好招待你吧。”东南王道。
安逸王将手背在身后道:“不扰皇叔挂念。”说完转身想走,却在门口被士兵们拦下,安逸王转身道:“皇叔这是何意?”
“贤侄来了,怎么能这么快走了,外人会说本王招待不周的。来人,给安逸王准备上好的房间,本王要好好招待。”说完,安逸王便被带走了,虽然是他自己跟着走,但是不难看出,其实他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基本算是被扣押了。
一直到晚上晚饭时间安逸王都没有回来,付篱零道:“看来是被东南王扣押了,这东南王,居然直接往陷阱里跳,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将计就计呢。”
“他应该没有那么聪明,前者吧。”小骆道。
“他虽然不够聪明,可是还有那么多幕僚呢,这事也还是小心为好,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皇上亲自来了,发生什么事也不归我们管了,皇上自己解决吧。”付篱零道。
说道这里付篱零转身对清辉道:“我们事都办妥了,你今天晚上回去后,半夜到郊外,吹三声口哨便是。”
清辉记下了,点点头,付篱零留他在这吃了晚饭,便离开了。清辉前脚刚走,官兵们后脚就来了,立刻包围了客栈,吓的老板和店小二差点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