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篱零看向云卷,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但是现在却一点线索也没有,那一场病来的突如其来,王爷那天去皇宫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如果能知晓那天发生的事,也许能找到原因。
想到这里付篱零不禁想取笑自己,曾经自己是一个去者不留的人,对于感情,绝对不会轻易付出,而现在,却会因为安逸王的一句话而伤神如此之久,更可怕的是,自己居然完全没有想离开他,而是想着各种办法挽回。
看见付篱零似乎在想什么,云舒道:“王妃殿下有些头绪了吗?”
付篱零摇摇头,道:“那日王爷去了皇宫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也许这就是关键。”
“那王妃殿下为何不请旨进宫问问呢?”云舒道。
付篱零愣了一下,皇上肯定是一直跟着安逸王的,但是她并不想去问皇上,而且以皇上的性格,也不会老实告诉自己。付篱零突然想到了虞妃,也许可以去问问看。
想到这里,付篱零便派人去请旨去了,说是第一次怀孕,有些不懂,想进宫问问虞妃娘娘。皇上那边倒是很快同意了,付篱零第二天便换了衣服进宫了。
在发生自己中毒事件后,付篱零一直是能不进宫不绝对不会来这,这皇宫才是真正是非最多的地方,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会如此急迫地想来。
到了虞妃的寝宫,已经有小丫鬟在门口等着了,看见付篱零,连忙叫旁边的小太监去禀告娘娘,而自己就搀扶着付篱零进屋了。
虞妃见到付篱零,开心地笑了起来,连忙拉着付篱零坐下,看着付篱零的肚子道:“这块四个月了吧。”
付篱零看着自己的肚子笑了笑道:“是啊,转眼之间都这么大了,现在都可以看出来了。”
“这才刚开始,七个月之后才叫大呢,本宫那时候觉得,简直是一天一个样。”虞妃笑着说道。
付篱零道:“娘娘好福气,第一胎便为皇上生了一个小皇子,听说皇上格外地疼爱皇子。”
虞妃带着些许苦笑的意味道:“皇上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很多皇子,怕那个时候,便不那么疼爱他了。”
“娘娘可是遇上了什么事?”付篱零有些担忧地问道,眼前这位娘娘出生江湖,对于宫中的尔虞我诈完全都不了解,当年差点被人害的流产,如今能在宫中站住位置,也是极为不容易的一件事了。
“帝王心,又怎么可能永远在一个人身上呢。”虞妃有些难过地说道。
付篱零突然想起来去年的选秀,难道是皇上因为宫里来了新人,所以对虞妃疏忽了,但是付篱零能看的出,皇上对虞妃与别人是不同的,至少对她是真诚的。
“娘娘言重了,皇上对娘娘的真心,嫔妾都能看的出来。”付篱零安慰道。
虞妃轻轻摇了摇头道:“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啊。”
付篱零听了虞妃这句话突然就沉默了,明明告诉自己安逸王会变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是现在却不自主地想到了他。
虞妃看向付篱零,连忙抓着她放在桌子上的手,道:“王爷是不同的,我一个外人都看的出王爷对王妃用情极深。”
“娘娘现在还会这么说吗?如今王爷马上就要迎娶陈家小姐为侧妃了,不够多少日子,那位鞑靼的郡主也要嫁过来了,娘娘如今还这么认为吗?”付篱零虽然脸上带着微笑,心中却如同千石碾过一般的难受。
虞妃愣了一下,随即道:“本宫也听说了一些,只是觉得这件事似乎很古怪,但是据说查不出什么,所以本宫也不敢妄下结论了。”
付篱零顿了一下道:“那日皇上叫王爷进宫商讨政事,有没发生过什么,或者说期间见过谁?”
虞妃看向付篱零,道:“皇上的御书房一般本宫并不怎么去,除非皇上派人来叫本宫过去,不过确实有听皇上身边的公公说,那日兰妃有去过,说是去给皇上送清热解暑的甜汤。”
付篱零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道:“是什么汤?”
虞妃看向旁边的小丫头,小丫头连忙道:“听乌公公说是百合蜜枣汤,皇上喝了一碗,王爷似乎就喝了一口,不过王爷剩下的,兰妃全部拿回去了,似乎没有直接让御书房的下人扔掉。”
付篱零皱着眉头,问道:“皇上与王爷喝的是一样的吗?”
小丫头道:“是一样的,那天汤就放在一个瓮里面,从里面舀出来的,应该是一样的。”
“照理说,皇上吃的比王爷多,为何皇上没事,王爷却生了一场病呢,会不会和这个没有关系。”虞妃问道。
付篱零想了一会儿道:“嫔妾是希望有关系,这样还能找一找理由,若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就只剩移情别恋一个原因了,也许我不愿意承认的,就是事实吧。”
虞妃看见付篱零难过的神情,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她,两人坐了一会儿,付篱零便告辞出宫了。
回到王府,看见大家都忙着准备迎娶侧妃的事,付篱零有些失落,突然肚子里的生命似乎动了一下,吓得她连忙躬起背捂着肚子,云卷连忙搀扶着,道:“王妃殿下哪里不舒服吗?”
付篱零有些虚弱地笑了笑道:“没有,就是感觉好像动了一下,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云卷道:“王妃殿下还是快点回去歇息吧,奴婢去请一个太医过来。”说完便转头交代云舒去请太医。
“别这么大惊小怪,没什么事。”付篱零道。
云卷轻轻摇了摇头道:“王妃殿下总是如此,但是这可不是儿戏,不能马虎的。”
付篱零笑了笑,总觉得云卷太正经,所以这种事就小题大做了,如今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去享受这些呢。
付篱零刚走两步,却从腹部隐隐传来疼痛感,她用手轻轻托着肚子,想继续往前走,但疼痛感却越来越强,她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还好云卷扶着,而刚从外面归来的安逸王,却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下意识地立刻上前拥住了她。
此时付篱零疼的有些恍惚了,根本就注意不到谁在扶她,只是捂着肚子,咬着牙忍耐,安逸王一阵心焦,连忙抱起她往院子走去,边走边紧张地让人去请太医。
将付篱零放在床上后,付篱零死死地抓着床单,安逸王连忙抓过她的手握在手心,不久,太医便连忙刚来,想行礼,安逸王直接道:“别行礼了,快看看王妃怎么样了。”
太医连忙上前,安逸王想让开,却发现付篱零抓着他的手,他心下一暖,便坐到床上,为太医让开位置,而抓着付篱零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太医把了一会儿脉,施了针,付篱零疼痛感缓解了不少,渐渐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安逸王总算松了一口气,问道:“王妃这是怎么了?”
太医道:“孩子前三个月比较容易滑胎,王妃殿下又体质偏寒,身体不算好,如今再加上忧思气结,所以有些流产的征兆,不过现在已经稳定住了,待臣开一些安胎药,定时让王妃服用便可,只是王爷当劝劝王妃,切不可多想,保持身心愉快,对胎儿来说也有好处。”
安逸王愣了一下,连忙点头称是,让立行送太医出去了。
看着睡着都蹙着眉头的付篱零,安逸王心中一阵难受,以前这种感情很快会被压抑下去,如今却如同潮水一般,在心中慢慢蔓延开,安逸王轻轻将她额前的碎发撇开,看着她的脸发愣。
“王爷,云卷有话想说。”云卷一脸坚定地说道。
安逸王看向她道:“说什么?”
“王妃殿下如今有孕在身,王爷即便想纳妾,能否等王妃诞下孩子再说,王妃身体不好,因为王爷的事忧思成疾,王爷若心疼王妃,还请王爷对纳妾一事三思。”云卷道。
安逸王看着云卷,随后缓缓道:“日子已经定下来了,不可能改变,就算本王延迟迎娶佩儿,鞑靼的郡主一样马上就会嫁过来,既然如此,又何必等呢。”
云卷看着安逸王,却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继续出声一般,安逸王见她这样,连忙站起来道:“好好照顾王妃。”说完便抬脚离开了,在门槛处顿了一下,想转身看看付篱零,却始终不敢,只能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
安逸王一走,付篱零缓缓睁开眼睛,云卷见状,连忙上前道:“王妃可有哪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可惜无药可医。”付篱零的笑容带着惨烈的味道,让云卷一个没忍住,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付篱零帮她拭去眼泪道:“你哭什么,我都还没哭呢,以后难过的日子会更多,要学会坚强了。”
“奴婢只是为王妃殿下难过,王爷他不该如此对您。”云卷道。
付篱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没什么该不该的。”
云舒拿着药回来,便看见自己姐姐跪在床头,似乎刚哭过,连忙上前道:“怎么了,王爷呢?”
云卷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如何说,付篱零轻声道:“以后,别再提王爷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