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子说完转身便想跑,却被花如兰拉住了胳膊怒道:“你不是想要赖账吧?”
他还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妈的用完了便想赖账?哪有那么容易!
尤其是这人怂的很,听见秦朗的名字便吓成了这般模样,真他娘的丢人!
他背后的人怎么会放心把这人放出来办事?难道就不怕办砸了坏了事?
“秦朗卜卦得知解药不在衡州城,在其他地方,已经走了两天了,去外地寻找解药了。”
“想走可以,把小爷的报酬先付了再走!”花如兰死死拉着面具男子的胳膊,撇着嘴满脸不屑的道。
面具男子挥袖甩开花如兰的手:“秦朗卜卦之术精妙,若是卜算不出也就罢了,若是说卜算的解药在其他地方,定然是在诓骗你!”
“当初他还未在朝堂崭露头角,给他如今的大掌柜郑富贵算卦,让他下决定前打开一观,避免了郑富贵多少钱的损失!
“朝堂上,他说崔献会倒霉,他果然便倒霉了,后来更是用卜卦之术,将参奏他的几名官员所做贪赃枉法之事说了出来,怎会算不出解药在不在衡州城?”
“你说他出衡州找解药去了,你是亲眼所见他离开衡州?若不是,你怎知他不是在诓骗你,给你下套?”
秦朗此人,不曾和他打过交道,便永远不会知道他究竟有多可怕!
但是一旦你了解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有多大的能力,你若是站在他一方的还好,若是敌人,便距离死亡不远了!
谁了解谁知道!
花如兰睁大了眼睛,一脸震惊:“你有病吧!虽说世人皆传秦朗乃仙人子弟,可就目前看来他还是凡人一个,不然当初也不会差点被崔大弄死,哪里就有你说的那般神奇?”
他现在才知道,这个面具男人有多可笑!
买通他给衡州刺史下毒的人是他,现在听到秦朗出现在衡州城怕得要死的也是他!
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能瞻前顾后,做都已经做了,即便结果再可怕,难不成还能时光倒流不做不成?
“你们既然如此惧怕他,为何还要在大唐搅风搅雨?”
“再说,他卜卦之术有几人见过?不过都是民间谣传而已。”
“当初郑富贵那个或许是他误打误撞而已,朝堂上的那些事情,难道就不能是他私底下调查出来,借由卜算之术说出。”
谣言止于智者,可看来,这人之前表现尚可,却不过是个纸做的老虎,中看不中用!
距离智者——大概是天与地的距离!
他之前怎么会觉得此人心机深沉?难不成是因为他带的面具吗?
“你别给小爷找借口,赶紧支付完小爷剩下的报酬,再也不想跟你们接触了,简直有病!”
“支付了报酬,你走你的阳光道,小爷走小爷的独木桥,以后你再有跟秦朗有关的任务别找小爷了!跟你操不起那心!”花如兰的脸上挂着明晃晃的鄙视,
面具男子气的浑身直抖,拿着个家伙却无可奈何。
论实力,他差这人岂止一座不可攀爬的高山?怕是刚一动手就被弄死了!再说这家伙消息灵通谁知道以后有没有再用到他的时候,实在不想结下这么一个敌人。
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从怀中掏出一把银票塞给花如兰道:“钱给你,剩下两万我会让人给你送去。”
“不行!”花如兰斩钉截铁断然拒绝:“如果秦朗像你说的那般厉害,既然他出现在了衡州城,不管你们想要做什么,怕是都不那么容易成功了。”
“说不定……你有没有明天都两说!”花如兰冷笑道:“当日事当日毕,银货两讫!未免你真的被秦朗抓到损失了小爷的银子,你还是现在给我全部支付了吧!”
“我身上带的钱不够,所有的都已经给了你!”面具男子对他这副油盐不进死要钱的模样简直无奈的不行:“我一会儿回去便着人给你送去,这样你总能放心了吧?”
“放个屁的心!谁知道你回去的路上会不会被秦朗抓到!”花如兰不屑的呸了一口,转着眼珠子在面具男身上不住踅摸,待看到他的手时眼睛忽然一亮。
“我看你这扳指不错,能值不少银子!”花如兰抬高面具男子的手仔细观看,越看越满意:“不如这样,你把扳指押在我这里,等你送了钱来我再还给你,如何?”
“若是你能从秦朗手底下逃脱,那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能,这扳指你带着也没什么用,还不如送给我,好歹我还记你个情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面具男子简直要被他的无耻给气死了!
“花如兰,你也太贪心了些!你知道我这扳指值多少银子吗?”
“我管你值多少银子!”花如兰冷笑一声:“有钱小爷自然要钱,一文不多收一文不少收!可你现在不是没钱吗?没钱自然要用东西来做抵押!”
“你行走江湖,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面具男气的要死,可又担心秦朗在暗处盯着,实在不耐和这个死要钱的夹缠不清,无奈之下只得脱下扳指。
“东西我可以给你,你要给我好好保管,若是有一点损伤,你要如数赔偿!”
“放心放心!”花如兰接过扳指,心情好的飞起:“我花海阁这点信誉还是有的,你放心就是!”
“看在我们合作一场的份上,我好心给你个建议,尽快找地方躲起来,说不准现在秦朗已经盯上你了。”面具男转身要走却又转过身,看着花如兰神色认真的道。
“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岔子,本不应该到衡州城的秦朗却出现在了这里,但是……”
“他若真是秦朗,即使你说他出衡州城找解药这事是真的,可你中了蛊!你若不早点把那蛊给解决了,被秦朗捉到是早晚的事!”
他这话说的很是含蓄,若是花如兰中的蛊没办法解决,即便不被秦朗动一动念头弄死,也一定会为了自己的命回头去找秦朗。
“毒杀朝廷三品大员,你就是再会易容改装,也难保不会被他抓到。”
“行行行!”花如兰数着手中的银票,一脸不耐的挥挥手道:“你放心就是,小爷是个有职业操守的人,就算是被抓了也不会供出你来,若没事就赶紧走吧,免得秦朗也盯上你!”
谁知面具男冷笑一声道:“你我之间不过一桩买你下毒的交易,你不曾见过我,也不知道我的事,便是想卖也没什么可卖的!”
“我是好心提醒你,既然你不领情便罢了,告辞!”
说完,面具男便几个纵跃消失在树林中,只是他不知,虽然花如兰那句话免得秦朗也盯上你只是一句讽刺的话,却当真成了真!
秦朗好容易跟着花如兰见到幕后之人,又岂能容他轻易逃脱。
至于花如兰,听两人谈话,他这个组织,做的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买卖,再说他又中了蛊,他两处藏身之地,包括他暗中传递消息的地方自己都知道。
可以说,寻找花如兰,比寻找面具男子要容易的多!
只是,他拿下面具男子,却不能当着花如兰的面!不能惊了他,让他知道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这家伙易容改装之术神奇,他组织两次出手都与衡州有关,一次是截杀大唐百骑司情报探子,一次是下毒暗害衡州刺史宁从文。
那么说不准,以后和面具男子有关的人还会继续借助花如兰的组织做事,留着他比抓了他要好得多!
秦朗跟着面具男子一天一夜,就是想看看他的老巢在什么地方,手底下又有多少人,好一网打尽,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一个人单人独行,谁也没有联系!
他不知道这家伙是想要去哪里,可是就这么一直跟着他,谁知道他会把自己带到哪里?
现在小程和李崇义他们还在衡州城,林茜茜和西突厥到底有什么合作还没弄明白,最关键的是,宁从文身中剧毒昏迷不醒,还要靠自己吊命!
若是自己就这么跟着他,被他带着一直溜,连目的地都不知道,衡州城出了什么事他都不知道!
眼看越走距离衡州越远,秦朗没办法,只能解除隐身符把人拦了下来。
面具男被骤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吓了一跳,待看到是个容貌端正,身材修长的少年时才松了口气,随即皱了皱道:“你是何人?拦我作甚?”
秦朗也不耐烦跟他逼逼,直接伸出手道:“解药!”
“什么解药?”面具男声音带着困惑,问完之后沉默了好半晌,才突然惊叫道:“秦秦秦秦……秦朗!”
“是秦朗!不是秦秦秦秦……秦朗!”秦朗好心的纠正了他一下,微微一笑道:“你和花如兰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听你的语气,即便不认识我也绝对很了解我,既然了解我,就知道该怎么做。”
“乖乖把解药拿出来,我放你一马。”
“不不不……不行!”面具男子声音似是十分恐惧,结结巴巴的道。
“不行?”秦朗挑眉一笑,笑的异常开心,只是却让面具男子有些心惊胆战:“好吧!给你机会你不珍惜,那小爷便自己来取!”
其实,他说把解药拿出来,只是在诈面具男子而已!
他根本不确定,宁从文所中之毒是不是有解药!
不过,结果很是让他满意,这面具男子果真随身携带着解药!
这大概是自他来到衡州城之后,听到的唯一的好消息了!
面具男子转身便跑,他速度其实不慢,只是秦朗速度更快一些而已,只一闪身,便把人一脚踹到地上,踹的他口吐鲜血,神色萎靡,受了不轻的伤。
“妈的,小爷忙忙活活这么多天,好容易找到你了,你还想跑?谁给你的胆子?”秦朗上前几步踩着面具男子的胸,冷笑着道:“藏头露尾的家伙,让小爷看看你长得什么模样!”
揭开了面具男子的面具,秦朗一脸愕然!
“怎么会是你!”
“秦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