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些人看样子就来者不善,秦朗心中便已有猜测,再听客栈掌柜叫了一声祁管家,便知这些人是寻自己一行人而来。
只看不过一个小小的管家,威风排场竟似比他这个侯爷都大,怪不得祁峰那般骄横霸道,会为了一个比赛就断人腿。
秦朗双手抱胸微挑着眉,看着祁管家冷笑不已。
妈的,摆威风摆到他面前来了!
一个管家而已,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秦家部曲和昭玉宫弟子早在祁管家让人出来认人的时候,便齐齐的将秦朗一行人围在中间。
虽说他们都知道自家侯爷(少爷)身手很高,莫说就这么点人,便是再来几十人,也算不得什么。
只不过有他们这些人跟着,还让自家侯爷(少爷)亲自动手,那养他们这些人做什么?
吃干饭不成?
再说了,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赶路,一点乐子都没有,就连似在延州时那些能让他们活动活动筋骨的小虾米都没有,早就一个个憋得上火了。
此时看到这些找茬的人,一个个精神满满,一脸喜意,若非自家侯爷(少爷)还没开口,他们早就忍不住扑上去把人放倒了。
小程这会儿倒是消停了,揽着柳辛的肩膀站在一旁,斜睨着祁管家一行人,没直接扑上去,看起来倒是沉稳了不少。
他昨日才刚打过一架,这会儿对这些小虾米没什么兴趣,反倒是对柳辛的兴趣大一些。
李崇义还是一副斯文禽兽的模样,摇着折扇笑的风流,一副轻松惬意看热闹的样子。
倒是跟着柳辛来的两人,虽说脸上带着害怕,却是没有丝毫退缩,怒目看着祁管家等人。
方才被叫出来那人将秦朗等人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看到小程标志性的络腮胡和他高大的身材,还有秦朗俊俏的模样,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就是他们!”
“那黑脸大个儿身手很高,我记得很清楚,就是他把祁家小郎君带的人都放到了。”
“还有那个模样俊俏的小白脸,就是他开口让人把祁小郎君他们带走了,也不知带到哪去了。”
虽说现如今正是“大敌当前”的时候,可听了那人指认的话,小程和李崇义还是没忍住笑喷了。
就阿朗那个模样是俊俏的不像话,若非是自家兄弟,他们定是也要叫上一声小白脸的。
只不过现在碍着兄弟的情分,还有阿朗的武力值,他俩也就只敢在心里想一想,从来不敢说出口。
这个人胆子倒是比老倭瓜还大,与那位将阿朗错认成小娘子的“表哥”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俩“噗哈哈”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秦朗脸黑了不说,就连祁管家脸色也不怎么好。
这是哪里来的土包子,竟然到了朔州都不打听打听有哪些人惹不得吗?
扣了他们家的小郎君不说,自己这个大管家带着人打上门来,竟然还有心思笑?
“抓起来。”
祁管家冷哼了一声,神色不屑的很,好似就连和这几个土包子说句话,都辱没了他一般。
有了他的命令,衙役打扮的人“唰拉拉”抽出腰间的横刀,凶神恶煞的朝几人扑了过来。
结果没有任何悬念,不过片刻这些人便被打折了手脚丢成了一堆,只留下祁管家几个明显在这群人里身份比较高一些的。
“废物!废物!”
“真是一帮废物!”
祁管家恨恨的骂了几句已经被废了的衙役们,脸色铁青的看向秦朗等人:“你们好大的胆子!”
这么些年他就没见过胆子比这几个人还大的人,竟然连刺史府的人都敢打!
只不过他心中却也虚得很。
带来的人都已经被打成了残废,没有一个人能保护得了他。
看样子就是他想走,这些人也未必能罢休。
要不说没见识的土包子就是麻烦!
若是朔州附近的人,定然知道朔州城里谁可以惹,谁不能惹,莫说敢对刺史府的人出手,便是高声说句话怕是都不敢。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动手?”祁管家看着一脸从容坐在桌边,支着下颚看着他们的秦朗,虚张声势的道。
这会儿没用秦朗开口,小程便嘿嘿笑道:“知道知道,你们不就是朔州刺史府的人嘛!”
“据说是朔州一霸,在朔州城横行霸道嚣张跋扈,地地道道的朔州地头蛇嘛。”
妈呀,得亏他知道这是刺史府的!
若是不知道,只看这人嚣张的模样,他还以为是李泰李承乾来了。
啊呸,皇子都没他这么嚣张!
啧啧,真该让尤文来看看。
大家同样都是刺史,怎的人家姓祁的就混的成了朔州一霸,他就成了延州的老王八,被人敲下壳子就一动不敢动。
若非是他们兄弟,怕是这会儿都还被王元宝一家打压着呢!
祁管家闻言这会儿心里何止是虚啊,简直都哆嗦了好嘛!
他又不傻,这些人既然能知道他的身份,定然也不会不知晓小郎君的身份,如此还不把人还回来,气焰高涨的打人,定然是有底气。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祁管家开口问话,心里却直打鼓。
这些年横行朔州习惯了,总觉得在朔州,刺史府无人敢惹
“你算老几?”小程嗤笑一声道:“一介家奴,也配问你爷爷们是什么人?让朔州刺史滚过来!”
他这会儿也不打算再玩隐瞒身份那一套了,还是觉得以势压人比较爽!
就算这祁家是地头蛇,看见他们这些过江龙,也得老老实实的盘着!
小程这家伙本就是个横行长安多年的大纨绔,只眉峰一挑嗤笑一声,那股比祁管家还跋扈张狂的劲儿就出来了。
祁管家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人好大的口气,张口就敢说让他家老爷滚过来,不是失心疯就是来头大。
他再在朔州城里猖狂横行,仗的也不过是自家老爷的势罢了。
若是因为他让自家老爷得罪了什么不能得罪的人,怕是头一个要扒了他皮的人,就是自家老爷!
擦了擦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冷汗,祁管家声音放低了几分,神色间也多了几分恭敬。
“不知诸位小郎君贵姓?从何处而来?”
秦朗看着他前倨后恭的样子,实在懒得跟他废话,淡淡的道:“康格,去把祁大志叫过来,我倒是想看看,他这朔州刺史,究竟有多大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