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9章 句话就可以浇灭你的嚣张

“我现在赶在去医院的路上,希望澈哥哥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予欣语气中也带着焦急:“至于你也赶到医院来帮我吧,多一个人也能多个照应。”

“那好吧。”正当想要挂电话,旁边的人推撞了我一下,结果我的手机被摔在了地上。正当我要捡起手机时,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遮住大部分脸的男人拉住了我,想要把我往外扯。

“干嘛啊,放开!”对于他的举动林小蝶感到了气愤,使劲的想要扒开他的手,结果他用力的禁锢住小蝶的手,趴在她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才可以听得清的话语说:“是我,跟我走。”

林小蝶微微愣了下,她认出他了。正当她想跟他出人群的时候还记起了地上的手机:“啊,手机!”她继续转回去,想要找回自己的手机,可是当她看见自己的手机已经被人踩成残壳时暗自心痛起来,那可是好几千的手机啊啊啊啊啊!“呜呜,我的手机。”

“先走再说。”他无力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再次握住了她的手冲出了人群。在所有人都等待着已家人出现,根本就不会在意他们两个人。

而他的牵手是始料不及,她一时间大脑空白,傻傻的被他牵着走。

而舒予欣也赶到了医院,但是第一眼进入眼球的是坐在轮椅上看报纸的已澈,他两眼呆滞而无神的看着那份报纸,原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是苍白,嘴唇已经有些干裂的张开貌似想说什么;那双手更是颤抖的厉害,让报纸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抬起头一脸不敢相信的说:“那都是真的吗?”

此时的舒予欣也无语可说,只是保持着沉默。

“什么,已家破产了?!!!”当我看见新闻报道的第一感觉就是震撼,那对没良心的夫妇真的应了炫所说的话马上得到了报应,他们罪有应得;只是心中泯生了一种对背后操纵者的佩服,据说是意讯的董事长vitin做的,够直快果断。

但也有点担忧,毕竟他们是已澈的亲生父母,已澈多多少少会受些影响吧。

“他们的报应来了。”炫躺在沙发上懒散的抿了口咖啡,皱了皱眉头:“呃,今天的咖啡豆煮的还不烂,咖啡也觉得不香醇了。”

“有吗?”我好奇的像只小猫一样蹿了过来,然后低头喝了口他手中的咖啡,结果眉头皱成了一片:“好苦啊,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喝没有加糖的咖啡。”

“对了,既然已家破产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已澈啊?”他眉头一扫,然后眼神有些阴翳的看了过来:“你不觉得你太关心他了吗?”

“超出你所能忍受的吗?炫,你在吃醋。”我攀上他的脖颈,然后甜蜜地一笑:“不过,我喜欢。”

林逸炫一扫原本的不爽,用手指扼住我的下颚,极其认真的说道:“记住你的眼中只要有我。”然后在我的一片震惊下覆上了我的唇,放肆的索取着。

林小蝶被他拉到一个隐蔽的角落,他才摘下帽子,他亚麻色的发丝因为汗已经粘成了一片。“笨蛋,你来这里做什么!”他满脸的气恼,如果不是因为他从屋子里的摄像头中发现她的踪影,也不会乔装打扮冒险从地下室的侧门出来。

被他吓住了,瞬间觉得委屈。“打你电话你又不接,只能来你家了,结果你这样骂我。”

听她这样说,已杰的面色也缓和了点。他用手摸了摸她的发丝:“好了,我不怪你了。”说起电话,是为了回避记者的骚扰而关机的,只是没有想到她也会打电话关心他,想到这里他觉得内心暖暖的。

林小蝶拿下他抚摸着她头的手,只是问:“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已杰的面前僵住了,那双原本有神的眸子也夹着血丝了。“公司所欠的外债我都付清了,现在至少没有债主上门,还勉强能熬过去。”

“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助,你可以来找我。”林小蝶知道已杰表面说的很轻松,其实情况很严重,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描述的;而他只是不想要让她担心,也是为了维持仅剩的那点男人自尊。

“帮我?你认为可以帮上我什么吗,谢谢了。”他语气有些无奈有些轻蔑,不过林小蝶却一点也不气愤,因为她知道有人遇到这种情况也会急躁,而他没有对自己发火就应该庆幸了。

“那接下去你打算怎么样?”林小蝶说道。

“最近都不方便出门可能会呆在家里,等这事件平息后我可能会放下小提琴,重新创建公司。”

重新创建公司?“你不是很喜欢小提琴吗?你舍得放弃?”林小蝶很诧异,何况现在的他在国际舞台都拥有较高的名气。

这样放弃,她都感觉到可惜。他却嗤笑地抽搐了嘴角,那双瞳孔有些冷冽的看着她:“小蝶,我一点也不喜欢小提琴,一直以来我拉小提琴都是被逼的。”那刻,林小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然后,已杰说:“这附近还是有记者的,你先走吧,我先回去了。”

他的背影转过了过去,眼看他就要走了,她冷静地说了句:“那你创建公司就不是被逼的?”

他的肩抖了下,却依然坚定地向前走去。

林小蝶生气的跑了上去,然后抱住了他的腰:“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为什么却这样把我丢下?”

他转过身来,捧住了她的脸:“可是你却不爱我,对吗?”话语说的很温柔但却有着微微的颤抖,林小蝶的眼神变得复杂,她稍稍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你?”

“因为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爱我,如果你爱我的话,你看我的目光不会那么淡。”他温柔的笑着,林小蝶伤感起来:不是不爱你,只是爱情挑错了不能相爱的两个人。

“算了,不管怎么样我爱你就够了。”他还是走了,留下的是一个木讷的林小蝶。林小蝶死命的咬住了下唇,她眼睁睁的看着他跨出一步又一步,时间就是个慢动作,染了蓝色的悲伤蓦然充斥了她的脑海。

终于在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她爱的人不爱她,她不爱的人却偏偏爱她,而爱她的人却是她爱的那个人的亲生弟弟。

不是她不想要爱他,只是爱情错了,所有人都错了。

“妈妈——”林逸桀小小的的身子走进缩在角落的女人,胆怯地喊了一声。

“滚开!”女人猛地推开他,把他推到在地。这让林逸桀更是难过,但是他却没有哭,他知道他不能哭,因为他看见妈妈的泪水。

犹豫了很长时间,他还是决定帮女人擦去泪水,幸好这一次她没有拒绝,只是静静的让林逸桀擦拭着泪水。感觉应是滚烫的泪水粘在指尖却寒的刺人,曾有一度林逸桀不敢相信面前的女人会是他的妈妈。

满头散乱的发丝,像贞子一样披散在肩上,一双充满着血丝而浮肿的眼睛显得呆滞,原本清秀的脸蛋更显得苍白。干裂的嘴唇,有些凌乱的衣服,原本美丽的妈妈竟然变得如此的不堪,她靠在床头,只是看着前方。

还时不时的笑几声,却又笑得哭了起来。

口中还嚷着:“没有想到是她,是她,竟然是她,哈哈哈~”

“妈妈……”他又叫了一声,结果女人把头转过来直直的看着他:“你想不想要一个爸爸?”

“爸爸?”他重复了一遍这个本应熟悉却陌生的名词,结果女人点了点头:“对,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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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哥哥,你都知道了?”她没有想到还是晚来了一步,他还是知道了真相。

“知道了。”他寂寥的盖上了眼眸,舒予欣开始忸怩:“其实——”

“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他打断了舒予欣接下去要说的话,把注意放在了病房的那本日历上:“今天已经6月22日了?”

明显是转移话题,但是舒予欣还是顺着接了下去:”是的。”6月22日代表着澈哥哥剩下的时间只有45天了,想到这里她脸上又有了浓浓的伤悲。

“今天天气还不错,推我出去走走好吗?”他微笑,如第一次见他一样的阳光亲和。“好。”舒予欣愣了下便答应,既然他愿意出去也是一种好预兆。

天气真的很好,万里晴空。她推着他到花园走走,突然听见一阵动听的小提琴声,他突然想起之前他在医院给大家拉的画面。

现在想起,很久都没有碰过小提琴了,可是又有什么资格呢?他已经失去了站在舞台的能力,剩下的时间也不多。

“我们去看看是谁在拉吧?”舒予欣说道,已澈点了点头,他也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在拉小提琴。虽然音调优美,却比原调要慢很多,还有些地方有走调的危险,但都是轻闪而过的;他对她的好奇也多了几分。

那是一个扎着两根小辫子的小女孩,长的虽然不算漂亮却给人感觉很清新。让人真正震惊的是,她没有左手却坐在轮椅上用左手的臂弯夹着小提琴,右手则是缓缓的拉着琴弦而另外一个年轻妇女站在旁边安静的听着她拉,看样子是小女孩的母亲。

那个女人看见已澈他们来后,便做出一个安静的手势希望他们没有打扰小女孩拉琴,因此他们也没有吭声。

小女孩甜美的闭着眼睛,徘徊在音乐的世界中,根本没有觉察到有人来到她的身边。知道最后一个音符被拉出,小女孩才睁开了眼睛,她看见两个陌生的面孔却疑点也不怯生,只是甜甜的问道:“哥哥姐姐你们是谁啊?”

当看见已澈左边的裤子空荡荡后便好奇地叫道:“妈妈,这个哥哥和我一样坐在轮椅上,不过他没有左腿,我没有左手。”

那个妇人的眸子流露出慈爱的迹象,她缓缓的摸着女孩的头发:“是啊,不过我们家呐呐却依然那么可爱。”

“那妈妈你觉得我拉的好听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女人,想要从她的口中听见自己想要听见的东西。

结果那人微微一笑:”好听,我们家呐呐拉的小提琴最好听了。”

“那哥哥姐姐,你觉得好听吗?”那双有灵性的眼睛朝他眨了眨,他愣了愣然后微笑:“哥哥觉得你拉的很好听。”

小女孩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她又看向了舒予欣;“那姐姐呢?”

舒予欣走进她,用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姐姐也觉得你拉的很好听,不过这位大哥哥拉小提琴也很好听,我们让他拉一首好不好?”

“大哥哥也会拉小提琴啊,呐呐要听大哥哥拉小提琴耶!”小女孩听见大哥哥也会拉小提琴便兴奋的鼓掌,而舒予欣也用渴望的眼神望着他。

他沉默了,他拒绝不了小女孩天真的笑容,只有点头。小女孩立马发出更为清脆的笑声:“呵呵呵,大哥哥要拉小提琴了!”

“那哥哥拉《云雀》好不好?”

“好!”响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还是有些犹豫的接过小提琴,真的好久没有拉过小提琴了,连碰到小提琴的第一触感都变得有些陌生。

但第二次用手滑过后,所有的种种都变得熟悉,而云雀的曲谱也映入了脑海。在小女孩的期待下,他拉动了琴弦。

不久明快的旋律就被弹奏出来,一气呵成,娴熟至极。相比小女孩和妇人的惊诧,舒予欣却一脸自然,她记得这首曲子,那是他为她弹的第一首曲子。这是罗马尼亚作曲家旦尼库(Dinicu)独具特色的作品,在小提琴高音E弦上绝无仅有的颤音名曲。乐曲巧妙地运用了小提琴上下滑指的颤音技巧,以极为明快欢腾的旋律,简练而富于动感的钢琴伴奏,表现了山林中云雀争鸣、阳光明丽、风景如画的一幕。在小提琴E弦亮丽清悦透明的音色表现下,显得完美绝伦。

已澈放下了小提琴,舒予欣跟着小女生鼓掌了,小女孩鼓掌的最起劲,脸上带着消不去的激动:“大哥哥好棒好棒啊啊啊!!!”

“妈妈你看,那个女生没有左手!”一个小男孩拉着一个美丽的女士好奇地说道。

那个女士只是鄙夷地一瞥:”来,小明,我们到一边去,理这种恶心的人远一点。”

“呜呜呜。”或许是听到这些话语,小女孩“哗”的一声哭了出来,她的妈妈着急的抹着她的泪水:“呐呐,不哭不哭啊!”

“我希望你可以收回刚刚的话,有残疾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的活着。”已澈转动了轮椅走进了那对母子,那个女人趾高气昂地说:“我为什么要收回我说过的话,哼,你算那根葱!”然后又笑了:“哎呀,我也忘记了你也残疾啊,哈哈哈!”

那个男孩也笑了:“哈哈,妈妈,他也没有腿!”

“对,我是没有腿。”他的刘海挡住了眼睛,瞬间眯成了一条缝,带给人一种阴深深的感觉,立刻让那对母子停止了笑容:“但是我有颗心,不像你们没有心。”

小女孩听大哥哥这样说后,便不哭了,只是疑惑地说:“没有心?”在小女孩的理解范围中,没有心是活不了的,可是他们明明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啊,那位大哥哥为什么要这样说啊?

而那个小男孩也不理解,一脸迷茫地说:“妈妈,我们没有心怎么活啊?”

“妈的,你才没有心!”大人自然懂得这话的意思便破口大骂,已澈却不以为然:“随便你怎么说。”

舒予欣微笑的靠近小男孩,结果那个女人猛地抱住她的孩子:“喂,你要做什么!”

“你叫小明是吗?”舒予欣微笑着。

“对啊,怎么了?”

“:数学题中总是小明怎么样,几十年以后,数学题中仍有小明这个名字,如果你有心的话,那你看起来就不会那么小了?”

这一个表面是个笑话,却带着深深的讽刺,那对母子对于大家所发出的笑声感到了无助,尤其是那个女人更是怒气冲冲地说;”算你狠,你小心点,我可是器华公司总经理夫人。”

“哦,是吗?”舒予欣眨了眨眼睛:“可是器华公司是我们家旗下的,我爸爸是董事长怎么办?”

“董事长?!”她一惊,话语也有点断断续续,但听得出来底气不足。“你,你怎么证明你爸爸是董事长,别骗人了!”

“那等着瞧吧,或许我一个电话就可以浇醒你的嚣张跋扈。”舒予欣只是微笑,其实很多时候她的微笑都带有攻击性。

“谁信啊!”那个女人立马拉走了男孩,匆匆的离去。

舒予欣转身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乖,不哭了,不哭就不漂亮了。”

“恩恩,呐呐也要像姐姐一样漂亮。”她灵性的眼睛眨了眨眼睛,如果不哭可以跟姐姐一样漂亮的话她做梦梦都会笑出来。

“现在呐呐就很漂亮啊,长大一定会比姐姐还漂亮的。”她哄得呐呐更加开心:“真的吗?姐姐认为我现在还很漂亮吗?”

“当然,呐呐很漂亮。”一旁的已澈开口,更是添加了小女孩的几分欣喜:“哇,大哥哥也说我漂亮啊!”

而小女孩的母亲听见眼前的两个人这样说,而呐呐又那么开心,多年的酸楚化为了泪水荡漾在眼眶,此时的她正慢慢的揭去眼角的泪水。

刘雨贞看着孩子已经睡下,给了他们一个眼神,示意他们跟她出去说什么。舒予欣识相的推动了轮椅,一直推到了门口。

“有什么要说的你就说吧。”舒予欣说道。

这是刘雨贞才开门见山:“其实呐呐在7岁的时候出的车祸,结果没有了左手,但是她一直没有放弃拉小提琴的梦想;可是她却依然会梦见当初的场景,老天爷对她真的是残忍,这一次她又……”说着说着,她就捂住嘴呜咽起来。

空气中凝结着浓浓的伤感,使原本潮湿的空气变得更稀薄。

“阿姨——“舒予欣抱住了刘雨贞,想要安抚她的情绪,但是她还是克制不住伤心嚎啕大哭。

已澈也揪心的皱起了眉头。等到刘雨贞情绪安稳点后,她才接着刚刚的话题说下去:“这一次被查出有心脏病,你说我的孩子有多命苦啊!”

果然,已杰暗自叹了一口气,跟自己所预想的一样。

“阿姨,你节哀顺变。”舒予欣也很不好受,那样一个可爱的孩子竟然要面临那么多,多多少少也有些惋惜。

已杰在医院看过很多生离死别,死亡其实是最幸运的,活着才是最辛苦的。

他顿时也可以明白呐呐的心情,本该天真无暇的年纪却遭遇了那么多的悲惨,内心一定是无助的。“还好,有小提琴演奏团的人邀请了呐呐加入,呐呐的病情也稳定了很多,她明天就能出院了,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刘雨贞笑了笑,然后推门而进了。

舒予欣回头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只见刘雨贞抱歉的把门关上后,已澈才说:“我们走吧。”

“恩。”她推他回了病房,今天发生了太多太多,舒予欣的脸上也闪过了疲惫之意,只是她不知道还有更大的噩梦在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