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勇不但说了,还没少说,因为晚上不能进城,只能去安置点的临时医院,好在医院的人也都认识他,基金管不喜欢他,但是看在他姐夫的份上,到也没有人敢难为他,自然给他包扎上了。
“该死的混蛋,老子要还是班头,看我不整死他们,呸——”崔勇吐了一口,哼哼唧唧的一肚子的不满:“拿着鸡毛当令箭,老子是审那女人去了,非他娘的说我想干啥,开除我,该死的——”
医生不敢答言,毕竟这些话可不是好话,崔勇口不择言,人家还有他姐夫护着他,换个人让人给告了,那可要吃官司的。
虽然没敢说特务营,不敢指名道姓,但是崔勇骂骂咧咧的,也是喋喋不休,将一肚子的怨气发泄出来。
好不容收拾好了,崔勇钱都没给,直接推开门就走了,这大半夜的,崔勇也是困了,女人那里去不成,反正干不了好事了,索性找个地方去睡觉,只是崔勇在安置点可没有住处,所以还是去了警察的治安点。
治安点也是一个窝棚,不过大一些,即便是大晚上的,也还点着油灯,除去六个巡逻的警察,还有六个下半夜值哨的警察正在睡觉,反正有空床铺,崔勇也不管进来了就睡觉,爱谁谁了。
再说到了第二天,崔勇还是不甘心,就又去了女人的住处附近,在不远处徘徊着,显然对女人还不死心,又或者等着女人埋了丈夫,然后在打主意。
只是崔勇不知道,此时的他已经被盯上了,有人在监视着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来判断究竟要不要和崔勇接触。
日本人绝不会随便和人接触的,但是崔勇是个例外,其他的警察有的有责任感啊,有的认死理,他们根本不敢接触,但是崔勇不同,这种无赖一样的家伙,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国家的荣誉感,据特高课的研究表明,这种人是最容易当叛徒的,也是最容易收买的。
当然崔勇的胆小日本人也看透了,不过这种人更好掌握,如果胆子太大,很容易就惹出事来,但是崔勇不会,因为他胆小,不然的话女人早就拿下了,,毕竟他身后有足够的后台支持着他。
之所以找崔勇,那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有他的靠山,日本人需要崔勇借着他的身份,帮他们将一些东西运进宜兴和长兴等城市,而崔勇从长兴来的,在长兴就当过一段时间的警察,他能在宜兴和长兴都吃的开,所以要找崔勇。
不过特高课的人也不敢轻易地了联系崔勇,必须观察好了之后才行,就现在这样子,日本人觉得崔勇绝对合适。
在女人周围转了一下,察觉到大白天的没有机会,崔勇就不甘心的回了城。
别人究竟宜兴都是仔细搜查,一般人甚至于进不了宜兴城,但是这事情在崔勇这里都不是问题,眼见着崔勇进城,也就是糊弄着搜了搜,至于他搜刮的独轮车,那些守城的警察和民兵,也就是看了看就算了。
崔勇进了城就彻底的摆脱了监视,日本人也有些无奈,不过崔勇进城的容易,却让日本人看的眼红。
太湖地区已经全部封城了,出入检查的太严格,日本人根本没有机会进城,而且就算是进了城,也因为城中的戒严而暴露了。
在太湖地区,一旦戒严,就开始施行株连政策,所以没有人敢不小心地注意着他们的周围,只要有嫌疑的就会有人举报,所以只要是外来人口,根本就藏不下去,也没有人敢藏,否则真的出了事,这一家都要被株连。
简单地说,如果日军的奸细进了城,然后有人为奸细打掩护,或者是帮他们,一旦被查出来,死的就不是一个,祸及家人,甚至于祸及邻朋,自然就没有人敢帮他,所以根本藏不住身。
另外大街上你也不知道哪个是特务局的人,总有人盯着,一不小心就要暴露,暴露了绝对很惨的。
特高课潜伏下来有几天了,而且早期潜伏下来不少人,但是始终没有能进城,宜兴也好,长兴也罢,这里的老百姓都被洗脑了,都在可以的注意着他们周围的可疑人物,一旦有风吹草动的就会报告警察。
但是从崔勇身上看到了希望,崔勇或许什么也不是,但是他的姐夫张局长,在宜兴和长兴都还是有些影响力的,崔勇借着他姐夫的名声,想要进城远比一般人更容易许多。
这几天特高课的人什么也没干,只是盯着崔勇,一次确定要不要和崔勇接触,并且想办法收买崔勇,经过观察,确定了崔勇吃喝嫖赌,而且为人很没有节操,说到底就是天生当叛徒的料。
经过确定,最终特高课决定派出一个人和崔勇接触,当然随时也准备放弃,一旦接触,就不会在和其他人联系了,危险毕竟还是有的,崔勇究竟能不能沟通也还是未尝可知的事情。
到了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崔勇又从城里溜了出来,直接去了安置点,又在惠子门前转悠了一会,显然对这个女人还是不甘心,关键是几次差点得手,或者说在别人看来,多半已经得手了,这多半是食髓知味。
而特高课之所以打算接触崔勇,去原因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惠子,对于特高课来说,惠子只是一个特务,说的更难听一下,只是一件工具,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拿出来送人,以此控制崔勇。
对于日本人来说,男女那点事都不叫事,惠子为了隐藏身份,也是和死掉的男人有点事,不然怎么控制那个男人,至于和崔勇也无所谓,日本人本身就不在乎这个,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能为了国家牺牲。
不过特高课的人没有敢直接和崔勇说,而是瞅了个机会相信接触一下,最少需要熟悉了以后,慢慢的才能让崔勇入套。
这事总不能直接说,第一次见面及就说你给我当叛徒吧,我给你钱,然后怎么地怎么地,估计着崔勇能把他们当傻子,立刻就会举报他们,所以要讲究方式方法,至于什么方法,那就要看当时的情况了。
话说崔勇在惠子门前转了转,然后就一头扎进了安置点临时的小饭馆里,此时饭馆还没有营业,不过却有人在这里耍钱,这也是灾民们有人实在是闲得慌,有人就开始琢磨邪门歪道的。
政府当然不会支持耍钱,但是也没有绝对的禁止,只是警告不提倡,所以只要不是大型开赌,警察也不会管这事,而崔勇就好这一口。
“打牌了,三缺一谁来?”崔勇叫唤着,就差一个了,一个劲的朝看热闹的人招手,可是毕竟这年头有闲钱玩这个的不多。
眼见没有人应声,特高课的人就知道机会来了,抬了抬手,就走了进来:“算我一个。”
对于钱特高课的人并不在乎,坐下来就开始玩牌,也不用多长时间,只是几把牌的时间,这人和崔勇就熟悉了,也就可以随便说话了。
这时候只是闲聊,天南海北的,一边打牌一边吹牛,特高课的人起了个中国名叫做张毅,和崔勇闲聊着,还说谁赢了谁请客,当然就在这小饭馆吃。
一场牌打下来,张毅就输了一些钱,不过也不多,于是吵吵着让崔勇请客,崔勇在这时候可不小气,就在小饭馆张罗了一下,于是连同另外两个牌友一起,要了点简单的酒菜就喝上了。
有了这顿饭,众人说话更随便了,随便吹牛,崔勇喝了酒,当然要从女人身上吹牛,自然嘴里就是叫做张慧的惠子,几个猥琐的男人嘴中,崔勇说惠子身上有痦子,还说多么的过瘾,可以说口无遮拦。
“你说的张慧是不是高邮过来的,高邮乔家沟的,差不多这么高的个子——”说着说着,张毅忽然就打断了崔勇的话。
正吹的带劲的崔勇,一下子就被憋住了,张口结舌的尴尬起来,好像做坏事被人抓住了把柄一样。
“是吧,我好想听说过,就是从高邮过来的,是不是乔家沟的我不知道——”崔勇有些心虚,感觉有些不对劲,这张毅和张慧啥关系?
“那一定是了,张慧是我堂妹,前阵子家里被小鬼子给烧了,不得已出来逃荒,她的爹娘和兄弟姐妹都被小鬼子给害了,后来听说进了江都又找了一个男的,好像姓李——”张毅说着,好像没有察觉崔勇的话。
这和张慧的情况一样,崔勇就知道这一定是奸细,机会来得这么快,不过崔勇这时候不能贴得太近,崔勇更知道上赶的不是买卖,眼见张毅好像找到了堂妹,崔勇可就带不了,也不管张毅怎么想,站起来就跑:“我还有点急事——”、
急事是没有,如果是一般人,自己这么对他堂妹,估计着能把自己打个半死,崔勇逃跑绝对是对的,否则就会引起怀疑了,而且崔勇也是真的害怕,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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