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媳妇,孙媳妇。”李奶奶摇晃着黎心的手肘。
“几点了?”黎心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不知何时睡着了。
黎心:原来那是梦,太吓人了,还好,还好。
“去屋里睡吧,以免着凉了。你这孩子,到是勤快。屋里里外外都收拾得这般干净。”李奶奶赞许道。
“我不睡了。现在几点了,奶奶。”黎心问道。
“三点半了……”李奶奶说道。
“三点半了。”黎心忙站起来。三点半的话,任齐应该回来了。出去到现在,时间都这么久了。
“任齐呢?”黎心看着李奶奶问道。
李奶奶一脸疑问。
“旺财呢?”黎心意识道说错话,赶忙改口。
“你不是和他在一起吗?他没在家吗?”李奶奶一进门就看见黎心睡在桌子上,的确没有看到旺财。
任齐难道还没有回来?黎心不由得担心起来,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难道真如梦里那般,不会的,不会的。但是,这个时间,应该回来了呀。自己怎么就睡着了,现在才知道他没有回来。开始的那个梦,那张再也看不到风华绝代少年的脸。黎心越想心里越乱,越想越担心。
“李奶奶,我出去一下。任齐,……不,旺财,上山捡柴去了,还没有回来。”黎心说完,转眼间跑不见了。
“老头子,老头子。”黎心那着急的模样,触及到黎奶奶心中某一块地方。跑不在的身影。突然,李奶奶想起什么般,胸口抽搐起来地疼。
“老头子,老头子。”黎奶奶的声音越来越没力气,越来越弱。黎心的离去,那一句,旺财还没有回来,正敲击着李奶奶内心深处最不提及的记忆。那一年,旺财也是在一个下午,上山捡柴,再也没有回来过。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李爷爷听见李奶奶的叫喊,忙从屋外回来。进门就看见李奶奶捂住心口,坐在地上。
李奶奶听了黎爷爷的这句话,觉得非常熟悉。曾经似乎,也出现过这样的事,她也听见过这样的话。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熟悉感,会有撕裂心肺的疼痛。
“旺财,旺财,还没有回来。他上山捡柴去了。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李奶奶拉着李爷爷激动地说道。
黎爷爷看下四周,没有发现黎心和任齐的身影,心下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旺财,捡柴都回来了。王二虎去城里回来了,他叫旺财去说说话。”黎爷爷顺口捏造一件事,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安抚李奶奶的心。
“真的?”李奶奶听了这一句话,心稍稍放了下来,不过胸口还是疼,只有按着,才舒服点。
“胸口又疼了?去床上休息会,等你睡醒,旺财差不多就回来了。你不想他看到你这样,担心吧。”李爷爷半哄半推地把李奶奶骗到床上去。
“旺财到王二虎家去了,去了是吧?”黎奶奶再次问道。
“就是,快睡,等你睡着了。我去叫他回来了。”黎爷爷把被子拉了拉,看着李奶奶入睡。不知何时,眼眶中有一滴晶莹的东西,没有留住,顺着满是皱纹的脸,流了下来。
李爷爷确定李奶奶已经睡着,忙把屋里屋外翻了个遍,都没有发现踪影。这两孩子一定一定是上山去了,要不然老婆子不会这么担心。
李爷爷: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啊!
“李爷爷?李奶奶?李爷爷……”门外传来李峰的声音。黎心和任齐迟迟没有归队,所以他和任悦来看看怎么回事。
“李峰。”黎爷爷出来一见是李峰,忙示意他小声点。
“那俩孩子,可能是上山去了。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我正准备去找他们,就怪我,早些怎么没有告诉他们不要上山呢?”李爷爷每每想到这里,就懊悔不已。如果,那两个孩子发生了什么事,天知道他该怎么办。
“别急,李爷爷。我相信他们不会出什么事的。”李峰看见李爷爷责备自己的样子,赶忙劝解道。
任悦一听,表哥上山了?怎么回事?还没有回来?一下子,大脑高速运转。
“任悦,你回去告诉大家,呆在原地不要动。顺便联系车子,延迟时间……”李峰有条不紊地安排道。
任悦一边往露营地走,一边祈祷着。
……
“任齐,任齐?”黎心一边走,一边叫。早知道,任齐出门的时候,该叫他把手机带上。我怎么这么粗心呢?
“任齐,任齐?”黎心越走越往山里面去了。她不知道,任齐是不是走的这条路,只有胡乱的碰运气,或许能够遇见他。而他笑着告诉自己:“我只是迷路了而已,瞧把你担心的。”
“任齐?任 齐。”黎心用尽力气,大声喊着。
突然,一个红色的东西映入黎心的眼睛里。那不是任齐的护腕吗?黎心捡起来一看,的确是任齐的。
周围的草被毁坏性的压倒,地上有厮打过的痕迹。种种迹象表明,任齐遇险了。黎心顺着地上的痕迹,一步步往上走。混杂着泥土,血液的颜色…
“任齐?”
但是,到这里就没有痕迹了。到底怎么回事?黎心越来越担心,心开始猛跳。
“唔唔…”
这个时候,黎心听见了异样的声音。
“任齐?”黎心叫道,因为一直叫喊着,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除了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异动。
开始是幻听吗?
“任齐?任齐?”黎心大叫道。毫无章法的到处乱找。
任齐,你在哪里,可不可以出来,我不喜欢玩捉迷藏。黎心心里一刻都不能平静。强烈的不安席卷黎心的全身。
“任齐?任齐?”黎心继续叫着。一不小心,一根枝丫划伤了黎心的手。
“啊…”黎心叫道。可是现在不是顾这个的时候。看着出血的手指,开始泥土上的血,那个令人害怕的梦。恐惧涌上了黎心的心头。
“…快走,黎心。”丛林中传来任齐慌乱的声音。
“任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