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京城那边支援来的粮草终于是缓缓来到了禹州城。
粮草的集结整理还有人事调遣也并非李锦寒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其中程序流程所需时间较长,大概是两天,也就是说后天才出发。朱名耀统领一事自然早就得到了宁王的首肯,这次跟着二世子随行的禹州城闲置武将倒是不少,文官方面却不多,其中最顺朱名耀心意的自然便是贺成易和李锦寒二人了。贺成易是作为智囊随行,而李锦寒却是二世子要研讨音律的对象。
说起来,自李锦寒入州府以来,朱名耀一直都是事务缠身,没有时间和李锦寒一聚,为他父王遇刺一事焦头烂额,再后来又是要准备押送粮之事,他和李锦寒也实在是没有研讨音律的时间。而这次的前往玉沙城押送粮草无疑是个很好的机会,虽然说陈水柔的随行在一定程度上会阻碍两人的交谈,但是路途劳累,陈水柔女子之身必然时常困顿,两人能够相处的时间想必还是不少的。
第二日,李锦寒先去唐府告别了一下,参议大人却不在,唐玉在前堂里召见了他,又支退开丫鬟仆役。
李锦寒见没人,一把便过去,将唐玉搂在怀中,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哎呀,你做什么,被人看见怎么办!”唐玉羞红了脸,连连挣扎,却哪里逃离的了李锦寒的魔爪。
“玉儿,我好舍不得你……”李锦寒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不是在这么……”唐玉扭了一把李锦寒的手臂。
李锦寒道:“玉儿,二殿下要押送粮草去玉沙城,这事情你想必也听过了……我也要随行呢……”
“你也要去玉沙城?”唐玉惊道。
“是啊,不知道要过几月才能回禹州城呢。”李锦寒揉了揉唐玉的发丝,说道:“玉儿,可真舍不得你。”
“不能不去吗?”唐玉低下头道。
李锦寒摇了摇头,无奈一笑,道:“王爷千岁连随行人员的诏书都起草了,我怎能推辞,三天后便要走了。”
“去就去吧……”唐玉忽然又抬头看着李锦寒,道:“你去玉沙城可不能给我沾花惹草!”
李锦寒连忙保证道:“自然是不会的,悍妻叮嘱,我怎敢或忘!”
“哎呀,你敢骂我!”唐玉说着,便又去拧李锦寒的手臂。
“不敢了,是贤妻,是贤妻!”李锦寒连忙求饶。
“这还差不多……”唐玉想起一事,忽然说道:“你等等,我写个信件,你在这里等着。”
回来的时候,唐玉交给了李锦寒一封刚写好的信件,还有一个香袋,说道:“你到了玉沙城,帮我把这两样东西交给参将候铭的夫人赵蕊,我先前在玉沙城时和她最是要好,好久都没有联系过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你先前在玉沙城?”李锦寒吃惊地道,随即恍然,怒道:“先前和那苏景凌是吗?”
“哎呀,你这人怎么又生气了,我又没提过他了。”唐玉委屈地道。
李锦寒生气道:“我就是生气,怎么了。”
“你这人好不可理喻……”唐玉忽然凑近到李锦寒的耳旁,柔声说道:“你这坏蛋,他连我手都没牵过,你到底吃得哪门子的醋呀……”
李锦寒心中大喜,道:“真的?”
“不信算了。”唐玉一脸娇羞地道。
这夜在书房里,舒镜容忽然又出现在李锦寒面前。李锦寒大喜,道:“师父你终于出现了!我还当你出意外了呢,还特意跑去王宫那边打听了去。”
舒镜容哼了一声道:“那狗贼宁王倒是胆小得很,王宫的守卫竟然还是这般森严。”
李锦寒对王宫的守备森严甚是熟悉,他颔首道:“自那天以后,王宫的守卫便足足翻了一倍了。”他顿了一顿,又道:“王宫的守备都如此森严,那皇宫岂不是更多……”
舒镜容忽然打断道:“你不用劝我,我定然是要前往京城一趟的,只要那狗皇帝没有警惕,我就不信就没有机会!”
李锦寒苦笑道:“师父依旧是那般固执……”他又接着道:“我就要离开禹州城,前往玉沙城了。”
舒镜容道:“我知道的,便是禹州城粮草放在哪里又有什么能瞒得了我。”
李锦寒点了点头,舒镜容如今没有伤势困扰,以她的本事来去如风,禹州城的一举一动自然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李锦寒见舒镜容一直是这幅冷淡淡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我一走多日,师父可莫要思念徒弟才是啊。”
舒镜容的胸脯起伏了一下,目光愠怒的向李锦寒望来,“你这人不要总是这般油嘴滑舌的,小心我生生割了你的舌头!”
李锦寒笑了笑道:“师父总是对我这样凶巴巴得做什么,师父思念弟子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舒镜容道:“我怎会收了你这样的弟子!”
李锦寒笑嘻嘻道:“师父心中后悔了吗,那可不行,师父既然已经收了我做弟子,那肯定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就算想后悔也没用了,更何况师父出身那般显赫,更要信守承诺了……”他话说到这里连忙止住,却是忽然注意到舒镜容的目光忽然黯淡下去。他知道是自己提到了家世问题引起了舒镜容痛苦的记忆。
李锦寒忙道:“师父……我说错话了,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你说错话的时候还会少吗……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呢。”舒镜容话虽然是如此说,但是心里显然平静不下来,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冷冷地看了李锦寒一眼,道:“你家中三个女人还不够吗,又要跑去沾惹那寡妇唐玉!”
李锦寒一脸尴尬的道:“这事师父也发现了,本来也是误会,先前在猎场之时我和她一起掉入……”
舒镜容冷冷地打断道:“花心便花心,你尽喜欢说胡话找借口,你不用再说了,我可没有兴趣听你的故事!”
离别之际,家中几个女人自然不舍,李锦寒用他特有的方式向三人告别,一片娇喘吁吁之间,李锦寒很是留恋,心中对这次的随行很是不愿。姐姐李芷秀向来唠叨,千叮万嘱李锦寒要好生保重,李锦寒左耳进右耳出,表面上却也是连连点头。
这次智后支援来的粮草一共有七万石,宁王又在这基础上加了三万石,凑齐了十万石粮草运往玉沙城。随行的州府将士一共有三千人,其中一千人乃是王宫训练出的精锐禁卫。再加上五千多拉车的民壮,这次的队伍阵容也很是壮观了。
宁王倒没有将朱名耀送出城门,只是在王宫内设宴给一众官员饯行。他也实在是上次被舒镜容给吓破胆了,自那次之后便再也没有胆子出过王宫。
其实,朱名耀对于行军部兵之道根本就一窍不通,不过他身边的护卫统领秦虎却是军旅出身,对此道倒甚为在行。这三千将士和五千民壮以及四千粮车均都在他的指挥下显得有条不紊,期间显露的从容让李锦寒是甚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