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坏蛋,刚才怎么那么凶啊……以后会不会这样对我……”
守备兵士走后,李锦寒往大堂走去,身边的舒镜容忍不住说道。
李锦寒满心都是自己那个计划,这个时候倒是没有了和舒镜容打情骂俏的心思,勉强笑了笑,随口敷衍道:“给我生个漂亮女儿便不对你这么凶,不然的话你可要小心了,我还会打人的。”
“哼,你敢~”舒镜容皱了皱鼻子,在李锦寒的腰间狠狠扭了一把。
围着贤王府的巡查兵士皆都离开,周遭喧哗退去,秦虎却还有些担心,问道:“他们还会来搜查吗?”他被容克带进城时正逢着刺客袭击正酣,也是知道这件事情。
李锦寒尚且没有答话,一旁的舒镜容已经是说道:“哼,他这么凶的,谁还敢过来触霉头呢!”
李锦寒摇头一笑,拍了拍舒镜容的后背,对秦虎说道:“秦统领放心吧,朱武彦还巴望着同草原结盟,万万不敢强行搜查我这贤王府。”
秦虎默默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便好。”
李锦寒说道:“秦统领,吴将军,你们一路快马加鞭远来辛苦,便先行回房休息吧。”
“如此便告辞了。”秦虎和吴易兴向李锦寒拱了拱手,带路的人不是丫鬟,乃是两个狄兵,丫鬟和奴仆乃是州府的人,李锦寒哪里敢用,先前辞退了一些,这是又被李锦寒借故全部安排在内院一处。
“吴将军好生休息,希望明天便能看到吴将军重涣英姿!”李锦寒一语双关,看着吴易兴的背影说道。
吴易兴岂能不明白李锦寒拉拢的意思,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着,淡淡地说道:“但愿吧…”
秦虎、朱名耀、吴易兴三人退下,李锦寒问容克道:“容克,刚才你说能治好二殿下,可是真的?”
容克并不急着回答李锦寒的话,只是深深的看着李锦寒的眼睛,缓缓说道:“大人,属下斗胆问你,你助二殿下荣登王位后,时日一多,秦虎可会容你这个草原贤王?”
李锦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秦虎确实是个变数。”
容克的目光越来越沉,缓缓说道:“如今天下情势大人心中也是明了,这次计划又是诸多风险,一个不慎说不得咱们整个狄族使团都会有性命之虞,大人这个时候万万不能有妇人之仁,心肠该狠的时候就应该狠起来!”
李锦寒还没有说话,一旁的舒镜容却已经惊声说道:“那秦虎竟关系这般大吗?整个使团都会有性命之虞?”
容克重重的点头,说道:“启禀郡主,正是!那秦虎一心只忠于禹州府,大人无论如何都是草原贤王的身份,虽然本身是汉人,秦虎心中早便忌惮,现在还不会怎地表现,一旦二殿下荣登王位,他首先要除的便是大人!”
舒镜容心中只在乎李锦寒,直截了当的说道:“既然如此,我现在便去杀了秦虎!”说着提剑便起身。
李锦寒连忙拉住,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舒镜容竟然这般杀伐果断,无奈笑道:“镜容,事情都还没说清楚呢,你怎地这么急呢。”
舒镜容撇了撇嘴巴,说道:“柯容不是说过了吗,秦虎迟早要对你不利,先前他对你的忌惮我也是看在眼里的,既然如此我便先取了他性命,以免后患。”
李锦寒拍了拍舒镜容的后背,让舒镜容重新坐下,他摇头一笑,说道:“我自然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只是我们这计划若要成功,还非得秦虎在不可,他乃是二殿下的近卫统领,州府官员都是认得他的,这禹州城中改名换姓之日,他那一吼必不可少!”
舒镜容说道:“那等计划一成功我便去取了他性命。”她有些幽怨的看了李锦寒一眼,说道:“若不是你顾及着你的那些女人,哪里有这么多的顾虑,我们师徒二人二剑,哪里去不得,谁又能拦得住我们……”
李锦寒笑了笑,揉了揉舒镜容的头发,说道:“秦虎此人我会多加注意的。”他看向容克,说道:“容克,刚才问你的事情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真有信息能帮助二殿下恢复过来吗?又需要多久呢?”
容克缓缓说道:“二殿下的情况属下已经看过,他乃是因为刺激被吓破了胆,便是华佗在世也是难以恢复了……”
他看向皱着眉头的李锦寒,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不过他虽然不能恢复,属下却能秘制一种蛊物,趁机占住他的心智,通过操纵渐渐控制住他的行为……”
李锦寒惊道:“那样一来,二殿下与行尸走肉何异!不行,二殿下对我有恩,我绝不能让他服用这等药物!”
容克见李锦寒直接拒绝,并不着急,仍旧是平静的说道:“敢问大人,二殿下现在心智俱失,行为癫疯,这比之行尸走肉又如何?大人和我说过,二殿下终其一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要荣登王位,如今我们助他登上王位,他心智虽然不开,但是灵魂必然也要欢喜!而属下若是不对他下蛊毒,到时临朝之时,州府百官又如何会奉一个痴傻之人为王?大人所在城中家眷又要如何安全解救?”
容克接着望向舒镜容,说道:“郡主,大人心中仁慈,有些看不开,您和大人伉俪情深,大人向来也是听你的,这些事情你还得好生劝解一下他才是。”
“柯容你胡说什么呢……什么伉俪情深啊……他都没打算娶我呢……”舒镜容听到容克那句话“伉俪情深”心中一阵甜蜜,她一脸柔媚的看向李锦寒,说道:“好一个朵颜贤王,在草原上杀人的狠心放哪里去了,那二世子已经是这般癫疯模样,给他下些蛊毒算什么了……柯容不是说过了吗,他平生能够荣登王位,死后都当瞑目了!”
李锦寒摇头一笑,想起了当初的往事,笑容里带着些惆怅,缓缓说道:“你们不知,二殿下对我恩情极重,若不是他,此刻说不得我还在岭永小县中做我的乐班伙计……”
容克深深地说道:“大人请三思,这样并不算是害二殿下的……”他紧紧的盯着李锦寒的眼睛,缓缓说道:“朱武彦但有一天在位,大人便不能和家人见面,大人想想有多久有没和家人见面了?她们该怎样的担心大人,大人难道不想快些和她们见面吗?”
李锦寒浑身一震,容克这句可谓直击他的内心,他来禹州城中已经有些时日了,但是一直以来都无法和家人见面,在朱武彦的耳目之下甚至连传递信息都不可,他只知道她们在阿馨的庇护下没有安全问题,但是她们心中该是多么的担心他呢?阿姐的病好了吗?雨雅和淑贞是否已经生下了他的孩子?这些都深埋在他的心中,这个时候被容克适当的撩拨起来,这股牵挂顿时越发沉重。
舒镜容见到李锦寒这般恍惚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酸意,她幽幽地说道:“定然是在想你那两个夫人了吧,对了,还有你那丫鬟阿馨……你若是真担心她们,我现在便帮你去一趟家里,以我的本事,贤王府外的那些耳目必然看不见我。”
“镜容你不要胡来,若是先前朱武彦请我去逐灯时还有机可乘,现在全城都在戒备,比之任何时候都要森严,若是你踪迹暴露,必然要影响到计划。”
舒镜容忽然怒道:“那你当时又不知道叫我替你看望你娘子,现在可是后悔了?”
李锦寒无奈一笑,直感到头都有些大了,许多事情都在烦着他,这个时候又多来了一件,他苦笑着说道:“镜容,你不要这般无理取闹好不好,我心中只是牵挂着阿姐的病情。”
他说着去抓舒镜容的手,舒镜容却避开来不让他碰,怒道:“谁无理取闹了,你明明是想着那些女人,又来故意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