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的发出一声,两剑相互交错,伴随着电光雷鸣之声,顿时,剑气就如同热浪一般四处翻腾,场中两人看起来更是衣袂飞舞。
易月不住点头,一边悠闲的磕着手中的瓜子,道:“这陈中月和邓月宇在苍月神岛内都是一流高手,两人的武者剑气已经到了收发自如的状态了。”
李锦寒暗道:“两人的剑气虽然刚猛,但是就像你说的那样收发自如的状态却也有些勉强了。”他这番话自然是不会对易月说的,但是表面上仍旧还是附和似的点了点头。
李锦寒侧头看了舒容霞一眼,发现她此刻正在凝神看着场中的决斗,舒容霞感受到李锦寒的目光,顿时有些很是不自然起来,眼睛有些乱颤,顿时身体一震,却是李锦寒忽然拍了拍她的手。
李锦寒低声道:“小霞,你看场中他们两人谁能胜利?”
舒容霞略微平复了一下心神,沉吟道:“这两个人功力相当,百招之内怕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北月岛的人更冷静一些,最后应该是他会取胜吧。”她倒是见多识广,这个时候一眼便能够看出了其中的关键,李锦寒听着不断点头。
舒容霞看到李锦寒点头,心中甚是欢喜,忍不住欢笑道:“阿寒,你等会儿要帮那春月岛吗?”
李锦寒一呆,问道:“小霞,你是怎地知道的?”
舒容霞暗道:“你这个人这般善良之人,又怎么能够见死不救。”她心中忽然想起了李锦寒当年脱下自身长袍给自己披上的情景,嘴中却娇笑的说道:“我是你小霞,哪里能够不知道你的性子呢。”
李锦寒看着舒容霞笑了笑,也不接着说话,这个时候场中的两个人已经是打的难舍难分,陈中月的淡蓝色剑气和邓月宇的黄色剑气交织在一起,此刻更是如同黄昏的华丽谢幕,不依又不舍,北月岛的推山剑如同密不透风的墙一般,邓月宇苦力支撑,眼看这是要输了。
忽然间听得“噗嗤”一声,一道闪电般的白光流光飞过,似蝶非蝶,鲜血昂然在天空中腾飞,场中的一人更是晃了两晃,夸张的跪地倒下,那个人却不是邓月宇,而是另一方的陈中月。邓月宇手里拿着一把晶莹剔透的倭刀,紫色缠绕着剑身,周围流光美转,此番奇异动人。
场中的众人更是同时失口叫道:“紫色倭刀!”
易月连连点头,道:“我说春月岛怎么敢接受这三局比试,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大大的后招,想必这紫色倭刀也是燕老爷子割爱,忍痛送给邓月宇的,邓月宇功力本来不凡,有了这柄紫色倭刀,对他来说自然更是如虎添翼,北月岛的陈中月功力本来和他相当,但是如今邓月宇能驾驭紫色倭刀,他又如何是他的对手啊……只是不知道接下来北月岛要如何应对了。”易月说到这里,忽然之间转过头来,向李锦寒问道:“这位小兄弟,你可知道这倭刀有多厉害?”
李锦寒摇了摇头,他在之前确实没怎么接触过这柄倭刀。
易月“啧啧”了两声,叫道:“这紫色倭刀要能练出来,可是需要花费至少三十块的紫色金色令牌啊!这位小兄弟,料定你也是被这么多的紫色金色令牌给吓着了吧!便是咱们苍月神岛第一大岛北月岛有紫色倭刀的也不过只有孟飞月和月虎成二人,更是珍贵无比啊!”
就在李锦寒和易月说话的当口,一脸怒气的北月岛众人已经将陈中月给扶了下去,春月岛都是一脸的喜色,只有燕月文闷闷不乐,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易月见到李锦寒一直默默听着他说话,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他本来就是一个非常喜欢卖弄的人,当下又接着说道:“这紫色倭刀必然是留着对付月虎成的,也必定要打个出其不意,没想到邓月宇在陈中月身上便用算了,估计春月岛这次也是要失算了!哼,看邓月宇现在还一脸得意的样子,却不知道他等会儿要来如何应付。”
李锦寒和舒容霞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也不由佩服的暗自点头。
月虎成铁青着脸,这个忽然时候走前了两步,猛的右手一翻,一把长剑突然就出现在他的手中,晶莹而又剔透,同样也是紫色环绕,他望着对面一脸得意的邓月宇,冷冷的说道:“不想燕月刀竟然连紫色倭刀都舍得给你,看来你们春月岛这次是势在必得了。”
邓月宇“哼”了一声,道:“便是势在必得那又如何,只希望你们北月岛到时候输给了我们,可不要抵赖就行了。”
月虎成被邓月宇这一番话气的脸色发白,自觉的在苍月神岛众位同道面前丢了脸面,口中不断的尖叫着:“好,好。好。”也不再跟她答话,左手快速的捏了一个招式,右手的倭刀也忽然脱手飞出,似弯又似直,如同那离弦之箭一般,飞向了邓月宇。
这时台下的众人都心想:“这北月岛的月虎成出手果然不凡。”
邓月宇首当其冲,感受着对面传来的巨大压力,更是来不及多想,手中的倭刀忽然离空腾手,成圆形的不停的围着自己旋转,挡住了面门。
猛然间,只听的“轰”的一声巨响,两把倭刀相互交错在一起,顿时产生了一股热浪,众人看着都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只见邓月宇捏着招式的双手已经开始颤抖,忽然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急剧喷出,他那柄紫色倭刀虽然还在抵挡着月虎成的倭刀,不过紫色光华的光泽已经暗淡大不如前。
月虎成显然轻松的多,双手不断的变换着招式,倭刀的攻势更是越来越猛,“轰!轰!轰!”的声响起,场中众人更是直感到震耳欲聋。
邓月宇又是连续喷出几口鲜血,燕月文忽然大叫道:“快停手,我们这一场认输便是了!”她此刻看的分明,要是在不停手,师兄邓月宇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月虎成还在冷笑着,听道话并没有打算停手的意思,倭刀的攻势竟然来的越来越猛,邓月宇这个时候再也坚持不下去。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双手更是一软,招式顿时就松了下来。
他的紫色倭刀也顷刻间掉落在地上,而另一把紫色倭刀却呼啸而至,从邓月宇的面门越过,又飞回到月虎成的手中。
邓月宇猛然一声惨呼,手颤抖的就往耳朵摸去,竟然从左边耳朵那里摸出半块血淋淋的耳朵出来。
场中众人看了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暗道这月虎成端地是狠辣无比,李锦寒也是暗自皱眉。
易月叹息了一声,道:“如今邓月宇负伤,这春月岛中功力最高的便是燕月刀的女儿燕月文了,她比之邓月宇尚且不如,而且现在没有紫色倭刀,却如何能敌得过月虎成……这女娃倒是生的漂漂亮亮的,要是被月虎成给毁容了,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这个时候春月岛上下已经是全体激动起来,可谓是群情激荡,燕月文指着月虎成叫道:“你……你为什么硬要伤害我师兄,我不是已经喊停认输了吗!”邓月宇伤势太重,当下有春月岛弟子将邓月宇扶了下去,在那包扎伤口。
月虎成还没有开口,他身后一个黄衣男子忽然站了出来冷冷的接着道:“你春月岛伤我陈中月师兄的时候,可是没有见到手下留情。”
燕月文面红耳赤,却也是无话可说,暗道自己师兄确实是用紫色倭刀重伤了北月岛的陈中月。如此说来,月虎成来为他岛中弟子报仇也似乎是合情合理的。她本来就是那种不善于言辞的人,这个时候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北月岛众人见到燕月文答不上话来,当即更是哈哈大笑起来,很是得意啊。
月虎成冷冷的说道:“这第三局可是让你上吗?燕月刀的女儿。”
燕月文侧头看了看身后的一众师弟师妹们,缓缓的点了点头,脸上也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邓月宇服过丹药,神智更是清醒了不少,勉强抬起手指指着燕月文,很是虚弱的说道:“师妹,我们认输便是了,你不要被人家伤着了。”
燕月文缓缓摇了摇头,说道:“爹爹还等着那金色令牌救命呢,我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它被人给夺去……我上或许还是有那么一点胜算的。”
在场众人都暗道:“你怕是连一分胜算都没有了吧。月虎成是谁?那可是苍月神岛里响当当的毒辣人物,手底下的招子可是硬着呢!”都不由自主的又看了月虎成一眼。许多人都在同情春月岛和燕月文,但是也没有人敢在强势的北月岛面前出头。
月虎成冷笑道:“且看看你能不能够接住我三招。如果是三招过后,我还没有能够胜你,便是你春月岛胜利了。”他自持自己有这柄紫色倭刀,所以敢如此说话。
燕月文忽然喜道:“你说的这是真的吗?”
月虎成不高兴的道:“当着苍月神岛众位同道的面,我月虎成还能欺骗你这小女娃不成?”
月虎成当下也不说话,左手快速的捏了一个招式,紫色倭刀顿时就腾空而起,就如同紫色流光一般,飞向了燕月文。
燕月文连忙双手握住铁剑去挡住,只听得“叮”的一声,紫色倭刀飞过的地方,铁剑顿时就断为两截!戛然掉落在地上。
伴随着北月岛众人的哈哈大笑,紫色倭刀被斩断铁剑之后,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又回到了月虎成的手里。
月虎成冷冷的道:“这是第二招。”紫色倭刀便再次激射而出,飞向燕月文,燕月文这个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手中紧紧的握住那半截铁剑,心中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场众人都已经看出紫色倭刀正在射向燕月文拿剑的右手,这摆明了是要废掉燕月文的右手,心中想道:“这月虎成也是太过心狠手辣了些,便是对这娇滴滴的小圣母竟然也能够下得了这个狠手!”
燕月文眼睁睁的看着那道紫色流光飞向自己,手中仍然持着半截铁剑,也确实是实在无力抵挡,此刻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忽然,只听见“叮”的一声,月虎成忽然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进而又听得“叮”的一声,那柄紫色倭刀竟然直挺挺的掉落在地上。
在场众人更是纷纷大惊失色,这实在搞不懂眼前是怎么回事,本来势在必得的一剑怎么就忽然停了,而且看月虎成的神色,竟然也是如此的骇然。
燕月文这次回过神来,脚步却已经变得发软了,心中暗道好险,已经有一个春月岛女弟子出来扶住她,关心的叫了一声:“师姐,你没事吧?”
月虎成满头大汗的收了紫色倭刀,缓缓的向着前方走去,弯腰在地上捡起一小块银锭,疑惑的向人群中左右看了看,更是一脸的凝重之色,对众人抱了抱手朗声道:“刚才不知道是何方高人,打落了在下手中的倭刀,还请大人现身一见!”
此刻在场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刚才在月虎成蓄势而出的时候,竟然是有个高手隐藏在人群中用银锭打落了月虎成快若流光的紫色倭刀。众人心底不由的升起一股骇然之色,惊恐的想着苍月神岛里何时出现了这么功力高深之人。他们顺着月虎成的目光也在四周紧张的找寻着那个不露面的高手,一时间场面甚是混乱。
易月四处张望了一下,凑到李锦寒面前,说道:“小兄弟,你这次可是非常的有眼福了,我这活了大半辈子,也就只看到了这么一次……嘿!用一小块银锭竟然能打落紫色倭刀,这实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这位隐藏身份的高人啊,也不知道能不能让老夫见上一回也是好的啊!”
舒容霞轻轻的拍了拍李锦寒,李锦寒回头,看着舒容霞眼中的笑意,也会会心一笑。
舒容霞俯身古来,凑到李锦寒耳边,吐气如兰,说道:“阿寒,人家都在到处问是何方高人呢,你现在却怎地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