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氏动了胎气,身子虚弱,邵元驰前前后后往扬氏院子里又送去了不少的补品,只要闲下来的时候都会去扬氏那处陪伴她。
这让扬氏很是高兴,嬷嬷教的没错,就应该如此做,她如今怀着孩子这是多好的借口,必须给那郡主一个下马威,不然不知道这个太子府后院是谁主!是郡主如何?嫁进太子府她就是太子的女人,是太子侧妃,而她才是太子正妃。
丫头瞧着扬氏气色不错,笑着将安胎药递了过去,道:“娘娘趁热喝了吧,一会儿殿下就要来了,看到您不喝药殿下又该念叨了。”
扬氏接过汤碗,嗔怪道:“就你嘴甜,还不快去将桌上的蜜饯拿来,这药太苦了。”
“是,奴婢这就去拿。”丫头转身去桌子上拿蜜饯,转回身的时候扬氏的苦药汤子已经喝完,苦的直皱眉。丫头忙的将手中的蜜饯递了过去,扬氏拿起一个送入口中,眉头这才渐渐松开。
扬氏看着空药碗有些犯愁,“这药还要喝多久,真是折磨人,太苦了。”
丫头笑道:“良药苦口,喝了药娘娘的身子就会好了,小皇子也就能平平安安的。”说着又递给了扬氏一个蜜饯。
扬氏咬着蜜饯,自顾嘟囔着:“哎,为了让殿下多关心关心我,这才出此下策,谁知道竟然苦了自己,日日都要喝药。”
丫头道:“就算娘娘没有出此下策也是要喝药的,这安胎药啊您是无论无何都逃不过的。”
扬氏瞪了丫头一眼,道:“伶牙俐齿,就不能说些好听的话讨我开心?”
突然,扬氏身子一晃,神情痛苦的捂住了肚子,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把旁边的丫头吓得一惊。她忙扶住扬氏,急急问道:“娘娘,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扬氏难忍腹痛,好不容易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句话:“我肚子疼……快去……快去找大夫。”
丫头被吓坏了也不敢耽搁,赶紧将扬氏扶着躺下,之后推门而出,一边跑着一边扯着嗓子喊道:“快去请大夫,娘娘动了胎气,快去请大夫……”
因为上次扬氏动了胎气邵元驰就小心了起来,特地请了两个大夫住在府上,所以这回没有耽搁太久时间大夫就去了扬氏的院子。
可是,就算是神医在世也无力回天,这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邵元驰刚下朝回府时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他的孩子没了!瞬间就如五雷轰顶一般,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他连衣服都没还,就急急跑到了扬氏的屋子。
此刻扬氏还在昏迷,丫头们在屋子里忙前忙后,两位大夫也是焦头烂额。这孩子没保住,太子殿下还不得砍了他们啊!
一进屋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所有的妾室都挤在了扬氏的屋里,清歌自然也在其中。都是来看扬氏的,可是这里头又有几个真心的呢?
有那么一两个可谓是幸灾乐祸,眼中的喜色藏都藏不住。孩子掉了好啊,这一小产扬氏的身子就要恢复好久,短时间内是不会怀上孩子了,这时候正是她们的机会,只要一举得男那就是母凭子贵,即便是庶出那也是太子的儿子,也照样尊贵。
可是其中有几个是聪明的,扬氏掉了孩子接下来遭殃的就是她们。这件事殿下一定会彻查,而她们这些做妾的最有嫌疑!
清歌担忧的看着那捂着严实的幔帐,她也跟着心痛。对扬氏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但是那个孩子却是邵元驰的心头肉,她是在可惜那个孩子。
众位妾室见到太子回来了,刚想行礼,这膝还没曲呢,就见太子一阵风似的从她们面前掠过,掀了幔帐进了内室,徒留众位妾室尴尬不已。
下一刻,内室,幔帐后面传出了邵元驰暴怒的声音。
“混账东西,究竟是谁杀了本宫的孩儿?究竟是谁杀了本宫的孩儿!”
扬氏已经有六多个月的身孕,这次小产生下来的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胎,邵元驰心疼的不行,现在都有了杀人的冲动,恨不得将背后使阴手的人揪出来,挫骨扬灰。
那两位大夫跪在地上怕的厉害,其中一位大夫抖着声音说道:“太子殿下,从娘娘的症状来看,是服用了大量麝香导致小产。娘娘此次伤到了根本,恐怕很难再有孕……”
话还未说完就被邵元驰狠狠踹了一脚朝后倒去,邵元驰气急败坏,骂道:“废物,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
两位大夫如获大赦,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就逃出了屋子。
丫头已经哭成个泪人,眼睛肿的就如两个核桃一般,丫头哭哑了嗓子,声音哽咽的道:“殿下,您可要为我们娘娘做主啊!”
邵元驰捂着胸口尽量的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好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问道:“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丫头道:“娘娘所有的吃食都必须经过我的手,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娘娘今日喝完安胎药之后就出现了腹痛的症状。”
邵元驰沉了眸子,这个丫头是扬氏的陪嫁丫头,应该不会对扬氏下毒手,那么问题就出现在了安胎药上。
随即,邵元驰扬声冲外喊道:“来人,给本宫差,将今日给太子妃熬药的人给带上来!”
邵元驰让丫头好生照顾着扬氏,自己则出了内室。
一出来就瞧见了一屋子的妾室,他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立在面前的众多妾室,眼睛在她们身上扫来扫去。
容不下扬氏孩子的还能有谁?
邵元驰的眼神太过冰冷,让妾室们非常的害怕,有一人壮着胆子走上前来,冲着邵元驰福了福身,道:“殿下,既然娘娘她还没醒,妾身们也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妾身们就先行告退了。”她们不过是怕到时候被牵连。
邵元驰一掌拍在了身旁的茶几上,怒道:“大胆,这件事没有查清楚之前谁都不许走!”
邵元驰一怒这些个妾室吓得是胆战心惊,一个个控制不住心中的惧意,全都跪了下去,低着头不敢说话。
清歌却是没有受什么影响,站的笔直,她在缅国就是个骄傲的郡主,就算如今在这太子府也没有说跪就跪的习惯。
清歌看着邵元驰如此生气的模样,她的心却是一阵心疼,他如此生气一定是心疼那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