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轩忙的迎上前去,道:“快进来,都等你们好些时候了。”
邵元祺见萧晟轩走上前来,紧着恭敬行礼道:“元祺,见过岳父大人。”这是邵元祺第一次自称自己的名字,如此显得格外的谦逊,也是对长辈的一种礼数。
萧晟轩有些恍惚,这平素里相见都是他做臣子的向邵元祺行礼,可如今王爷竟然向他行礼,并称他为岳父大人,这还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实则还是有一些小骄傲,淳王殿下完全可以不用冲他行礼,如今的这般谦虚他甚是满意。
萧晟轩忙的抬手将人扶起来,笑道:“不必多礼,赶紧进屋坐,外面下着雨天又冷,可别着了凉。”
在去往玉安院的路上,萧筠溪注意到了邵元祺的衣服、头发上没有一滴水渍,之前打湿的地方也没了水印子,出门之前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她不由得小声疑惑问道:“你的衣服怎么这么快就干了?”
邵元祺亦小声回道:“我自然是催动了妖力,将衣物弄干了。这可是我作为女婿第一次登门,自然要重视一些,在岳父大人面前可不能失了礼数。”这一口一个岳父大人的听着萧筠溪委实有些别扭,想之前高傲的淳王殿下,端着都是目中无人的架子,而今一口一个岳父大人叫着,还真真有些不适应。
萧筠溪啧啧称奇,对于用妖力催干衣物很是好奇。这可是个好技能,以后沐浴之后头发可以迅速干了,不用等那么多时间了。邵元祺有这般本事竟然不告诉她,害她总是洗完澡为一头湿发发愁。
可转头一想,就是愤愤不平。
“既然如此,那在马车里你还让我擦了半天,诚心的是不是?”这厮就是故意的,害她内疚感动了半天,原来他是有杀手锏呐。
邵元祺微微一挑眉,淡笑不语算是默认。
入了玉安院,萧筠溪发现三叔也在,三婶子和弟弟妹妹都在。
这回门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拜祖宗的。萧家的祠堂一直不在京城而是在老家郊县,随着萧三爷定居京城之后祠堂也就迁了过来,就在玉安院旁边的新院子里。
萧筠溪和邵元祺去了祠堂,在萧家人的见证之下拜了祖宗,上了香,祭拜之后向祖宗们禀报了萧筠溪嫁人一事。萧筠溪则是看着许氏的灵位,眼角隐隐有泪花闪过,不过她却是在笑。
“母亲,溪儿嫁人了,以后溪儿一定会非常的幸福。”
邵元祺看着动情的萧筠溪,随即也朝着许氏的灵位道:“岳母大人,我邵元祺定会照顾好溪儿,一定会保护溪儿一辈子,让她幸福美满过完一生。”
拜完祖宗时候便是要认亲,邵元祺同萧家的长辈们都见了礼。对于邵元祺这个新女婿又是王爷,萧家的两位老爷可是下了血本准备见面礼。萧晟轩送给邵元祺的是一把玄铁宝剑,当萧筠溪瞧见时候差点惊掉了下巴。
这宝剑可是父亲心爱之物,平日里都不让人碰的,旁人多瞧上一眼都不行,如今拿来送人还真真是出乎她的意料。这时,萧梓煊走上前来,凑到萧筠溪耳边低声道:“你别看父亲如今这般豪爽,实则可是心疼死了,昨儿见父亲还是黑着一张脸呢。”萧筠溪但笑不语。
邵元祺自然是识货的,看了这宝剑就知来历不凡,便出言问道:“这可是前朝战神妘凭大将军的配剑?”
萧晟轩眼睛一亮,和邵元祺突然就生出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情来。
“殿下好眼力,早年间我无意得到的,俗话说宝剑配英雄,我年纪也大了这剑在我手中也是暴殄天物。”
“谢过岳父大人。”邵元祺显得非常的高兴。
萧三爷准备的东西自然是贵重非常,谁让萧三爷家财万贯呢,他送的是一个前朝大家的字画,据说在战乱时流落民间几经辗转之后到了一个商贾的手中,确不想这人竟然是萧三爷。
这二位的东西显然是有些让淳王殿下受宠若惊,但也心中欢喜,这说明萧家对于他这个姑爷很满意。
接下来柳氏等人的见面礼就非常的普通了,给的都是一百两二百两的封红,萧梓煊送的是一块羊脂玉佩。
这番折腾下来也就到了晌午。
因而萧家没有多少人口,且又是武将世家,自然不在意那些个繁文缛节,男女同桌吃饭自然不打紧,又是萧筠溪的回门日,自然是要热闹一番。
这边欢欢喜喜的回门,而另一边的太子府书房,却是一片阴沉。
“你说的可是真的?”邵元驰黑着脸问道。
寂先生认真的道:“殿下,属下说的句句属实,宣武候怕是怀疑起太子妃的死因了,这些日子正在秘密调查此事。”
邵元驰冷哼一声,道:“那又如何,就算查到了些什么他又能做什么?本宫和他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还能和本宫撕破脸?投奔邵元祺不成?如今情势他这能帮着本宫,不然等待他杨家的就是灭门的灾祸。”上位者最忌讳的就是摇摆不定之人,求荣卖主之人。就算宣武候去投奔邵元祺,邵元祺会信任他么?
寂先生却是担心的道:“这可说不准,宣武候最疼爱的就是太子妃,若是知道太子妃是太子您逼死的,还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这狗急了都能咬人,更何况是人呢?宣武候一介武夫,发起狠来谁都说不准。”
邵元驰蹙眉沉思,的确不排除这种可能。虽然当初宣武候对扬氏的死并未太过深究,可归根结底不过是碍于他太子的身份,且他将自己摘去了一半的责任,这才相安无事。
不过他知道,一切不过是表面上的平静。
邵元驰道:“扬氏是本宫和宣武候之间的联系,这也是为什么本宫会娶扬氏的原因。宣武候之所以愿意跟着本宫放手一搏,无疑是看中了皇后的位置……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何不……”
“何不再和杨家联姻,大户人家的女儿不都是筹码?谁会为了一个女子大功干戈?”寂先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