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的人马在右扶风一战之中,损失大半,虽然得到了李相如的援军,但是仍然不足以守住武都郡,在这种情况下,马腾联合了原镇守武都的韩遂部将李堪、成宜二人,共守武都,这让李自成非常不满,但他是外来户,在这里没有粮草,一切都要仰韩遂和马腾的鼻息,只能就这样忍了。
马腾父子匆匆赶回到武都,就接到高梦鸾大军向着武都冲杀过来的消息,马腾急将马超找来,道:“孟起,而今那高梦鸾一面向韩遂接战,一面率大军来袭我,我军当如何是好啊?”
马超冷笑道:“这高梦鸾纯属找死!若是她留在汉阳等着和我们决战,那我们也许还真的就拿她没有办法,可是她竟然想在决战之前,拿下我们武都,把我们都给锁在陇中,此所谓贪生死念了,我们只要顿兵官亭,守而不战,一面通知韩遂、大顺和尚的两路人马包抄而来,就能让她饮恨在这官亭之下!”
马腾看着地图,不由得挑大指道:“还是我儿有远见!既如此,我就拨庞德与你为副将,就固守官亭,我回武都,整顿人马,等着韩遂、大顺和尚的人马包抄而至,我便率军来助你破敌!”
马超踌躇满志的道:“父亲放心,孩儿定破逆贼,报那断指之仇!”没了两根大指,马超运枪再没有以前那么灵活,武勇已经降到了神品下位满分了,这让马超恨死了丁立,一心要报这个大仇。
马腾生怕马超报仇心切,独自出兵,一再驻叫嘱,说得马超都烦了,这才率兵回转了武都郡城。
三天之后,高梦鸾率军到了官亭,下令过紫衣、汪训娘两个日衣攻打,但是马超、庞德两将拼力守卫,一时之间难以打破官亭大营,而韩遂、李自成两路的人马正在匆匆赶来,西凉联军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就在武都郡北,有一条路,可以从右扶风直接进入武都,韩信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宋将吴玠的守川大败金兀术,都发生在这里,此处就是散关。
就在官亭恶战的时候,梁红玉带着源小巴、王兰英、毛遇春、荀灌四将,率一万步兵,就在散关凿路而进,七天之后,开出一条道路来,进入了武都。
此时诸军皆疲惫不堪,梁红玉下令诸军不得妄动,就在散关山里歇着,然后派人探马出去打听。
半日之后探马回报,马腾也在这里派了兵马,只是守关将领是李相如占山为王的时候,接交的兄弟巴大寒,此人荒淫成性,引兵屯扎在古道县,每日里只知索取美女取乐,全然忘了散关的事务了。
梁红玉听完回报之后,感叹的拍了拍石头,道:“纵有天险,也要看看守得是人是谁!”
王兰英也道:“是啊,那马腾以为我大军已经进入了汉阳,能直接进袭武都,就不会再走这险道,可惜;主公和高将军偏偏就有这样的见识。”
丁立看多了,所以一提起川陕入口,就想到了散关,而高梦鸾在丁立的提醒下,也想到了散关之利,这才把自己的人马放在了明处,却让梁红玉来偷袭散关,本来梁红玉和高梦鸾都以为这样的险地,少不得一战,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梁红玉沉声道:“荀灌留守散关,此处不能有失,我大军好随时在这里出入,毛遇春率一军去取古道,我军则立刻向武都郡城进发!”
四将一齐应命,荀灌娘虽然知道梁红玉因为她小,不肯带她,但也全无办法。
梁红玉眼看掌控了散关入口,立刻派人回去,把战马都赶了过来,随后日夜兼程向着武都郡城而来,毛遇春拿下古道,斩了巴大寒,率军沮县进兵,只要拿下那里,就能封住武都的入川路口,那个时候,西凉三军就会变成被锁在笼子里的鸟,再也别想跑了。
散关失守的消息,马上就传了开来,马腾又惊又怒,好在他为了阻击高梦鸾,把大军都整顿出来了,这会就与李相如率精兵一万,立刻北上,准备在河池截住梁红玉的人马,同时给韩遂和李自成去了书信,催促他们尽快向官亭进兵,把高梦鸾的人马给吃掉。
李儒看着手里的书信,半响才苦笑道:“这马腾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高梦鸾既然是用自己做饵,那我们就是跑得再快,又怎么可能把高梦鸾给吃掉啊。”
李自成沉声道:“我们现在就进入羌道吗?”
李儒看了看身后的那些人马,长叹一声,道:“现在进入羌道正当其实,只是……这一回进入羌道,翻越岷山,再出来的时候,我们还能有多少人马,就不知道了!”
李自成洒然的道:“只要我们活着,那就会有都是人马,何必在意这点损失啊呀!前路有天,一切看命,谁能走到哪里,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
李儒看了看李自成,不由得多了几分赞赏,刚要说话,李过匆匆过来,叫道:“父亲,李参军,董老夫人不肯走了。”
李自成眉头一皱,李儒急忙道:“我去看看。”李自成道:“我和你同去吧。”两个人就到了后军,董老夫人躺在一辆香车之中,闭着眼睛,看上去就像是死了一样,李自成拱手道:“老夫人,您有什么话要说吗?”
董老夫人长叹一声,道:“自成!文优!”李自成的名字知道的人少,这会听到董老夫人叫,不由得有些恍忽,随后和李儒都恭敬的道:“我等在此,还请老夫人吩咐。”
董老夫人道:“我知道你们就要出西凉了,可是我的身体,只怕走到半路,这条命就没了,我不想离开这故土了,你们就把我埋在这里吧。”
李儒泣声叫道:“祖母!”董老夫人摆了摆手,再不说话,李自成眼中寒芒一动,突然出手,一柄短刀急速出手,一下插进了董老夫人的太阳穴里。
李儒又惊又怒的看着李自成,叫道:“你做什么!”
李自成苦笑一声,道:“文优,你还没有看出来吗?老夫人已然是灯尽油干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拖着她和我去吃走羌道,过岷山的苦吗?我听说那岷山长年积雪,鸟都飞不过去,我们这一次可能就会都死在山上,就成全了老夫人这个念想吧。”
李儒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李自成说得是真的,悲泣了一会,叫了一些兵卒,抬着老夫人的尸体,寻处安葬去了。
李过看着李儒的背影,道:“爹爹,我总觉得这李儒不像是和我们一条心!”
李自成一笑道:“一条心也罢,两条心也罢,他现在没有别的退路了,只能和我们同行,这就够了。”
李过又道:“爹爹,我们当真要翻越岷山吗?只怕没有几个兵士能撑得下来啊。”
李自成哈哈大笑道:“传我将令,穿过羌道,直扑沮县,为了速度,于路羌人,全部杀人,夺其马匹!”
李过不由得又惊又愕,李自成笑道:“文优虽然狠辣,可是他必竟是书生,所以在盟军上有顾忌,他怕马超回兵去守沮县,我们和他起冲突,哼……如果马超在我们后面也就罢了,他要是在我们前面,那我们就和丁立的人马一路,攻打沮县,有路能走,我们为什么要翻那高山啊!”
李过不由得恍然大悟,挑大指道:“还是爹爹有见识!”当下闯军全力冲进了地羌族的地盘,一路烧杀抢掠,向东全力进军。
就在官亭的镇守的马超接到散关失守的消息之后,立时呆住了,庞德急来寻马超道:“公子,尔今之计,只能是放弃官亭,接应老将军,我想韩遂、大顺和尚这两路人马也会尽快赶来,然后我们三军一路,就与丁立的人马决战。”
马超恨恨的道:“是啊,我们就该集三军之力,同守武都,这才能逼丁立的人马与我们决战,这样分兵,只能被人分而歼之了!”
庞德道:“那末将就去调兵……。”马超一把抓住了庞德,道:“令明,我们现在还有一个办法,我率一军先走,你留在这里驻守官亭,这样韩遂、大顺和尚赶到之后,我们就能把高梦鸾在官亭大营吃掉,……哪怕不是吃掉,只是在这里把高梦鸾的人马打残,那也能让我们有取胜的希望,不知道你……能不能留守在这里,你放心,我从侧翼而出,那梁红玉既然是从大散关来袭,就不会有太多的骑兵,我们把梁红玉的人马全歼之后,就会回来接应你!”
庞德沉吟半响,拱手道:“公子,我庞德受老主公恩德,杀身难报,既然公子有此心,那庞德愿守官亭,只是……高梦鸾随后肯定会强袭官亭,我……最多也就能守十天……十天之后……。”
“十天之后,令明,你就是降了丁立,我马超也念你一辈子的恩情!”
庞德听到这话,长叹一声,向着马超一礼,道:“庞德就此拜别少主公!”
马超知道,庞德这不单是在和他拜别,也是在和他决别,十天拼死,庞德能活能死,他自己都不清楚了。
马超也是一阵激动,还了一拜,然后点了三千精骑,出了官亭,向东去了。
庞德站在大营的刁斗之上,看着马超一点点的跑远,感叹道:“少主,您哪里是去河池援助老主公啊,分明就是向着沮县去了!罢了, 我庞德就在这里守上十天,用我这条命,报你们马家的知遇之恩吧!”
庞德在官亭发死誓的时候,高梦鸾也接到了上杉谦信的消息,她看完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向答里孛道:“上杉谦信已经分兵两路,一路则方百花统军,就从武威而下,押在韩遂的后面,赶着他向我们这里而来了,另一路上杉谦信亲自率领,抄着金城的底界而走,断掉羌路,我倒要看看,那韩遂这一回还怎么走!”
马腾兵少,李自成没有祸乱之地,这两路在高梦鸾他们看来,都不如韩遂重要,所以她们的剿灭重心,都在韩遂身上。
高梦鸾抽出一支令箭,叫道:“答里孛!过紫衣!”二女将一齐出例,娇滴滴脆生生的道:“末将接令!”
高梦鸾沉声道:“我给你们留一万精兵,给我困住官亭,等着我回来解决,我现在就转头而行,截住韩遂!”
答里孛接了令箭,随后道:“将军,您准备在哪里拦住韩遂啊?”
高梦鸾回过身去,手指在地图上轻轻的滑动,最后在一处用力的敲了敲,道:“就在这里!街亭道口。”
诸军的行动,都报到了右扶风,荀攸看到之后,长出一口,向着丁立一拱手,满面堆笑的道:“恭喜明公,次一战之后,西凉可以平定了!”
丁立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敲着地图道:“公达,你看看,这里是射虎谷,这里列柳城,这里是街亭道口,你说这最后一战,会在哪里进行呢?”
荀攸走过来仔细看看,笑道:“若我是韩遂,当先抢进列柳城,然后依城而守,把我们的兵马都吸引过去,然后依城打伏,把我们的人马一一击溃在列柳城下,如果我是高都督,我就会抢占街亭道口,这样一来,就算是韩遂控制住射虎谷要地,可是后面有我们的人马压制,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射虎谷驻守,只能被赶着前进,到了街亭道口的时候,就只能是被动挨打了。”
丁立不住的点头,用手抚摩着街亭道口,心中激荡翻滚,忖道:“这里是诸葛亮北伐的终结点,不知道当轮到我的时候,会是一场被铭记的大胜,还是像诸葛丞相一样,要在这里留下遗憾呢?”
荀攸看出丁立的心思,笑道:“明公放心,就算是韩遂运气大,没有被我们在这三处压制住,可是武都已失,羌道被断,他出不了西凉,只能是等着死了,而我军就算是某一战有亏,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的。”
丁立苦笑一声,道:“我知道,公达,你给诸将拟请功折子吧,上杉谦信是第一功,以后她要独领一军了!”丁立说完心中暗道:“上杉姐姐很会做人吗,她不来参予围剿韩遂的最后一战,把功劳让给了姑奶奶,不过你得功劳我记住了,不会少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