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五溪蛮老巢的一处小路上,一队人马小心的向前而行,当先的大将正是樊哙。
吕毋接到丁立的书信之后,和吕雉两个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出兵,虽然唐赛儿已经是南军都督了,吕毋注定要比唐赛儿低上半个头,但是若能分兵而领,那吕毋坚信,只要时间到了,她就能自成一军,而这些都只有出兵才能得到,不出兵那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五溪蛮的大本营在武陵山中,所以也被称武陵蛮,但是五溪蛮得到张献忠的支持之后,就夺了武陵自为主人,这些山野村人,对城市有着先天的厌恶,并没有住在城里,而是就住在城外的野地里,只要大军包围得当,就能把他们全部歼灭,而武陵蛮被灭之后,张献忠将无法再在这里立足了。
樊哙带了张横、张顺、李立三将赶来,后面还有李俊的一万人马为接应,虽然吕毋很想立功,但是她现在还没有做好和董槐翻脸的准备,所以大军并没有派过来。
离着武陵城外,还有十几里地,一只飞鹰突然到了樊哙是第一次用这个东西,他召唤不下来那鹰,就向着枢密府派来的人道:“快叫它下来!”
枢密府的人就打了个呼哨,那鹰盘旋两圈,然后落了下来,枢密府那人拿了绑在鹰足上的信之后,先放走了信鹰,这才把信送到了樊哙面前。
樊哙不满道:“好不爽利,我也不看那东西,我也不认字,你就认领念好了。”
信使恭谨的念了起来,只是才念到一半,樊哙怒吼一声,叫道:“你说什么?原来该来的人马来不了了?”
信使倒也不慌张,就道:“由于路途之故,那路人马确是来不了了。”
樊哙怒吼道:“你们说是已经安排好了,我们才来的,现在人马没了,就让我们这点兵马独立对付那些五陵蛮子,你是想让我们死吗?”
那信使平静的道:“将军,这事与我无关,我只是负责鹰信,至于这里的变化,我无能为力。”
樊哙气极而笑,道:“那好,你给他们发信,我们打不了这样的仗,要退回去了!”
信使毫不犹豫的写几个字,然后口中做哨,召唤信鹰,过了一会信鹰振翅走了过来,樊哙眼看对方把信装到了信鹰的腿上,接着就要放鹰,实忍不得了,叫道:“行了,把信收了吧,我们走一趟就是了!”
“遵命。”那信使就收了信,然后放走了信鹰,看到信鹰振翅飞走,樊哙这才道:“传令后军李俊,随我冲锋!”正像丁立假言唐赛儿会出兵一样,樊哙他们也准备了暗手,现在他们被丁立给制住了,不得不动用自己的底牌了。
大军赶到武陵的时候,五溪蛮正在宴饮,这些野夫,头一次进入繁华之地,几乎天天都在宴饮之中渡过,此时一个个喝得天昏地暗,搂着强掳来的汉人少女正在取乐,竟连哨卫都没有。
樊哙率领大军远远的看着,李俊这会凑了过来道:“那些蛮子都是打老了仗的,别看现在他们这样混闹,若是我们这么冲过去,他们立刻就能查觉。”
樊哙冷哼一声道:“这还用你来说吗?”他四下看看,避开人向着李俊道:“丁立他们是不是要拿咱们的人命来填啊?”
李俊轻叹一声道:“丁立应该打得就是这样的主意,但是他并不是要削弱我们,而是逼着主公和董槐分家呢。”
樊哙也是一脸不赞同的道:“主公这是什么意思!若是想要和丁立对着干,我们就去联系刘备,我想刘备绝对会接纳我们,还会给我们好的待遇,若是不想和丁立对着干,那就和董槐分家就是了,这样不清不楚的挂着,一但失了消息了, 那所有人都会向我们动手的。”
李俊摇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还是想想怎么打吧。”
樊哙的脸难看起来,他的铁甲军为了行动方便,并没有带来,现在就这样冲锋,他心里没有他把握,要是把人损失的过多,那丁立只怕就要换一个样子了。
李俊看了看距离,道:“丁立不是给我们配了一批手雷吗,一百机会的兵士,就带着手雷摸过去,只管炸,然后我们再趁机出兵,应该就能破敌了。”
樊哙算算,也没有办法,只得应了,就由李立带着一百兵向着武陵城摸了过去,李俊小心的叮嘱的道:“他们大火一起,你们就只管找地方藏起来,不用管下面的事了,只要你们能保住命,那就是你们的大功了,明白吗?”
李立点头应了,就带着人向前摸了过去,一会的工夫,就到了武陵城下了,这会他们才看清,武陵城已残破不堪了,城里四下都是火头,黑烟不住的滚动着,难怪这些蛮子不进城,原来那城里已经残破不堪了。
李立挥手示意自己的人都小心,然后一点点的摸了过去,眼看着就要摸到地方了,突然一阵阵竹哨的声音响起,那些五溪蛮人立刻跳了起来,眼中的醉意在瞬间全消,呼啸着冲了过来,他们就算是脱光了,腰上还要系一根草绳子,兵器就在上面挂着,这会人人拨刀,都是那样狭长的细刀,贴地招着就过来了,当先一个人叫赤陀,他提着一条月牙铲,狂笑道:“汉军,你们的把戏,我们早就知道了,这才故意放你们过来的,现在还不来送死!”
李立心凉了半截,心道:“若是他们早就有了准备,后面的人马没有过来,我们这一百来人还不是等死吗!”想到这里李立暴烈的性子上来了,大声叫道:“都把手雷给我丢出去!”说完带头把手榴弹给丢出去了,巨大的爆炸声随后响起,跟着火也烧了起来,赤陀听到这样的叫声,急得怪叫不休,就催马向着李立藏身的方向赶了过去。
樊哙早就等不及了,看到火起,立刻带着人马杀了下去,李俊这里不得不留下来看顾。
李立看到赤陀向着他扑了过来,用力一挥手,那手榴弹就飞出去了,向着赤陀的脸上砸去,赤陀就向着一旁让开,手雷从他的脸旁边飞了过去,就落在了赤陀的马屁股后面,轰的一声巨响,把马的后身给炸成了重伤,那马用力一掀,把赤陀从马上给掀了下去。
李立大吼一声,抓着一柄短刀飞跃过去,一刀向着着赤陀的脸上刺去,赤陀急回手,抓住了李立的手碗,这家伙好大的力气,李立抓着刀拼命向下压,可是都不能刀向下一分,反倒是李立的手,被一点点的抬了起来,李立急得眼睛都要瞪出来,情急之下,身子向前一扑,整个身子就压在了刀柄上,短刀被空突然的而来的压力,给压得一下沉了下去,就戳进了赤陀的身体里。
赤陀惨叫一声,伸手抓了身上的李立的脑袋一下给拧断了。
赤陀和李立同归于尽的时候,那些五溪蛮也把李立的手下给杀得差不多了,但是刚才掷出来的手雷, 已经把这里给犁了一遍了,四下都是大火,没有被炸死的人,还在地上哀吼着呢,场面极度混乱,就在兵马大乱的时候,樊哙带着人马杀了过来,他们冲过来,又是先丢了一回手雷,这一回好, 五溪蛮也不舞刀了,大部分都跪下大声向天请罪,在他们看来,这么可怕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人有的了,必然是天神赐下来的了。
就在五溪蛮混乱的时候,一声暴吼响起,跟着一头高头大马飞奔而来,马上那人,面如喷血,手里担着一条蒺藜骨朵,身上背着两张弓,一路冲杀过来,叫道:“尔等听着,看我杀贼,然后让你们看看,他们是如何捣鬼的!”
来人正是蛮王沙摩轲,他一路冲过来人,手上的蒺藜骨朵荡开,只管杀人,也不知道有多少汉军被他的蒺藜骨朵给砸成了肉酱。
“好个蛮货!”樊哙大叫一声,跟着催马而来,手里的大铁戟轮了开来,向着沙摩轲的头上劈了下来,口中大声叫道:“蛮贼,你不过就是一个死货,在这里叫唤什么!”
沙摩轲二话不说,轮开蒺藜骨朵向着樊哙,砸了过来,两件兵器打在一起,轰的一声向同时荡了开来,沙摩轲转了转,被震得发麻的手腕,大声叫道:“好个了得的汉人!”
樊哙冷哼一声道:“这里还有了得的呢!”大铁戟化成一条疾电,就向着那沙摩轲的心口刺去,沙摩轲心道:“我打他一下,他是全力以赴的和我拼了一下,那他这一下,我也就不能躲了过去,不然就没有脸面再做大王了。”想到这里不顾手上的麻劲没过,就把蒺藜骨朵向着地上一沉,然后身子伏到马上,向前冲去,眼看着离得近了,他手上用手,单手翻起,蒺藜骨朵就呼啸而起,就打在了樊哙戟上。
樊哙身子一晃,险些摔下马去,那沙摩摩轲手上不停,催马过来,蒺藜骨朵挺起来,向前冲去,就向着樊哙的身上撞去,想要借着樊哙坐马不稳的机会,把樊哙从马上给撞下去。
樊哙也是老经战阵的了,就在马上一扭身,把沙摩轲的一骨朵给让了过去,然后大戟翻起,戟刃向着沙摩轲的斩了过去。
沙摩轲冲得太近,一时之间躲闪不开,情急之定,丢了骨朵,两只手同时抓住了樊哙的大戟,跟着两匹马就在原地不住的踏步,两个人一齐使劲,都想要把对方给扯下马来,只是他们两个的力量半斤对八两,那里扯得下来啊。
双方正这么僵持着,突然远处飞来一箭,向着沙摩轲的太阳穴上射来,樊哙知道这一箭是谁射得,于是大声叫道:“李俊,不用你来助我!”
就在樊哙喊话的时候,沙摩轲丢了画戟,一骨碌滚到了马下,那一箭正好就射空了,若是樊哙这会补上一戟,立刻就能要了沙摩轲的命,沙摩轲暗笑汉人就是傻子,跳起来就跑,那些蛮子眼看蛮王气势汹汹的过来,却是没命的逃了,不由得士气丧尽,也都四散逃命,张横、张顺两个带着人四下赶杀蛮子,武陵城下,杀声之中,蛮人不轮老小都被斩杀在这里,血流在地上,浮起来一层来。
沙摩轲听到自己的族人被杀害时发出的惨叫,不由得心恨无边,大声叫道:“你们这些贼给我听着,老子一定会回来杀你们……。”他话音没落,李俊在高处又是一箭射来,本来以沙摩轲的本事,完全能够接住,分神之下,那箭就射在他的脸上,从左面进去,右面穿了出来,只是这箭不是刀,没有刃了,箭头进去,再就不能向前了,所以那箭就那样横在他的脸上了。
就在沙摩轲被箭射中之后,再想走就不可能了,张横就带着一群人之中冲杀出来,轮刀向着沙摩轲就是一刀,口中叫道:“那这大好的脑袋,给我请功就是了。”
沙摩轲眼看汉人一层一层的围了过来,情知是走不出去了,不由得惨笑一声,突然回头,伸手就在汉军之中,抓了两个小兵做武器,左右轮开,身受数枪,这会只是借着一股意志向前冲,樊哙看出他是来寻自己的,急一催马,就向着沙摩轲迎了过去。
沙摩轲手里的两个人片子用力甩开,然后叫道:“我就要死这里了,但却不想那些蝼蚁给杀了,你若念我一份真心,就在这里把我杀了吧!死在你的手里,也强于死在这些饭桶手中。”
樊哙看看沙摩轲这会已没有人样了,正一个血葫芦,不由得叫道:“好,我就成全了你!”说着大戟一挥一下把沙摩轲的脑袋给斩得飞了出去。
几乎就在樊哙、李俊全歼五溪蛮不久,张献忠带兵就赶过来了,看着满地五溪蛮人的死尸人,张献忠不由得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他知道五溪蛮的重要,这才派了探子看着,但是他接到消息之后,才要赶来,他新买的小妾却是不肯,没有办法,只能哄了一会,谁想到就这么一小会,人就死完了。
樊哙催马而上,大戟向着张献忠一指,厉声叫道:“这里的蛮子都杀光,你们可是勾结了蛮子的那些贼吗?既然如此,就过来送死!”随着他的叫声,远处李俊待得地方,就都用大笳吹响了,呜呜哑哑,声音震耳,张献忠听得脸色大变,就挥手让部下向后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