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大雪,落在了洛阳的皇宫上,虽然皇宫还没有完全的修好,但是入了冬之后,就已经不再施工了,一切都要等到明年开春之后再说了。
被烧得暖暖和和的宫室之中,刘宠抱着锦被坐着,一声不吭的看着面前的膳食,那菜已然凉了,冻白的油脂就那样腻在了碗上。
杜宪英悄悄的走了进来,刘宠微微闭上眼睛,说道:“开始了吗?”杜宪英先是一怔,随后轻声说道:“开始了!”
刘宠哈哈一笑,用力一拍手道:“吃饭!”抓起筷子,挟了冷了的菜就向着嘴里送,杜宪英急忙拦住,叫道:“陛下,这菜冷了,让我给您换一换吧!”
刘宠苦笑一声,道:“我现在吃得不就是一股冷味吗!”说完不顾杜宪英的阻拦就把冷菜向着嘴里胡乱的塞着,杜宪英不由得哭了出来,就在这个时候,沈云英进来,一把夺下了刘宠手里的筷子,叫道:“你不要自己想想,也不要你肚子里的想想吗?”
刘宠一把抱住了沈云英低低抽泣,不住的道:“这个小混蛋,老娘用了多少心血在他的身上,没想到他都用来对付老娘我了!”
沈云英知道刘宠的心里难过,便搂住她,悄悄的给杜宪英丢了个眼色,让她把冷菜都拿下去,诺大的宫室之中,就留她们两个人,抱在一起,听着那灯花儿不住的爆着。
此时,洛阳城中已经是杀声震天了,刘裕带着人马就向着皇宫冲过来,在皇宫前面,还有一处巡城御史管区,就相当于后世的城区警察局,那里由杨修管辖,听到动静,百骑立刻出动,人人手里拿着一面铜锣,不住的敲着,叫道:“各家听着!天子调兵卫护皇宫,除际去佞,各家不得有妄动,否则杀无赦!”
而杨修就从御史衙门出来,到了大街之上,向着刘裕高声叫道:“巡城御史杨修见过太子殿下!”
刘裕微微摆手,道:“可曾停当?”
杨修一口道:“请殿下放心!家父已经发出信号,就将带着吾家人马,去躬请太后,有了太后的懿旨,大事可就矣!”
刘裕满意的点点头道:“就向着宫城,必须要尽快拿下宫城!”
杨修再次道:“请殿下放心,家弟杨远,今夜值守宫城,只要我大军到了,他立刻就会开城了!”
刘裕虽然觉得一切好像都太容易了一些,但是这会也不是让他过多思索的时候,于是一马当先,带着军马,就向着宫城而去,只要能控制住了丁立、刘宠,那大事就是他一手可握了。
叛军一路冲到了皇宫,就见宫城大门大开,四下里灯火通明,但却一个人都没有,刘裕脸色有些难看的向着杨修看去,杨修也看出不对,就打马向前叫道:“三弟,三弟!”但是没有人回答,陈宫心向下沉,急忙道:“殿下,到了这会已经无路可退了,不管这里有没有防备,自来一勇当前,无有不破,就算是他们有防备,我们只要把他们杀败,也就足够了!”
刘裕也知道是这个道理,而且他手下的兵,虽然都是福康安、李可秀、兆惠三个人的亲信,可也是大汉兵丁,时间一长,他们的勇气也会一点点的消失,那时不战自溃,就更没有机会了,于是一咬牙叫道:“随我来!”当先向着宫门处杀去,一众人马就都冲进了皇宫。
一进宫城,只见空犷的皇宫之中,中庭无人,露出一个空空的广场,左右两侧,分有两路人马,左首由白雀带队,右手由杜浮云领先,两队人马都端着强弓硬弩对着中庭,丁立一身戎装,腰下带剑,独坐在皇宫龙阶之上,在他左侧刘慧英带一队人马,都穿黑甲,在他右侧赵云带一队人马,都穿白甲,正在等着他呢。
刘裕脸上的肌肉跳了几下,然后向着丁立一拱手道:“父亲,多谢你着甲等待孩儿了,这点小事,对你来说原是不用的。”
丁立听到刘裕叫他‘父亲’不由得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轻声道:“寄奴儿,你还有回头的机会,只要你解散他们,为父自然会周全与你!”
刘裕咬着牙,低头做苦思状,同时给陈宫丢了个手势,陈宫明白他的意思,暗指福康安、李可秀二将各带一支骑兵,提着盾牌向着两边各自走了几步,看看已经差不多了,上前用力捏了一下刘裕的手。
刘裕猛的抬头,向着丁立大声叫道:“孩儿回不了头了!”几呼随着他的叫声,福康安、李可秀二人立刻带着骑兵冲了出去,皇宫的广场虽然宽大,但是对于骑兵来说,三个呼息之内,就可以进入手榴弹的投掷区域,虽然叛军手中,只有福康安的部下,有一少部分手榴弹,但是也足以的两边的兵马给冲开了,此外就在两军向前突击的一刻,姜维催马向前,直冲丁立,就算是两军失败了,以姜维的勇力,控制住丁立,也是好的。
丁立看着两路人马冲击,不由得微微的闭上眼睛,刘慧娘看到之后,手里的令旗用力一挥,白雀、浮云同时叫道:“射!”两边同时放箭,让陈宫没有想到的是,两边使用的,竟然都是十九发以上的连弩,箭就像是大雨一般,不停的向着福康安和李可秀的骑兵洒了下来,惨叫声不住,人翻马倒,战马根本就没有能冲到手榴弹的投掷区,就都倒下了,这还不算,对面丢过来十几个小号的手榴弹,但爆炸力却是叛军手里的十倍不住止,爆炸之后,把叛军手里的手榴弹也都给引爆了,两边冲出去的叛军被炸得死伤无数,倒在地上,不住的哀嚎,那福康安倒霉,被两颗小号手榴弹打在身上,炸了开来,身下的马被炸死了,两条腿被炸断了,倒在地上,惨叫不休。
姜维向前冲去,才到丹阶之下,赵云一马急冲,就从丹阶上冲了进来,手里龙胆银枪疾电一般的向着姜维刺去,姜维也用鹰喙点钢枪回刺,两条枪就在半空中撞到一起,同时一振,就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圆,然后姜维的枪就被压住了,他连用了两回力,也不能把枪给抽出来,情急之下,姜维大吼一声,双臂把所有的力气都给运下,用力一扯,大枪一下被抽了出来,赵云大赞一声:“好气力!”却不趁机向前进攻。
两匹马就原地转了一圈,姜维把枪横在身前,叫道:“来将通名!”
“吾乃长山赵子龙是也!”
姜维听了不由得神色一动,心道:“这赵云的名号早就听说过了,据说丁立曾送她一个雅号叫‘不败将军’没想到我今天遇到了他了。”
“宿主注意,赵云、姜维宿命一战开始,如果赵云拿下姜维,姜维体内的分系统也将为你所用,导致姜维从此听你的调遣,如果姜维逃走,分系统还有重活的机会。”
“子龙,不必说别的,只管把这个小子给我拿下,活得不行,死了也要!”丁立大吼一声,赵云二话不说,挺枪向前,就和姜维斗在一起。
杨修眼看不妥,叫道:“殿下,这里不能久斗了,还是走吧,只要我爹爹他们能请到太后,那丁立和陛下只能和你和谈了。”
刘裕也看出不对,急声叫道:“伯约走了!”只是姜维想走,也要能冲进出去啊,赵云的一条枪散开,暴雨梨花,层层叠叠把他给裹在里面,姜维不管怎么冲突,都不通冲得出去,情急之下,大声叫道:“殿下快走!”
刘裕还想再叫,陈宫眼看着白雀、浮云两路人马向着他们冲过来,急扯了刘裕的马缰,叫道:“快走”战马飞驰,就向着皇宫外面冲去,只是皇宫外面,方百花、高顺带着一队人马就拦在那里,眼看他们过来,高顺大吼一声:“陷阵营冲锋!”随着他的叫声,三百黑甲骑在前,三百步军在后,一百弓箭手抢先放箭。
流矢急舞,就把刘裕他们向前冲的势头给遏住了,跟着三百黑甲骑冲到,人人都用长刀,用力向前挥去,雪亮一片,把这里都给掩住了,排头的叛军被劈翻一片,跟着后面步军冲了过来,他们都用丈长铁枪,用力向前刺去,枪从骑兵的缝隙之中透出来,把叛军给挑翻在地。
陈宫眼看大军被困在这里,不由得大声叫道:“高顺,你忘了你的妻子儿女了吗!”
高顺面沉如铁,冷声道:“岳父若还记得玉娘,就下马投降吧!”
此时兆惠一马向前,不顾一切冲击,手里的五股钢叉生生冲杀出一条血路来,并大声叫道:“殿下快走!”
刘裕就与陈宫向前冲去,李可秀一马断后,杨修左右护持,此时,福康安、李可秀的人马都已经丧胆了,大部份丢了兵器投降,只有杨修的那一百骑还不住的拼命,生生给冲出一条路来,等到刘裕他们冲出来的时候,那一百骑,连十骑都不到了。
方百花一马当先拦在路上,兆惠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钢叉向前刺了过来,方百花一戟挑开,叫道:“殿下,你还走得了吗?此时此刻,你下马投降,还有一条生路!”
刘裕就和没有听到一般舞开手里的长枪就和兆惠一起来冲阵,方百花只怕伤了刘裕不敢向前,就放开了一条路,刘裕带头,陈宫、兆惠、杨修三人紧跟在后面,一路冲了出去。
李可秀慢了半步,被方百花赶上,一戟挑翻在马下。
刘裕等人只顾向外冲,才到外面,就听四下里杀声四起,跟着花中秀从左杀来,鲍丹娘从右杀来,梦烡从前杀来,张白骑从后杀来,四路人马把刘裕给堵住了,哪里也去不得。
刘裕瞪着血红色的眼睛,看着杨修,叫道:“你爹呢?”
杨修也慌了,正在四下寻找,就见一路人马过来,当先正是佘老太君,他坐在马上,沉声道:“杨修,你妄行贼事,希图祸国,已经被我们杨家给除名了!延琼把他给我拿下!”
杨修再傻也知道这是佘老太君把杨家的人给控制住了,不由得惨笑道:“好啊,原来,我家里还有这么一位老忠君!”说完拔剑在手,叫道:“诸人听着,我杨修惑于太了,希图窃国,有大罪与一身,却与我杨家无关了!”说完宝剑在脖子上一勒,就倒在马下。
还跟着的几个杨家下人看到这里,同时茫然的垂下了兵器,不知何去何从了。
兆惠就在刘裕身边,大声叫道:“殿下,只要您肯向前,赵惠拼了这命也保你出去!”
刘裕了摇了摇头,向着梦烡道:“大母,若是刘裕放下兵器,你们可能饶了与我一同的这些人吗?”
梦烡是丁立诸妻之长,刘裕对她一向不怎么尊重,但是这会却是软言求恳,而梦烡无子,对刘裕也是极为疼爱,此时长叹一声,道:“寄奴儿,你的所为,完全就是玩笑,何必如此啊!”
刘裕惨笑道:“到了我这个位置,明知后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我还有得退吗!”
梦烡也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刘裕所职担的东西,都是太重了,再加上一个陈宫在这里扇风点火,由不得他不做出手来,此时只能道:“好孩子,你只要放下兵器,下马投降,不管是你,还是你的从者,大母保证,都不让他们受害就是了!”
刘裕惨笑一声,回头向着陈宫道:“公职,你可听到了?”
陈宫咬牙切齿的道:“ 陈宫宁愿一死,也不停刀!”
梦烡向着陈宫道:“公台,这里我不抓你,你却回去,看看你老娘,给她老人家上一杯寿酒吧!”
陈宫心向下一沉,知道自己的家里也是不保了,看看刘裕就向着他一礼道:“殿下;陈宫不能与你一齐行止了!”然后又向着梦烡道:“请丞相放心,陈宫此去,一杯寿酒之后,定然给他一个交代,只求他能看在陈宫还曾保他争衡天下的份上,替我奉养我的老娘!”
梦烡点头道:“这点你只管放心,主公自然不会对你老娘不利就是了。”
陈宫点点头,一拍战马就向前冲去,花中秀那里让开一条路,让他去了。
梦烡回头向着刘裕道:“寄奴儿,你现在还不下马吗?”
兆惠大声叫道:“殿下!”
刘裕摆摆手道:“我是天子之子,就算是犯了杀头的罪,我也不信我母皇能杀汉武帝那像无情,那我就下马又能如何!”说完缓缓的从马上下来,然后向着还在坚执的兆惠道:“你还不下吗?若是下马,只怕我们还有一条命,留着去做别的事呢。”兆惠长叹一声,就从马上下来,把钢叉丢了,站在了刘裕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