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波浪恶狠狠地威胁,朱儁不怒反笑,开心的笑着。
这么多年,朱儁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威胁,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县长!
“舞阳的?你可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某身后的八百将士可不是吃素的!”
“朱老将军,现在就这么点距离,到底是你的八百将士厉害还是我身边的典大哥厉害,你这样威逼下去,小子我大不了来一次匹夫之怒,哪怕浪迹天涯我也在所不惜!”
波浪的话一说完,黄邵和典韦双手抓在武器上,行动或许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点头或者书中常说的,一个酒杯置地而已!
双方剑拔弩张,空气都为之静霓,冬季的寒风也不再呼呼而吹,有的只是痛彻骨髓的刺痛。
黄邵的右手因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兵器,指尖有些发白,胳膊上的肌肉因为紧张,和长时间的握兵器,有点些微的抖动。
波浪的身体在微微向后倾斜,小碎步跟朱儁拉开距离,免得朱儁在这瞬间突起伤人。
戏志才早就在波浪动身之前已经站在了安全距离。
只有典韦,双目怒睁,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朱儁,双手提着双戟,早就做好了准备……
至于朱儁托福众人的八百壮士,还远远的站在营寨的门前,距离朱儁的距离,拉开了不止是二十步的位置。
朱儁有些后悔,他哪里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娃娃这么不要命,心中嘀咕,对上年轻力胜的典韦,他肯定是打不过的。
而黄邵,或许有一战之力,不过孰胜孰若还不知道,毕竟自己不是武将出身!
“朱老大人,其实下官有一个建议,我们可以合着则两利,不知道朱老大人能不能跟小子我合作一把!”
波浪估摸着周围的氛围压力已经差不多了,才对着朱儁说道,面色深沉,一本正经。
朱儁现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在典韦和黄邵的包围圈中脱身,都怪自己太持身份,现在陷入到了被动局面!
听到了波浪的话之后,朱儁些微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那些骑兵,看到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危险,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奥,某倒是想要听听你这舞阳的到底能说出点什么东西来呢?”
“那还请朱老将军坐下我们详细的谈谈!”波浪一挥手,就有侍曹在地上铺上了坐毡,波浪率先跪坐在了上面。
朱儁无奈的跟随波浪跪坐到了毡上面,这是才发现典韦虎视眈眈的站在了自己的身后,等于是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了典韦。
朱儁的额头开始析出汗水,方才还在剑拔弩张,现在放松下来之后,心中也突突的,一阵一阵的后怕涌上心头!
“朱老将军,其实我们两个人可以合作一把,你觉得呢?”
“这么说吧,皇甫将军的父亲是雁门太守,叔父是度辽将军,在看看北中郎将卢植,跟你一样,是庶民出身,现在是什么情况?”
波浪虽然在这么说话,其实他心中怕得很,按照历史的记载,现在卢植应该被囚车押送回京,不过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还不知道!
朱儁听了波浪的话之后,心中却是震惊不已,他也是刚刚才收到消息北中郎将卢植被朝中宦官陷害,正在囚车押送回。
一直觉得眼前的波浪不简单,现在感觉道这个年轻的小娃娃居然连这种事情都知道,一时好奇,再加上还不知道波浪要干甚?
“朱老将军,其实我们可以合作,现在朝中的情况相信朱老将军也看得很清楚,宦官当道,朝纲不整,没有银子开路,你这种庶民出身的人,收获不了成功,而我这个小小的县长,在朝中没有一两个柱子,我也混不下去!”
“等老夫回朝就去整顿朝纲,清除那祸乱朝纲之人!岂能与你同流合污。”
“哈哈!”波浪大笑三声,而后说道:
“朱老将军怕是忘了半年前的张钧了吧?”
波浪说的张钧,便是半年前弹劾张让的人,这张钧也是一个会察言观色的人,在黄巾大乱之时,才出言弹劾以张让为首的宦官集团。
张钧其实跟几百年后那些威逼唐明皇赐死杨贵妃的戏码差不多,不过他算错了,大汉的皇帝刘宏觉得自己的江山还是稳稳当当的,而张钧直接被赶出洛阳皇宫,人也就死在了牢狱之中。
朱儁自然知道张钧的事迹,现在被波浪提出来,脸上有些发烫,他自然知道,要想凭着他的本事去肃清朝堂,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老将军,只要你在朝堂中帮我说几句好话,让我能够在舞阳县主的位置上面做的安稳一些,我每个月都会给你送来真金白银,让你在朝堂中周转!”
波浪说着压低身体,在朱儁的耳边轻声说道:
“两位公子已经老大不小了,是时候去地方为官了吧,一直跟在朱老将军的身边也不是个事情吧!”
波浪的这句话,说的很实在,把自己的困境全盘拖了出来,不过却也同时沉重的击打在了朱儁的心窝窝。
让朱儁冷静了下来,从开始的愤怒,到方才的担忧,而现在朱儁的内心中开始想自己两个儿子的未来,想自己的未来。
关于朱符和朱皓两个人去地方上为官的事情,朱儁也在朝堂中努力过,可是一直都没有什么结果。
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同一年的人,曹操,袁术,袁绍这几个人,不是独自带兵,就是为官一方,听说曹操这一次被封官济南相。
就这几个孩子,没有一个比自己的两个孩子强,可是他们……
为什么?无外乎没钱而已,要是有钱活动的话,朱儁认为自己的两个孩子,大的朱符最起码是一任刺史,二儿子朱皓当一郡太守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现实虽然是如此,嘴上朱儁并不想弱了士气,对着波浪道:
“舞阳的,某两个孩子这一次的军功,难道还不够吗?最差也是刺史太守!”
“司隶地区的官员和交州,幽州的官员一样吗?”
面对着波浪的反问,朱儁再次沉思,他在交州平过叛,做过短期的官员,知道交州和司隶地区官员的区别!
交州那地方实在是太远了,也太野蛮了,到处瘴气横生,他去平叛,将士们战死率远远比不过瘴气死亡率!
波浪看着朱儁慢慢进入了思考,他知道引子够了,现在就等着朱儁的条件,看他是要提出什么条件!
朱儁同样在犹豫,他要是接受波浪的话,他将会面临一个巨大的挑战,不接受的话,现在生命攸关!
“你能拿出多少的银子?就你一个小小的舞阳县!”
最终朱儁觉得不能鲁莽的下决定,而是想看看货色,看看到底值不值得自己去冒险!
这一次,波浪趴在朱儁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话。
朱儁再次陷入到了沉思,他在思考,他在权量,他在自己的内心中算计着到底要不要接受……
“你说的这些可是能够当真?”
问出这句话,波浪就知道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心中笃定了。
“千真万确!如有半句虚言,死后被天雷泯灭!”
朱儁一阵沉默,而后大声说道:
“来人,舞阳县主波浪没有尊卑礼仪,拖下去鞭十!”
这一声音量很大,吓了波浪一跳,却也让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我曹,老朱,你够狠的,你他娘的够狠的!
朱儁的命令下完,典韦和黄邵还在发愣,而一直都在不远处见证了一切交换了铂金条件的戏志才却着急了,他知道朱儁已经同意了波浪的意见,现在是朱儁最后的怒火。
戏志才慌张地对着周边衙役喊道:
“干甚呢?朱将军的命令没有听到吗?还不赶紧把县主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