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得到天山剑谱,卢伟涛笑的几乎合不拢嘴。
“恭喜爹,总算将属于我们的剑谱夺了回来。”不但能拿回剑谱,还能看到杨家人丧气的模样,卢剑一心上一直郁结的那口气总算是舒透了。
连着两次比试,他都败给杨不钧,而杨不钧在胜剑之后,总是谦和的安慰失败者;现在能够看到杨不钧脸上不再有那种胜利者的伪善面孔,他胸口的不平之气全都消失了,真是快意。
“这都要谢谢安姑娘的大力帮忙。”卢伟涛并没有忘了还在一旁的安可惜:“如果没有安姑娘,我们想得回剑谱只怕是没有希望。”
“爹说的是,”卢剑一收起刚才的得意:“安姑娘,多谢你。”
“不必客气,可惜不过是尽力达成你们的要求而已;现在事情已经圆满完成,我也要告辞了。”安可惜回道,她可一点都不想多待在这里。
“安姑娘何必这么急着走,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应该让老夫好好招待你,尽尽地主之谊才是。”卢伟涛抚着须挽留道。
“是呀,安姑娘。”一听到她要走,卢剑一开始紧张了。
“你们的好意可惜心领了,但柳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不便久留。”
“真的不能多留几天吗?”卢剑一脸上掩不住失望与焦急。
“请见谅。”安可惜去意已定。
“可是……”卢剑一想留下她,可是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安姑娘,你要回柳城,老夫也不敢多留你。这样吧,你至少多留一晚,让老夫设宴好好谢谢你,真要走,不妨就等明天一早再出发。”卢伟涛一脸诚挚,让安可惜无法再拒绝。
“这……好吧,那可惜就多打扰一天。”
“安姑娘千万别这么说,你肯留下是老夫求之不得的事,我立刻命下人去准备准备。”趁着卢伟涛忙着交办事项的时候,安可惜也推说想回房休息,趁机离开。老实说,她实在怕极了这种客套来客套去的客套话。
“剑儿,你中意安姑娘?”安可惜离开大厅后,卢伟涛的表情渐敛。
“爹……”被说穿心事,卢剑一吓了一跳。
卢伟涛大笑:“中意就中意,这种事对爹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爹。”卢剑一不自在地承认:“孩儿的确十分中意安姑娘,但是,她似乎并不喜欢孩儿。”
“胡说,你是我卢伟涛的儿子,没有什么姑娘是你要不起的。”卢伟涛抚须道:“我派人打探过,原来安可惜女代父职,她现在可是皇帝受封柳城三品武将,如果真能与之结成亲家,对我们也有不少好处。”
“你是说,安姑娘是在朝武将?”卢剑一非常意外,难怪她给自己的感觉如此不同,能统领上万将士的女子,自然不凡,加上安可惜低调,从来至今都没透露过自己的身份,这让卢剑一更为着迷。
“那么爹是不反对?”
“当然不反对。”卢伟涛笑道:“爹不但赞成,而且还会想办法帮你达成心愿。”卢家一向以剑传家,在江湖上有着不可估量的地位,如果再娶了安可惜,那更是如虎添翼,卢伟涛愈想,愈觉得柳城安家是一股可以倚靠的力量。
“爹,您要怎么帮我?”卢剑一没想那么远,他只想知道怎么做才能留住安可惜,她明天就要走了呀!
“在今晚的宴席上……”卢伟涛低声说明,只见卢剑一的脸色从坚定变成犹豫:“爹,这样好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难道你不想留住安可惜吗?”
“我当然想。”
“既然想,就照爹的办法去做。”为达目的,卢伟涛向来不在乎用什么手段。
“是。”想到能留住安可惜,卢剑一也不在乎用什么方法了。
这卢家父子也想的太投入了,居然连尚盖赞潜藏进来这么久,现在还这么靠近他们都没发现。
不过看着两父子一个表情阴狠,一个犹豫中带着不顾一切的势在必得,不必多想也知道肯定没好事。
其实,安可惜大可不必理会卢家父子的挽留,立刻收拾行囊就走,毕竟她已把恩情还了,没有愧对父亲的交代。
但是,她却答应多留一晚。卢家一直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既然事情办完,她该早日回去才是,以免母亲担心。
尚盖赞老说她没有防人之心,但这次她已顺着直觉了,事情一结束她也准备离开,只是他……怎么又想起他了。
那日气呼呼的走得洒脱,可是她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想念……那个无赖。为了怕他跟不上,她故意放慢脚步,更可恶的是,那个尚盖赞居然不来找她,应该是回京城去了吧。
“安姑娘。”
一声低唤再度打断她一个人的宁静,安可惜迅速掩去脸上失落的表情,恢复清冷神情,然后回转过身:“卢公子,有事吗?”
“没有,只是见安姑娘一个人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顺便告诉你,待会儿上灯后,我们使可以用晚膳了。”
“嗯。”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安姑娘,你的剑法是你爹教你的吗?”卢剑一温文的问道:“我很好奇,你这么厉害,那么你爹一定是个用剑高手。”
“也许吧。”安可惜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的态度与第一眼的印象相差太多,让她觉得怪异极了。
“少爷、安姑娘,老爷在前厅有请。”一个仆人打断他们的对话。
“一定是晚膳准备好了。”卢剑一挥退传话的家仆:“安姑娘,我们一起到前厅去吧。”
“嗯。”安可惜点了点头,便率先走向前厅。为什么她每次想一个人静静的时候,卢剑一都会出现?安可惜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监视她。
同样都是对她示好的男人,尚盖赞让她觉得好气又无可奈何,而卢剑一却只让她觉得烦人。可……为什么又想到尚盖赞?怀着对尚盖赞的想念,安可惜走进大厅,卢伟涛已经在里头等候。
“安姑娘,请坐。”
“谢谢。”安可惜应邀落坐。
卢伟涛先行举杯:“今天如果没有安姑娘大力的帮忙,老夫也不能顺利夺回本门的镇门之宝,这杯酒虽不成敬意,但至少表达老夫的谢意。”
“卢门主太客气了。”安可惜同样举杯,喝下酒。
“恕老夫冒昧问一句,令尊可曾将安姑娘许配他人?”卢伟涛一笑:“安姑娘,老夫膝下只有一子,剑儿虽不才,但还算有为,不知道安姑娘可愿意委身下嫁剑儿?”
安可惜一听,愕然的瞪大眼,正想说什么的却被卢伟涛自顾自的打断:“当然,老夫会派人上门正式提亲,不过老夫想先询问安姑娘的意思,就不知安姑娘意下如何?”
安可惜好一会儿才回神:“承蒙卢门主如此看重,不过,安可惜已有钟意对象,并且家母早帮我订了终身之约。您的好意,可惜只好言谢了。”说这话,她又想起了尚盖赞那张笑脸。
“啊?”卢家父子对望一眼:“太可惜了,是老夫的剑儿没有福分。”
“安姑娘……”卢剑一黯然神伤。
“天下间能与卢公子匹配的女子还有许多。应该说是可惜没福分才对。”她朝他们再敬一杯酒:“多谢二位的招待,我先回房休息了。”反正也没有食欲,安可惜干脆先行离席,可是她才一站起来,便觉得全身不对劲,头也有些昏眩。
“安姑娘。”卢剑一伸手扶住站立不稳的她重新坐下:“你怎么了?”
“我……没事。”她强自镇定,却只觉得头更昏,连眼前的人都看不清了:“我……”神智一黑,她昏了过去。
卢剑一及时扶住:“爹,安姑娘她……”
“放心,酒里只加了迷药,等天一亮,她自然就会清醒。”卢伟涛站了起来:“剑儿,把她带回你房里。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
“孩儿明白。”卢剑一抱起昏迷的安可惜便往自己房里走去。
安可惜既然拒绝了提亲的要求,他只好用其他方式让她同意。在卢伟涛心里。只有达成目的才是最重要的事,至于用的是什么方法根本不必理会。安可惜这个有利的筹码,他得好好握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