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2章 穷追不舍

蓝天白云,清风徐徐,绿草如茵的山坳处,一小片树林随风摇曳发出沙沙声响,衬着清澈小溪潺潺流过的悦耳声和此起彼落的虫鸣鸟叫,让人在这奠气中备觉清凉。

小溪畔,清凉的树荫下,停了一辆马车,夫妻两人离开野店后便来到这儿休息。

安可惜从马车上拿出一些干饼,放到尚盖赞面前:“该用饭了。”

“惜儿说得是,可,能不能别再吃干饼了?”这东西偶尔尝尝是非常美味,但此刻他非常想念热腾腾的饭菜。

安可惜把东西放回,转身走开。

“你要去哪里。”

“看这附近有没有野味。”

“哪有让妻子去找食的,不如我进林里打只野味填肚子吧!”话落,也不管她的回答,直接以着看似迅捷优雅,实则心虚凌乱的步伐飞快闪身窜进小树林内,眨眼便不见踪影。

望着已经不见人影的小树林,安可惜在心里又深深稻了一口气,可嫣红唇瓣却不自觉的微微弯起,转身在附近捡拾干枯的树枝,好能在等会儿来烧烤野味。

不一会儿,她已捡好了一堆枯枝,并且利落的升起火来,而就在这个时候,尚盖赞也从树林里走出来,手里还抓着一只已经处理好的野鸡。

她还在担心这男人能不能寻到野味,没想到他动作这样利落,迎上前去接过已经被拔光毛的大野鸡,安可惜用树枝搭了个简易烤架,边烤着野味边拿出刚才捡树枝时摘的野果出来。

尚盖赞见她淡然若定的拿出野果,随即将之捣碎,把酸甜汁液均匀的涂抹在火堆上的野鸡,不疾不徐的慢慢翻烤着。

至于尚盖赞则噙着一贯的优雅浅笑,毫不在意一身洁净如雪的白衫是否会弄脏,神态潇洒的就往她身边席地而坐,慵懒的微偏着头,以手支着下巴,朗朗俊目不偏不移的落在那渐渐呈现金黄色泽的野鸡上。

呵……说实在的,他家惜儿就是能干,就算露宿荒郊野外,也能用最简便的方法把平凡无奇的烤鸡烤得别具一番风味,让人吃得吮指回味不已呢!想来是经常行军打仗习惯的野外生活方式吧。

好一会儿过后,就见那烤鸡外皮已变得金黄酥脆,随着肥滋滋的油脂不断冒出外,空气中还飘散着一股清香却不带油腻的酸甜果香,令人闻之不由得食指大动,更感饥肠辘辘。

“口水!”忽地,安可惜轻笑提醒。

“食色性也,人之本性。”擦了擦嘴角边几乎快流出的透明液体,尚盖赞毫不在乎的在妻子面前做出如此毁灭完好形象的举动,甚至悠悠哉哉的道出古人的至理名言来替自己辩白。

看着他那自然而然的擦口水动作,安可惜不由得默摇头,这就是百官这首啊。

尚盖赞的目光再次落在香喷喷的烤鸡上,自动伸手撕下一只热腾腾的肥嫩鸡腿送到她面前:“喏,娘子先吃吧!”

神色淡定的接过烤得金黄诱人的鸡腿,安可惜慢慢吃了起来;至于尚盖赞则迅速的撕下另一块,神情愉悦的享受着带着酸甜果香味的烤鸡:“惜儿,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好的手艺。”

如果经常野外训练,就算手艺再差也会慢慢变好,再加上两三餐没吃热食,那就感觉更美味了,呵,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安可惜也觉得满足,眼看她吃完了手中的鸡肉,便又撕了一块递过去,却见她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太少了!”尚盖赞皱起了眉。

“饱了。”安可惜轻声回应,向来沉静如水的娇颜隐隐含笑。

然而尚盖赞却不赞同她的话,收回那一大块鸡肉后,马上又撕下一只烤得金黄香酥,令人垂涎欲滴的鸡翅送了过去。

“这肉较少,当零嘴吃吃也好。”不忍拂其好意,安可惜无奈只得接过,细细的啃起鸡翅来。

见状,尚盖赞总算满意了,随即以迅速但却优雅的姿态将余下的烤鸡给解决掉,毫不客气的全吞进肚子里去了。

好一会儿后,俩人心满意足殿饱了五脏庙,这才起身继续赶路。

“我们要去哪里?”看着充当马夫的丈夫,安可惜问道。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了呢,野店那些人你怎么看?。”尚盖赞问道。

“我思来想去,这些人应该是大皇子派来的?”大皇子是被抚远侯设计而被他们夫妻押入狱的,虽然事后还他清白放他出来,但堂堂皇子怎么可能噎得下这口气,其实很容易就能想到。

“对,大皇子身边有一群人,个个身手了得,我想他是想趁我们归宁时有去无回。”

“你该不会想……”那可是皇帝的儿子呀。

“放心我还不会傻到跟那小人对着干,削弱他的势力就行了。”

小人?的确,这种不光明的做法幕胜是太小人了,正想问他怎么削弱大皇子的势力,他突然毫无预警的出手拉住缰绳。

“咦?”安可惜一手赶紧扶住身后的马车稳住身子,他干嘛突然停下来?她转头看向他,质问才要出口,却发现他表情没多大改变、还是嘻皮笑脸 ,但眼神变了。

她直觉有事发生。好一会儿,四周都很平静,也没有其他人出现,但他却维持着不动的神情,耐心的等着。

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安可惜也听见了;她皱了眉,手肘搁在膝上、弯身支着下颔:“原来有人跟踪的技术差到连被人发现了都不自觉,真是失败。”她的声音不高不低,但确定还躲藏着的人一定听得见。

他转头望了她一眼,神情里有丝趣意。

“我没你那么好耐性。”她说道。

等人家自动出现,双方像在比赛耐性似的按兵不动,安可惜自认没那种好兴致。听到安可惜说的那一句话,埋伏在他们周遭的人立刻全部现身。

是野店里那个女人,她一身流气却又做儒生打扮,安可惜直觉就皱眉;她该不会是这群人的头头吧?正午才带人逃开现在就又跟上来?

倒是尚盖赞神色丝毫未变,言笑晏晏的甚是有礼:“这位……”思量了下该做女式称呼还是男式称呼后才又道,“兄台 ,我们夫妻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干嘛这么穷追不舍?”

“我们奉命行事,想要你的人头回去交差。”那个女头目冷冷地道出目的。

还真直接?尚盖赞跳下马车,颀长的身影挺拔昂然的走向前:“那要看你有没这本事了?”

他一张手,周遭的气氛随之一变。由女子所带领的六、七名男人蓦然严阵以待,想来是野店对打后就只剩这几个人没事吧。

“上!”女子一声令下,所有人随即困住尚盖赞。

安可惜蹙眉看着前头一片混乱。

即使以寡敌众,他也没有因为对方人多便慌了手脚;相反地,在众多夹攻之间,他依然悠游自在、游刃有余。

安可惜看出来了。他根本早可以打赢他们了,却偏偏多守不攻,似乎是想等对方黔驴技穷后才出手,这男人……真够自信的;难道他就不担心对方也留有一手,最后攻他个措手不及吗?她才这么想,那个女子立刻转了方向,一柄铁扇快速的朝她攻击而来,安可惜闪下马车。

尚盖赞眼神一凛,没有给她出手的机会,身形疾掠至她身边,单手接住飞射而来的铁扇,手势一转,铁扇反折回女子的方向。

她的腰被他抱着,他唇角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度。疾掠而去,身形快速移转间,已解决了那些跟班,只剩那名女子在收回铁扇后,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的手下。

“你?”她显然被吓呆了。这回尚盖赞不打算再纵虎归山,一劳永逸的方法,就是让这些人永远消失;安可惜发觉了他的杀气。

那些人也感觉到了,掏出烟雾弹往他们身边一丢,夫妻只能双双跳开,那群人趁机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