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2章 探望太子

尚盖赞走出椒房殿正想往景阳宫走就看到幕胜往萧贵妃住的宫殿走去,天色已晚,如果不是有什么事幕胜不会入宫,尚盖赞正想跟上又恰巧遇到心情烦闷的幕杰。

见到尚盖赞,幕杰有些惊讶:“丞相怎么还在宫中?”

尚盖赞回道:“太子病了,我虽不是他的全职导师,但怎么说都是陛下指给他的太傅,所以进宫来看看。”

“既然如此,那你快去吧。”幕杰了然后准备离开。

有宋程华那庸医在,太子迟些看也无妨,见幕杰神情,尚盖赞开口道:“二皇子婚期将至,为何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幕杰讶异他的关心,两人走到露天石椅上坐下:“我又不爱叶小姐,父皇下的指又不敢违抗,只怕将来我与叶家小姐会成为一对怨偶。”

尚盖赞轻笑:“还没成亲呢,就把往后的日子想得这么糟?你与叶千金只见过几次面,当然不可能爱上她,都说日久生情,往后的事别太早下定论的好。”

“也许吧。”幕杰露出苦笑,“我很羡慕你,当初父皇和皇后本想把幕希指婚给你的,你竟敢拒绝皇婚。”这一点上他就做不出来。

尚盖赞怪笑出来:“我和可惜是从小指腹为婚在前,所以算不上拒绝。”

“成亲后我就会搬离皇宫,在外面置办的府邸住,以前小的时候天天都想离开皇宫,在外面想到哪就到哪,现在真可以离开了倒很是不舍。”幕杰望着他有些惆怅。

尚盖赞当然知道,万宁的规矩凡成亲的皇子都不可再居住皇宫,但没住又不是不可以来,他倒是搞不懂幕杰现在在伤感什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婚前恐惧症?

在众多皇子中,他与幕杰的关系算是最好的了,但他也是让他最难猜透心思的一个。

因跟幕杰闲聊了一会,等他们分开,幕胜已经离开皇宫,尚盖赞这才去探望太子。

景阳殿里。

宋程华叫人去端来一盆水,准备了毛巾,将毛巾浸在冷水里,拧干后盖在幕怀的额头上,帮他散热。

看着他,幕怀从被子下面伸出手来,他连忙握住,优心问道:“殿下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本宫饿了一天,好想吃一碗汤圆。”幕怀愁眉苦脸地说。

生病的孩子是比较难伺候了点,宋程华点头:“好,殿下想吃东西就好,臣让御膳房做些清粥给殿下。”

幕怀摇头:“本宫想吃甜食。”

“那做一碗汤圆来?殿下喜欢吃什么馅儿的?”

“豆沙馅儿的。”幕怀的神情振奋起来,“芝麻馅儿的也行!”

“殿下想吃什么馅儿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他起身去叫宫女,门外忽然有一道长长的身影步进殿门内,他怔了一下,只见尚盖赞正慢悠悠地走进来。

“丞相大人也来了。”因为他也算帮自己办了事,宋程华待他不像平日那样,“是听说太子病了,特来探病的吧?”

尚盖赞可不放过跟他斗嘴的乐趣,瞥他一眼:“你这个庸医治得好太子千岁吗?皇后娘娘怎久敢把殿下这么金贵的命交到你手上?”

“凑巧而己。”宋程华招手交代一名宫女,“殿下想吃汤圆,吩咐一下御膳房,豆沙馅儿还是芝麻馅儿都可。”

尚盖赞适时出声:“两碗,我还没吃晚饭呢,顺便一起吃了。”

他瞪他一眼:“太子吃饭你也敢凑热闹?不怕犯了藐视君主之罪?”

幕怀的声音由殿内传来:“让御膳房多做两碗,我们三个一起吃。”

宋程华只得对宫女说道:“你听见了吧?既然殿下赏饭,那我就和丞相在这里蹭一顿饭吧。”

不一会,三碗杨圆送来了,圆滚滚热呼呼的汤圆放在碗里,看上去着实诱人可爱,当盖赞率先端走一碗。

宋程华啧啧感慨道:“太子殿下,您看看您这位老师,都不管您这个病人主子,倒坐一边饱食了。”

幕怀坐起身,憨憨笑着:“盖赞哥哥说我们两人虽名为师徒,但情同手足,那些繁文褥节、世俗虚礼就不用讲了,宫中学堂里也有不少老师,每一个都很古板,只有盖赞哥哥除了教本宫读书之外,还带本宫体验各种事物,若是以君臣之礼相特,就不会这么有趣了。”

“殿下真是个心地纯善的孩子。”宋程华叹道:“只希望日后不要被奸人蒙蔽了才好。”

“宋太医……你忘了是谁帮你解决麻烦的吧?”尚盖赞惬意地喝着杨,慢条斯理地提醒,“除了读那些老掉牙的医书之外,你多少也该知道感思戴德这四个字怎么写才是,总在殿下面前毁我清誉,于你有什么好处吗?”

宋程华回头一笑:“对不住了丞相大人,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心直口快。”

尚盖赞挑眉:“这样子啊?我说庸医,我们呆会要不要来聊一聊,一个跟你毫无关系的姑娘,竟能让你帮着她找我夫人求情?你说这里面有什么动机啊?”

一下被说中心事,宋程华脸上辣红,不得不承认尚盖赞实在太过精明,竟然能从的事件中猜透人的心思。

从小到大宋程华就没斗嘴赢过自己,见宋程华一脸不自在,他更加油添醋:“自古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男子不钟情?宋太医第一次情窦初开,难免不好意思,我没想到宋太医感情来得如此猛烈,才见一面就对人家姑娘倾心,我替你解决了杜小姐的事,她在心中定是对你千万感激,它日摆喜酒,可别忘了请我当座上宾啊。”

“你这奸臣少乱点鸳鸯谱。”说着宋程华拿起自己那碗汤圆,很尴尬闪到一边去吃,他是不是第一次情窦初开,这奸臣凭什么那么肯定?

尚盖赞离开景阳宫,却没有立刻出宫,他去了议事殿,皇帝休憩办公之处。

若是换做别的臣子,在天黑之后若非奉诏是不可能入宫面圣的,但他尚盖赞却不管那些,每每到议事殿时,都是和太监打招呼便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皇帝今年四十八岁,正值盛年,精力旺盛,虽大部份公文都已经有尚盖赞处理,但要件都还是留给自己过目,所以每天处理公务总要熬到深夜,而伺候他的太监们就在殿外候着。

今日总管太监看到尚盖赞来了,笑着迎上:“丞相来了,陛下正在处理公务,刚刚似是心情不好,您要是想面圣的话,是不是再等一等?”

“哦?陛下心情不好?”尚盖赞笑道:“是哪位大人办事不力,把陛下气到了吗?我去开解开解他。”他走上正殿门口,轻轻扣了扣门环。

殿门内,皇帝朗朗开口:“是盖赞吧?既然来了,就别在门外磨磨蹭蹭的。”

闻言,尚盖赞推开沉重的殿门,笑着走入:“苏公公说陛下心情不好,劝臣不要这时候面圣。”

“你这小子几时会听别人的劝?连宫规都不放在眼里。”皇帝丢开一本奏摺,抬头看着他,笑了,“夜深了又跑到宫里来干什么?”

“太子病了,臣过来看望看望。”尚盖赞行个半礼后自行搬了个凳子坐下。

“太子病了?朕怎么没听说?”

“小孩子顽皮,晚上吹了风,宋太医守着他呢,没大事。”尚盖赞轻描淡写带过太子的病。

皇帝听他说得这么轻松,也就不再多问,反倒抽了一本奏摺丢给他,“看看,有什么想法?”

翻开那奏摺看了几眼,尚盖赞笑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状告冯贵人的父亲?”

皇帝神情凝重,“冯元昌这家伙如果以为我宠他女儿就敢做贪赃枉法之事情,朕绝不会姑息。”

“陛下想让臣彻查?”

“倒还不必,你帮着注意便行。”接着皇帝似是不经意地提起,“霍建申说你为了杜松的案子找他帮忙?”

“霍大人对陛下真是忠心,这点小事还需上报?只是杜松的女儿进了京,想见她爹最后一面,求到臣头上来了,臣想君子有成人之美,又不是劫狱喊冤,见一见应该无妨。”

“这不像你为人的风格啊。”皇帝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插手管这种闲事?”

尚盖赞叹道:“我不是这种风格,可惜却是这种风格,她就会给我招惹些麻烦,没办法,谁叫她面冷心热,见不得别人哭哭啼啼的哀求,只好应承下来了。”

斜睨他一眼,皇帝出声提醒:“你做事应该有分寸,朕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杜松这件案子,是定了案的事情,不可能更改。”

“陛下断案,哪有臣说话的余地?您是怕我又和大皇子对上了吧?陛下你可是很明白的一直都是大皇子在跟我不过去,我从来都是能避就避的。”尚盖赞打了个哈欠,“陛下这里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交代,臣就先走了。”

皇帝再次叹气:“幕胜太过傲性又固执,从小到大一直不服你,我以为待他长大了就会明白,想不到他连碰了那么多次灰都还没打消放弃的念头。”

尚盖赞哈哈一笑:“这就叫越挫越勇吧。好了,臣要走了,明日一早再来看太子殿下。”他优哉游哉地晃悠着出了议事殿,大皇子的确的个让他头疼的人,但这么多年了他都赢了自己,以后也绝不可能赢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