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成败兴亡 第二十回 难脱干系

第二十回难脱干系

童嘉道:“陷害你?那你的夫人也是陷害与你咯?”方嗣一听是他的夫人,好生无奈,心说话,邹氏呀邹氏,你是没事找事呀。你平日挺贤惠的人,怎么大事上就犯糊涂呢,你可要了你家老爷我的命了。

童嘉见他无语,言道:“方嗣,本刺史也知你相比于那些人,主观的犯意是小了些。多是稀里糊涂或听凭家人左右而导致于此。所以上得堂来,我不曾为难于你。可你再怎么说也是犯了律条。当日里,你县的县令不按律条办事,没有把你与邹华的关系报上来,也没有将你调离原职。你就该像前几日那样,给本刺史修下一道书信,言明事项。如此本刺史也好开脱与你。可你没有这么做呀。就是听之任之,听凭县令乱来,任由你的家人胡行。当然,,说这话嘛,你也不服气。你不过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买了些田亩和房舍,何来胡行呢?方嗣呀,有小就有大,有买也有抢呀。你可知你买的那上好的田亩与房舍,也不是公平买卖呀。是邹华拿了你的名头,卖家便半卖半送与你了。你这不是欺诈他人又是什么呢?本刺史治下决不允许此等事体出现。所以,你一不作为,二失公允,三犯律条。你的罪可不轻呀”。

方嗣听得可吓坏了,哭着问道:“大人,那下官也与那些人同等吗?”。童嘉道:“好糊涂的方嗣,似你这般不明就里的人还做得好县丞吗?你与那些人不是同等,而是你要罪加一等。祸从根头起,你早讲邹华之事言明,还会有这些人被你拖带下水吗?”。

“啊”,方嗣一听,嘴角咧到下巴了,脸跟个苦瓜似的,知道自己这就算是交代了。邹华一看自己的姐夫成这样了,是亲三分向,他总得说个话。他现在可是刺史大人跟强的有功之人。他朝上言道:“刺史大人,小人有一事相问”。童嘉道:“讲”。邹华道:“刺史大人,方嗣确实犯下了大罪。但是,但是刺史大人可否看在小人不计前情,指认那一干人等的事上,放过方嗣呢?”。童嘉脸一沉,“邹华,你还要和本刺史做交易吗?”。邹华低头,“小人不敢”。童嘉接着说:“方嗣,你这个内弟一心为你求情,你们既如此割舍不下,就该一道带着,也好有个照应。来呀,将二人带下”。“啊”,邹华一听差点一个跟头,“大人,您这是何意呀,小人我”。还不等他说完,童嘉一甩袍袖,已下得堂去。

童嘉转会内室,脱下乌纱,春儿见他一头的汗,忙递上毛巾。童嘉擦了半天,才舒一口气。春儿问道:“大人,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呀,莫不是受了风寒。要不要请个郎中来瞧瞧?”。童嘉摇摇头,“春儿,你去歇息吧”。春儿答应一声,“是了”,便下去了。

童嘉一人独坐房中,缓缓神,此时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那么些官员他都给拿了,虽说是有国公给撑着。可到底不知道万岁是何意见。他就把这些人都给咔嚓了,再奏报皇上。那皇上要是一恼,斩了自己也为可知。若是把这干人都羁押着,先奏请万岁定夺,那有些个人是肯定要赦的。这样就白费了自己和国公爷的一片苦心了。既然已经决定了如何做,自己也不犹豫了。豁着这身家的性命和一世的名声,也要做个问心无愧。只是要想得周全些,才不致好事做成坏事。这命令好下,一句话出去,十三颗人头全落了地,可想要再接上是不可能了。没有做好准备之前可不能轻易行事。尤其是那司马姜广铎,手下的人马众多,一杀他,弄得不好要是引起军队的哗变那还了得,岂不是弄巧成拙。

童嘉又唤进春儿,名他找来逐浪高。说起那逐浪高,自战争止息之日,便鲜有题到他了。太平之日,这些武将们似乎就没有了什么戏可唱。不过童嘉可一日没有放松了军队。要知道,他们不远处的河对岸的汉人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冲将过来。所以留守晋阳府的大将秦英和逐浪高依然是夜以继日,勤奋操练。这逐浪高,自拜了童嘉为元帅,更是对老师俯首帖耳,惟命是从。也不是他盲目崇拜,童嘉的本领他确实佩服。武将就是这等的脾气,不能轻易地服了谁,可但认定一个人,便不离不弃地在身边。

这太原守将逐浪高便是这样的人。他奉了童嘉的命,每日里秣兵厉马,随时待命。没想他做的这些准备,今天就要派上用场。不过不是对付汉贼,而是用来杀赃官。春儿去请了逐浪高来。这春儿虽仍是个丫头,可谁也不敢小瞧了她。自从随着童先生来了唐营,她是一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这春儿心里明白得很,自己的命不好,身为一个下等人。不过自从童先生父子进了梅宅,她便顿觉时来运转。先前是少女爱少年,对童忱她留了好多的心思。但可惜得是,童忱偏偏眼里没她,只爱和小姐妩儿讲话。本想着一定要找个时机与那童少爷表明心迹,看看是否能随了心愿。又不巧,太公赫然长逝,小姐要去投汉营。她一心悬挂的童忱也随了去。春儿没少为此事哭得死去活来,常常夜里不能睡着,每每对着天空感叹自己的不如意。想着这辈子完了,也只好作罢。等将来对了机会,随便找了还算过得去的人家嫁了,也就是这么回事了。

正在百无聊赖混日子的时候,却又来了个任革赐,先生也不知是何用意,要自己嫁了那任革赐。虽说是挑了出阁的好日子,但没等到那天呢,任革赐又要远行,二人却也行过了房事。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啊。要是任革赐的老婆了,就该和他在一起。可怎么就听先生说不要再惦记他了,他已客死他乡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