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如此走访
钱沿和邬俸早准备好了,当时一听着说有刺史的差官要来,他们便知道这次没那么简单,连日里做了更充分的准备。要说这钱沿以前呢也没有想到这梅邬和子虚的盛况之下有残败的东西存在,也是楼塌之后,他加紧处理,才牵出众多的问题,他也才亲到民间问事,才看到了与发证当初一日看到的景象类似的东西。这钱沿可也是吓了一跳。
但事已至此,你作为一郡之太守,总不见得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更不能因此就将所有事情都全盘否定,再回到过去死气沉沉的态势吧。他可是刺史大人力排众议,一手提拔的信任。刺史大人还指望着他将新政施行的成果给众人看,让新政在这并州晋地到处开花呢。他岂能辜负了刺史的一片苦心。到如今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能改进的改进些,不能改进的只能说成是前进道路上必然的牺牲。虽有这巨大的贫富诧异,使得某些人的生活境况还不及新政之前的好些。但钱沿在与余述不断的探讨中,也坚信了一点,只有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即使牺牲了其他人,也是兴邦之道。这些先富起来的人必会在稳定自己生活的情况下去帮助那些当时被牺牲掉了的人也走上富裕的道路。
如今可以说河东郡在享受新政的巨大成果的同时,也感受着新政实行所带来的阵痛。有了这样一番理论,钱沿便不似先前那样紧张。任革赐一说要去民间查看情况,他马上回道:“任大人,下官早已准备好,请任大人随下官去至街市田间,问问道边的百姓,下官也安排了几处百姓家,请大人去看看他们的生活景象”。任革赐点点头,“好啊,那我们就去吧”。钱沿和邬俸陪着任革赐在街上溜达一圈。这溜达也不是不行走着,而是鸣锣开道,前呼后拥。突然有人拦住轿子,任革赐叫把拦轿之人带到,他要问话,谁知那人见了任革赐跪倒就磕头,说了一大段感谢政府的话,如何给他们带来了好生活,如何使他们感受到了温暖。任革赐听着不由得哈哈大笑,对来人道:“好啊,既然你遇到我了,我就要赏你”,他对钱沿道:“回头你看着赏些吧”。
那人又是磕头谢恩,方才离去。其实任革赐是多鬼灵精怪的人,他用脚想,都知道也是演出来给他看的。不过他也不说破,继续往前走着看着,不多时,来在一家院落前停了轿子,钱沿对任革赐说道:“大人,此处乃是一户买卖人家。他家先前是靠种田为生,生计颇为败落,如今却大不相同了。你看他家新起的这院落,十分的豪华,大人是不是进去看看呢?”。任革赐道:“好啊,倒要看看”。
有人上前去叩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一看是那么多人,还好像吓了一跳是的,忙叫他家丈夫出来。邬俸给他们还做了一番解释,他们夫妻二人跪倒,见过了差官大人,太守大人和县令大人,然后把几位迎进屋子,侍从们也跟着进来。任革赐看看他们的房子院落,说道:“这么好的房子,得花不少钱吧,是你们自己造的,还是找人造的?”。那家的男人忙道:“大人,这房子是找人帮我们造的。是花了一笔钱,不过这钱现在对我们可不算什么,要是搁在以前,那我们想也不敢想,可如今我们富了,就能享受享受了,这都是拖王爷,刺史大人和给位大人的福呀”。“呵呵”,任革赐一乐,“嗯,不错,我来问你,你庄中,似你们这样的人家多吗?”。那男人道:“多,多呀,大人,你要是从我们这再往前走走看看,你就知道了,我们这房子院子可不算是好的,后头有的是更好的。我们这庄子以前就是个小农庄,祖祖辈辈就是靠着几亩薄田,打打粮食,够自己吃喝了,就得了。要说想别的,真不敢,知道自己就是穷命。可是老天睁眼哪,居然让我们赶上了好时候,我们对天朝是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说到这儿,还有点热泪盈眶的意思。他老婆,那个女人也颤颤巍巍地走过近前,“几位大人,我家丈夫说的不假,我的娘家也是此地人,我的娘亲一辈子都不知道人世间还有这种好日子。她老人家早就剪了个福字。这福字可不是一般的,像我们门前贴的那种,是她老人家用了整整一年的光景,用一千个小的福字拼成的一个大的福字。她一直想把这字献给王爷和刺史大人,可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人家,哪里有机会见天神大人们哪,所以就一直珍藏着。如今我没想到,几位大人竟贵足踏入了我们这贱地,让我们有机会见到恩人,也好替我娘献上她的一份心意”。
任革赐听了哈哈大笑,“哦,老妇人竟有此心,我一定帮你们转带给王爷和刺史大人”。那女人去至后面,少时,便捧出一个匣子,里面盛着的就是那个千福之福。任革赐看了一眼,点点头,“好啊,那我们去别的地方再看看?”。那男人道:“几位大人,一路辛苦查访民情,何不在此用些茶饭?”。那女人道:“你说什么呢,我们这庄户人家的粗茶淡饭,怎么能拿给大人们吃呢”。
钱沿对任革赐道:“大人,这庄户人家虽是粗茶淡饭,可是新鲜得很,也别有一番风味”。任革赐看看钱沿,“嗯,我也知道,其实我是吃腻了精雕细琢的饭菜,倒正想尝尝百姓的食物,回去也好回禀刺史大人,让她老人家知道知道百姓们的餐桌都吃些什么”。那男人和女人一听,都表现地激动起来,男人对他老婆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就是怕,大人们还真不嫌弃咱们,快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