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重操旧业,自食其力

墨景玄递上来一碗热汤,示意她接过去,凤清歌倒也不含糊,直接豪爽的把碗拿走了,根本也没去看这碗到底是不是新的,或者是谁用过的,低头就去喝。

“这里毕竟是郊区,水肯定是没有都城里那么好……”

“是饮用水级别就行。”

凤清歌喝汤的动作一顿,猛地抬起头来,眼睛瞪得溜圆,憋了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

这倒不是她矫情,只是当初行军集训时,他们虽然不会随身携带很多饮用水,但至少会有过滤装置,随身带着那种军用的过滤装置,是可以直接把溪水,过滤层可以用的水的级别。

在这个年代当然不奢求如此,但至少也不至于是直接从那个小水坑打出来的吧?

“……什么是饮用水级别?”

墨景玄没说话,旁边正好过来送烤兔肉的尹风行倒是开口了。

“额……就是可以喝的水。”

“这边的小溪都还算干净,水都是烧开过的,放心喝,没事的。”

尹风行不是很在意,虽说不是什么山泉水,但小溪边上的水看上去挺清澈的,在他的意识里这玩意儿只要是上流水,就是没问题。

“小……”

凤清歌满脸黑线,感觉自己手里的饭菜瞬间就不香了。

倒不是挑剔什么,只是有丰富野外生存经验的,她很清楚的知道,所谓看上去很清澈的小溪水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东西,不经过滤直接烧开就喝,恐怕也没有尹风行想的那么安全。

然而,还没等凤清歌想好,怎么把这些事情以他们能理解的方式告知,边上就突然掀起了一阵骚动。

朝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好像是出了什么事儿。

凤清歌好奇的走过去,拨开人群才看到正中间有一个男人,穿着也是他们队里的,这会儿躺在地上正抽搐着,嘴里不停的口吐白沫,手脚也都是蜷缩着的状态。

“刚子刚子你怎么了呀?”

旁边一个兄弟,离得他最近,此刻正一脸焦急的盯着他,想要伸手却根本无从下手,这人不停的抽搐,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有点攻击性。

“拿个帕子过来!然后把开水拿过来!”

作为医生凤清歌本能的就赶紧蹲了下去,凑近那人,也顾不上其他,翻了翻他的眼皮,然后捏住下巴,费力的按住不断挣扎的他,咬着牙朝旁边的人吩咐。

旁边几个士兵都有点呆愣愣的,也没见过这阵仗,更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一个两个呆若木鸡,面面相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都聋了吗?听不见我说话吗?快点拿个帕子过来,不然他要咬自己舌头了!”

凤清歌这会儿满脑子想的都是救人,根本也没什么别的念头,说话时就格外的严肃。

尤其是跟墨景轩待了这么长时间,身上多少都沾染了些他居高临下的上位者气息,这会儿眼睛一瞪声音提高,整个人自带一种威慑力,令人不寒而栗。

最后还是尹风行反应迅速,递上了一团布料一样的东西,凤清歌看也不看,胡乱卷了几下,就直接往那人口中塞去。

“帮我按住他!”

凤清歌又往后退,从袖袋里面摸出针,动作熟练的在地上把针包打开,闪着寒光的银针,看着格外瘆人。

“慢着!你要干什么?”

刚才叫喊的那个兄弟猛的蹲下来,拦住了凤清歌的动作,眼神里满是担心和怀疑。

“不想他死的话就给我放手!”

凤清歌这会儿根本眼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患者,猛的一甩膀子把那人竟然生生甩到地上,但她也根本没有闲心去看,只是动作迅速熟练的在对方胳膊上脖子上来回摸索找到穴位,稳准狠的扎下去。

刚扎上第三针,原本抽搐不停的人突然眼睛翻白,身体僵直了一瞬,接着直接不动了。

“你要干什么?你是不是把他杀了!”

那个刚才被甩到地上摔倒的兄弟,这会儿爬起来看到自己的同乡不动了,又再次冲了上来,刚想伸手去碰凤清歌,却被腾出手来的尹风行一把抓住反手,将双手剪到背后。

“别捣乱!”

凤清歌顾不上许多,手上动作不停,依然在不断施针,该患者方向和力道同时观察着那人的反应。

接着就见那人眉头一皱,又仿佛很难受的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唔……我,我怎么……”

“你平时是不是就有惊厥的毛病?”

凤清歌人狠话不多,一把按住挣扎着要起身的人,指了指他身上还没拔下去的银针,示意他别乱动,同时嘴上不停地开口问。

“啥是惊厥?回大人的话,俺小时候确实有过不省人事的时候,但那都是很小了,算命先生说俺命格不好,身体残缺,六识不全,家里人为了让俺多活一段日子,才把俺送来当兵的。”

这人说话带着很重的乡土口音,也不知是哪里人,但很明显跟都城没什么关系。

“你这毛病应该是跟小时候有点关系,但是跟算命先生说的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要是小时候及时救治应该是能救过来的,可你都这个岁数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犯过吗?”

听到他说算命先生凤清歌忍不住皱眉,这个年代迷信思想还是非常严重的,耽误了多少人治病。

“平时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刚才突然好像后背一凉,然后……就像抽筋了一样,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刚子是这个大人救了你,刚才你在地上抽搐了半天,我想帮你你还咬我……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以为您是歹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样的。”

刚才大呼小叫被尹风行按住的人,这会儿看到自己同乡刚子醒了,顿时也明白过来,这个衣着明显跟自己不是同一级别,从自己军队主帅那边走过来的,恐怕也是个非富即贵的人。

“没什么你担心,你的同乡这无可厚非,有警惕心是好事,你们俩既然是同乡,那你平时有发现他有这种症状吗?或者有没有什么其他异于常人的地方?”

凤清歌不甚在意,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完又继续追问。

虽然这病很常见,但刚才她其实稍稍搭了一下脉,感觉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