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歌一直处于心事重重的状态,自从看过了那片漂亮的花海,却被告知是灾难的象征后,这心里就像是放了什么事儿,总是惦记着,永远安定不下来。
而墨景玄也没闲着,派了人去岸上的镇子里四处打听,想问问这附近是不是真的有过水灾之类的情况,又或者每年涨水的时候会不会岛上有什么危险。
毕竟就算是没有人上岛,但涨水时候若能确定大概能长到哪里,也能知道对应的岛上大概会受灾成什么情况。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打听到的结果,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镇子上的人无论男女老少,也无论什么身份统一的说词,都是这里一直风调雨顺,从来没有过涨水的情况。
就算有也最多是在岸边稍稍有点湿,并没有过能称之为灾难的那种程度。
可那片花海却属实是存在的,而且面积还挺大的,虽然生长的范围有些许奇怪,但陆晨再三确认说这种花一定就是水灾的象征。
最开始凤清歌还是十分相信的,可时间一久听到了那么多的传闻,都跟水灾没有关系,不由得就产生了怀疑,甚至觉得他是为了吓唬自己,不想让自己在岛上继续呆下去,才特意这么说的。
陆晨这段时间也没闲着,一直在帮墨景玄翻译,各种书籍通通都是那种语言,晦涩难懂,看上去像小符号似的,从密室里拿出来的书。
而翻译出来的东西也令人越发感觉莫名其妙,最开始还是些诡异的怪谈之类,要么是神奇的树,神奇的果子,到后来是神奇的地方和溪水,现在已经逐渐变成神奇的人了。
有了第一本的吸引,凤清歌对他后面翻译出来的东西也始终保持着高度的关注,当看到神奇的人这一本,算是彻底明白过来。
书里说的是有一种人看上去跟平常人没有差别,但却拥有两世的记忆,分别作为不同的身份,经历不同的事情。
这无疑说的就是自己,甚至还能跟前面那本神奇的书对应上。
看来这书里的东西绝非胡诌,而是确切的,有依据的,只是凤清歌不明白是什么样的人写出了这些玩意儿,而书里说的地方又在哪,难不成自己真的有机会回到现代去吗?
“在想什么?”
这一日,她又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对着新送来的译本发呆,这些东西都是墨景玄让人送来的,虽然他一个字都没有再多问,但却分明注意到了自己对这些东西的好奇。
而她正想着要不要试试去找找书里的那棵树,就听到墨景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没什么,只是随便看看,话说你怎么特意让人把这些书都送到我这儿?”
自从第一本看过之后,他就直接让陆晨把所有翻译好的书都直接先送到这边了。
“看你好像对这些故事很感兴趣的样子。”
“是有点好奇,总感觉世上原来还有如此神奇的事情存在,想见识见识。”
听他回话,凤清歌赶紧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语气里存着试探的味道,想知道他对这些故事是怎么想的。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既然有我们这种普通的人存在,就必然会有那种特别的人,或者说也许身边就有呢?”
墨景玄倒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对这事儿的接受度挺高的,还少见的跟她开起玩笑来。
“说起来岛上的事情你调查的怎么样了?我们该不会真的会遇见水灾之类的吧,还是那小子就是故意胡说八道想让咱们离开了,我总感觉这个可能性更大一点。”
凤清歌见他笑得有些诡异,心里莫名有些虚,毕竟自己就是他口中那些神奇的人之一。
于是赶紧转了话头,说最近一段时间关注的事儿。
“他说的有点道理,那花的确是水灾之后村落里会生长的,但通常不会只有这么一小片,一般是因为有大灾难时,有人或牲畜没有逃出来,才会在那片土地上长出这花。”
墨景玄摇头,表情十分凝重,显然他是相信陆晨的说法的。
其实也不奇怪,虽然凤清歌是没听过什么古怪的跟花相关的传闻,但也大概能明白是什么道理。
现代不是也有关于鬼火的解释吗?大概就是人死了以后骨头里面的炭,还是白磷之类的会进入土壤。
所以人要是因为水灾死在一个地方,的确有可能,会让土壤里含有什么特殊的物质滋养出某种花也说不定,这并不是解释不通的事儿。
“……一定得是水灾吗?其他的灾难就不会开这种花?”
凤清歌沉吟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可能性。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确实是有这种传闻。”
墨景玄并不知道,抿着唇又摇了两次头,视线却始终盯在她手里的那个译本上。
其实墨景玄心里是大概有点猜测的,多半这里面的内容,跟凤清歌是有些关系,否则以她的性格绝不会对这么多长篇大论的东西感兴趣,尤其还是光怪陆离到人根本听不懂的。
可几次试探,凤清歌都守口如瓶,一丁点破绽都不留,这让墨景玄大致明白,也许这本书里的内容涉及的就是她心里那个唯一一个不愿意跟自己坦白的秘密。
“清歌……”
“王爷!”
墨景玄沉吟了片刻,像是在心里下定了决心,温柔且坚定地叫了一声,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外面风风火火跑进来的尹风行打断了。
一张向来没什么情绪外露的脸,转瞬即逝的有一丝不耐,又很快收起,只是眉头微皱的看着冲进来的人。
看到自家爷的脸色,尹风行自然知道自己这是失态了,但也顾不得那些。
“外面天上……”
尹风行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突然屋子里所有人都感觉到光线一暗。
接着就是一阵冷风吹过,关的紧紧的窗子被吹得咿呀作响,冰冷刺骨的风从敞开的门钻进来,吹的凤清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是什么情况?”
凤清歌感觉到一丝诡异,也说不上是房间里骤然降温的关系,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就是莫名心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是台风。”
墨景玄声音十分低沉,脸上的表情也阴沉的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