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你别胡思乱想,我不是那个意思,还有你不要老是觉得我会把你扔下,我从来没想过,扔下你在这个世界上,你是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看着小兰有些惊恐的表情,凤清歌才意识到她到底在担心什么,结合了这几天她的表现,不由得有些心疼。
果然,曾经被丢下过的孩子就是会害怕再次失去。
凤清歌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对于大部分事情是没有太强烈的感同身受的,所以根本不能理解小兰跟他过去那么多年相依为命的感情,更多的只是感动于小兰的中心和认真。
在她的世界观里,小兰之所以如此,只是单纯因为当初被扔在都城,没有带她一起。
所以安慰的话,也就说的十分顺口,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十分信任的模样,试图用自己的方式给她一点点安全感。
“小姐,奴婢没有觉得你会扔下我,只是……”
小兰没法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清清楚楚的说给凤清歌听。
从现在来的凤清歌并不知道对于小兰这样的丫鬟来说,是从小养在府里的,被买回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必须要做的事情,如果做不好那就只有被发卖这一条路。
而小时候被卖到府里做丫鬟是亲生父母,或者是人牙子来做的,通常都会选择一些相对来说正常的家庭和地方,只要不是运气特别不好,手脚麻利地都能得个善终,最多也就是一直跟着主子,到老了再找点什么绣花的活计维持生活。
可若是像小兰这种从小被买来的丫头长大了,却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卖到青楼或者是那些富商之类的老头家里去做妾。
尤其是他眼下这个年岁一旦被抛弃,就必然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长得好看些的都送去青楼了,长得一般的也因为年轻好生养,被送到各种官老爷和富商手里基本就没什么活路。
虽然她知道凤清歌不会做这样的事儿,眼下也已经离开了侯府,但根深蒂固的教育和观念,让小兰还是很害怕。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吧,不会再有那种事情发生了,但是话说回来,你也这把年纪了,现在也是时候考虑给你找个好婆家了。”
凤清歌当然是没明白小兰欲言又止的那些话,只当她还是心有余悸,没说出来是怕自己觉得她矫情而已,所以依旧是大大方方的拍她肩膀,又继续往下说。
然而,方清歌根本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找婆家的话,成功让小兰误会了。
只见一张原本有一些养回来的粉粉嫩嫩的小脸,瞬间就惨白起来,连嘴唇上的血色都给吓没了。
小兰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对着她就开始疯狂磕头,一边颤抖着带着哭腔跟她叫喊,一边伸手想去抓她的裤腿。
“小姐,小兰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没有任何二心也没有想过要做对不起你的事儿,您就饶了我这回吧,不管我做错了什么,我日后都一定会注意会改的,求求你了小姐。”
“……”
凤清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给弄懵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脑子里边一片空白,满脸都是惊讶的表情,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伸手想去扶她,就见在这疯狂磕头,也不知道从何下手,半晌,都没缓过劲儿来。
然而凤清歌这往后退的半步,在小兰看来却是在躲闪,不想被他碰到的意思,于是跪在地上的小兰哭得更惨烈了。
“小姐,求求您了,小兰从小跟您一起长大,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呀,我知道您怀疑岛上可能有奸细,但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您的事儿,您可以查清楚,要是实在不愿意看见我,我就在外边做些粗活,累活也没有关系,求求您不要把我送走,求求你了!”
小兰哭的声嘶力竭的,话都快说不清楚了,还在用力的喊着,那架势,就像是要用尽全身力气祈求凤清歌开恩一样。
“不是,你到底怎么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只是想让你配合我一下,你别激动,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也可以换换别人,只是觉得你更合适而已,你别哭了,你别哭了,我不说了好吗?”
凤清歌被吓得一愣一愣的,赶紧蹲下来抓住那双在空中挥舞的手,然后用力握住,控制住她的行为,才缓缓开口,依旧是小心翼翼的样子。
“啊?”
小兰懵了,什么叫配合?要做什么?是让她重新回大牢里再蹲一段时间吗?
“就是可能最近需要一个理由让很多人上岛,但我暂时没有想到什么更好的,刚才看到你就突然想到,你毕竟是我的贴身丫鬟,打你主意的人应该不在少数,所以想着给你弄个比武招亲之类的,吸引一些人来岛上,到时候就能从中找出那个图谋不轨的。”
凤清歌被吓得半死也不敢再绕弯子,赶紧就言简意赅的把自己的计划说了。
生怕自己哪一句说慢了又被小兰误会,虽然不知道小兰脑子里想了什么,但想必应该是女人都很害怕的事儿。
这时代女人能怕几件事儿?无非就是自己想象中的那几个罢了。
“这……”
小兰脸上还挂着泪水,有些反应不过来,整个人显得木木的,呆滞的看着凤清歌,似乎想从她眼神中看出一点点端倪,却丝毫没有发现任何欺骗。
“我知道你可能不愿意,毕竟你会很在乎名节也正常,嗯,要不就算了,我再想想别的,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会因为这个事怪罪你,也不会因为其他事怪罪你,你不要害怕了好吧!”
凤清歌被一通哭天抢地弄的是手足无措,整个心七上八下的,赶紧摆手,此事就打算作罢了,看来还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毕竟这里还是古代,大部分女人对名声十分在乎,小兰一个黄花大闺女让她比武招亲,属实也是有点为难。
“小姐,您是要让我配合你做这个呀?”
小兰抹了把眼泪,总算是稳定下来了,刚才喊的声嘶力竭的,这会儿说话嗓子都还有点哑。
“啊……我知道你误会了,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决定不这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