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艾灸出世,遭点小罪

凤清歌心里也是一阵无奈,不过想想也是,那女人明显已经病入膏肓了,而且看起来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精神状况也不是特别好,这种情况其实是所有医生都最不愿意面对的。

因为患者一旦到了这个阶段,基本上对自己的命就没什么指望了,连自己都不抱希望的治疗,那基本上可以说是宣判死刑了。

小老头看凤清歌满脸都是为难之色,也没打算继续纠结,自己就懒了去解释这个活,重新回去,直接拉着那女人就往外面去了。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凤清歌刚把病情给墨景玄讲清楚,人就重新从外面回来了。

那个女人,脸上依旧是憔悴不堪,眼眶红红的似乎是刚哭过,也不知道这老头说话没轻没重的,是不是戳到人家的伤心处了。

“小姑娘,你要是真能救我,那就拜托你了,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要照顾,我丈夫走的早,我大儿子赶考去了,我要是现在就没了,家里的孩子就都得饿死,我们家……也没剩什么亲戚能帮忙了。”

“额,其实,咳咳,你也不用这么忧心忡忡的,我说的方法并不是要豁出性命去的那种,反而比较温和,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要是吃药的话,可能就太激进了,所以才想用这种方法,别担心,会好的。”

听这女人这么说,凤清歌顿时想到自己刚才的话,好像还很生硬的问,家里的男人是干什么吃的来着?

莫名就有种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下的感觉,一瞬间尴尬的要命,原来戳人心口窝的,不是那老头而是自己。

“我知道,姑娘,我这身体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可是孩子不能没有娘,要是我就这么去了,耽误老大的前程,也耽误几个孩子活下去,所以最好是能治好,只是这诊金……”

“这事情你不用担心,本来也没有什么太贵重的药药什么的,就直接去我师傅的药铺里拿就好了,至于艾灸嘛,我也只是尝试,就不用……”

“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可能没办法一次给你,但我大儿子已经去赶考了,这次回来应该就能高中,他对自己信心满满,而且他也确实是个很有才华的孩子,所以,我们能不能慢慢还给你,我自己做做工,再加上大儿子考上后的俸禄,很快就能还清。”

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接触,凤清歌早就了解那老头的家底,想必这整个药铺人家是根本不在乎的。

而且自己手里有那么大一家商号,下面的店铺不计其数,每天的进账也很大,没必要跟一个穷苦人去解决这点小钱。

虽说她不是那种圣母心的人,但眼看着这人是真的很痛苦,要不是走投无路,想必也不会去找那小老头治病,毕竟那小老头儿的诊金也是出了名的高。

“真的不用,我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很困难,也知道你很努力在生活,对了,你平时是靠什么为生计的?”

凤清哥是真不打算要的,可眼看着自己越说那女人脸上的表情越暗淡,似乎是没办法安心接受她的好意。

于是干脆灵光一闪问起了她平日里的生计。

“我家里有地,只是这北方一年有大半年的时间都是农闲,所以闲着的时候我就会做点针线活,送到县城的绣楼上去卖。”

凤清歌点头,若有所思。

他们住的这个地方确实比较偏北方,虽然说现在湖面上依旧没有结冰,但天气已经很冷了,这个季节地里的确是长不出庄稼来的,所以北方的稻谷之类的一年只能收割一茬。

“那这样吧,既然你想给我诊金,就帮我绣几只荷包吧,我要的款式比较特别,而且量很大,东西我都可以给你提供,但我要的质量很高,就是不知道你行不行。”

凤清歌略微沉吟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

原本也是准备要订一批荷包的,只是之前想的是去县城的绣楼看看,既然眼下这人就是那些绣品的绣娘,那直接找她,岂不是两全其美?

反正绣花这种事指望她一个从未来穿越过来的现代女性,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别说绣花了,就是缝个衣服,估计都能是车祸现场,惨不忍睹。

“真的吗?那可太谢谢你了,真的谢谢你!”

女人一直暗淡的眼中似乎是有了一点光芒,仿佛看到了神佛一样,眼泪汪汪的朝着她,就要跪下磕头,吓得凤清歌赶紧往旁边挪了两步,想躲开她的礼。

“你不用这样,我们也是各取所需罢了,反正你给了钱我也是要去镇上绣楼里定制荷包的,不过我这些东西要的不急,等你病好了差不多了再弄,你本来肝就不是很好,现在眼神应该也不是很好,我担心你弄出来的东西不符合标准。”

凤清歌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是那种自尊心极强的类型,所以与其温柔体贴的关心她,都不如来个直截了当的说词,哪怕是生硬一点,也让她更好接受。

“谢谢东家体谅,我一定尽心尽力的干,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完,就又要下跪,吓得凤清歌赶紧上前两步,把她拉住了。

“好了,一会儿我给你开药,你跟我师傅回他的药铺去拿药,明天记得穿比较宽松的衣服过来,最好穿一套薄一点的里衣。”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凤清歌十分体贴地靠近她耳边压低了音量,不让在场的另外两个大老爷们听见。

女人立马会意,脸上微微红了红,又感激的朝她点头。

“不是,徒弟,你是个闲散人,我可不是!我是靠药铺活着的,去我那拿药记你账上吗?”

小老头在旁边看的早就想说话了,自己这个小徒弟啊,还是涉世未深心地太过善良了,他也承认这女人挺可怜的,但有些事情还是一码归一码,谁不可怜,这世界上哪有谁是轻松的。

“你之前在我岛上白吃白喝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是你说的,我以后要什么药都可以去找你,再说了,师傅给徒弟几味药怎么了?算什么大事儿吗?”

凤清歌直接哽着脖子,扬着下巴就朝他反问起来。

耍无赖谁也不会呀,退一万步讲,这患者可还是他带过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