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成济气急败坏，眼神怨毒的盯着抱着苏娇娇上岸的墨成凯，心下恨得直痒痒，要不是远处大臣们已经冲了过来，他真想直接把眼前这个碍眼的小兔崽子弄死。
有了前面那一系列的事情，自然也就有了，后来在殿上墨成凯的高声承认。
“原本除夕佳节，朕是想着百官同庆，却不料出了这样的岔子，实在是……”
现在可正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时候，明天一早整个都城都会传出苏娇娇跟十四皇子有了肌肤之亲的事实。
眼下人最在乎的就是女子的贞洁和名声，出了这档子事除了成亲，恐怕是没有更好的办法，能给那女子挽回了。
不过所幸，苏娇娇是苏大学士的嫡长女身份上倒也不辱没皇子，眼下就看这救人的皇子是怎么想的了。
“父皇，儿臣……”
“皇上此事可大可小，但毕竟水下那么紧急的情况，想救人就难免会有接触，这么多人都看在眼里，恐怕苏家这位小姐……”
没等墨成济开口说出什么来，旁边立刻就有史官开始“进谏”了。
话说的冠冕堂皇，绕来绕去也无非就是同一个意思。
——皇子救了人，就得对人家负责。
这点事情早在最开始，众人就已经都想到了，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墨成凯眉头皱的死紧，感觉自己回答一句什么都不是很好，不自觉的视线就朝着旁边瞟了过去。
此刻苏大学士脸色铁青，本来是好好的一场宴会，却搞成这个样子。
要知道，眼下稍微有些势力，有些脑子的人基本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嫁到皇族去。
这当中自然就包括苏大学士一个，本来自己的女儿什么样他最清楚，沉默寡言的性子，内向又腼腆，在皇族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是很难好好活下来的。
他心疼自己的女儿，自然是不想让女儿嫁到皇族，可是赶鸭子上架，目前所有人都在这看着。
“皇上，此事事出突然，小女现在状况如何，还不曾得知，一切还是从长计议吧！”
苏大学士袖子里紧紧捏着自己的手指头，他是真的纠结了很久。
最后下定的决心，就是绝不能让女儿嫁给十四皇子，眼下五皇子是太子，日后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也是他。
而今日之事，恐怕绝没有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自从他坐上这个大学士的位置之后，抛来的橄榄枝也是到处都有。
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拉帮结派的意思？
若眼下自己把嫡长女嫁给十四皇子，就等于是跟当今太子正面宣战，告知他自己已经加入另一个阵营。
这五皇子也绝非那种大方的人，如若十四皇子日后真打算有些什么动作，恐怕五皇子不会轻易放过。
到那个时候自己嫁过去的女儿，恐怕也会难逃。
与其那样还不如继续保持中立，大不了就是把女儿送到庙上去让她出家，日后偷偷接回来养一辈子便是。
“父皇，苏大学士说的有道理，虽然我之前见过娇娇妹妹几面，也对她印象很好，愿意为此事负责，但毕竟事出突然，而且女子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我也希望能尊重她的意见。”
墨成凯开口了，语气十分诚恳，说完了话还不忘朝着苏大学士行了一礼。
那架势就好像真的认定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在跟对方长辈道歉以外。
眼下这个局面，但的确是墨成济没想到的。
不由的侧目朝着旁边，这个自己从来没看在眼里的傻子弟弟看过去，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长大了，而且逐渐长成了不受控制的样子。
既然这样……
墨成济心里多了几分计量，眼中也跟着深沉了几分。
“父皇，皇弟说的不无道理，毕竟是姑娘家的事情，还是由她自己决定为好，说起来十四这么多年一直玩玩闹闹，之前叫你好好读书你还要跟我生气，一转眼都已经学会体恤别人了！”
“皇兄说笑了，人嘛总有要长大的时候，我都已经这么大了，该是男人该有的担当自然是要有的，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现在做的就是该有所作为的事。”
墨成凯也没客气，开口就怼了回去。
开什么玩笑，他在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难道真当别人不知道吗？
皇宫里的这些事情自然也是很快就传到了尾失岛，凤清歌虽然也在都城贵女圈混过一段时间，但是那个时候名声很不好，也没有人愿意跟她玩，自然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分别都是谁。
所以只是听了个大概，根本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也就是说为了拉拢人心，有人利用了苏大学士的女儿是这个意思吗？”
凤清歌听的迷茫，看着沈从文和陆晨的一脸严肃，只觉得问题可能很严重，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倒不是因为她真的智商跟不上，更多的是对于都城的这些盘根错节的势力不了解。
“所以这能证明什么呢？”
凤清歌挠头，倒是十分认真的在听。
“也就是说十四皇子终于动手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他今年也十六了。”
沈从文若有所思，说话的时候视线总是不自觉的，朝着墨景玄的方向看。
墨景玄则是淡定坐在一边，仿佛一切事不关己。
“我不相信这件事情没有外力的促成，会真的就这么实施下来。”
沈从文不放弃，依旧盯着他。
“所以？”
墨景玄停下把玩茶杯的手，坐在原地微微抬了抬眼，声音冷冷的反问。
“所以这件事情应该和你脱不了关系吧？”
“嗯。”
沈从文直接开口，墨景玄居然也直接点了点头，凤清歌坐在一边，越看越觉得俩人之间的气氛诡异至极。
这跟平时那种墨景玄吃醋，或者太过于在意沈从文的感觉不大一样，更像是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一样的，剑拔弩张。
“内个……”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凤清歌刚想开口劝两句，然而沈从文根本不给机会。
“如果原来的人登基，你觉得会如何？”
“天下大乱也是圣上的决定。”
“愚忠的结果，大概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墨景玄也不客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那也不能……”
“可以与否，从来都由强者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