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行到了山下,凤清歌马不停蹄只带着他往县衙的方向冲,反正不管去小楼还是去县衙,都是一条路,先过去再说。
到了县衙,凤清歌先是问了门口执勤的捕快,知道县令和县令夫人都不在家,这会儿去田里视察了,于是先把小孩带到了自己的小楼安顿下来。
眼看着这俩人出门,又带着一个小男孩进门,薛少令惊讶的嘴巴都快掉到鞋面上了,一脸怪异的看着凤清歌。
“你该不会跟我说这就是你准备要办的事儿吧,这是你在外面养的儿子还是他的?”
薛少令的惊讶表情完全不像是演的,甚至还觉得有些意想不到,那种,替凤清歌不值得冲动,瞬间涌上心头。
作为一个富商之子他有这样的世界观其实根本就不足为奇,但凤清歌还是忍不住白他一眼,这脑回路听着就不像是个好人,能想到的事儿。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真当所有人都像你们那样始乱终弃啊?不是所有人有钱都变坏的。”
凤清歌本来就在气头上,眼看着薛少令也是个老爷们,虽然长得温柔了点,但改变不了他是男人这个事实。
再加上他又是典型的花花公子,这段时间的相处,凤清歌一早就发现了,这货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只不过是很庆幸没跟自己以另一种身份遇上罢了。
自然眼下就没什么好脾气,对着他每一句话都是狠狠的回怼,听的薛少令一脸迷茫,瞪大了眼睛抬头朝着墨景玄看去,然而那张冰块脸还是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薛少令不明白,这是在外边遭了多大了的事,回来要跟自己撒气,这么生气的凤清歌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的。
到了傍晚时分,那个哭了一通的小男孩已经困的在楼下餐桌旁眼皮打架身体摇晃了。
县令夫人才终于回来,也是像之前一样,听说了有人来找,赶紧就来了小楼。
凤清歌一看孩子已经昏昏欲睡了,估计也说不明白什么,干脆就自己言简意赅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再说一次依旧义愤填膺,时不时还要拍下桌子,给县令夫人吓得一蹦一蹦的。
薛少令则是听到声响,从楼上下来站在楼梯附近,看着凤清歌说话。
听完她的话也忍不住觉得生气,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就算不在乎自己的亲生骨肉,至少父母也要顾吧,而且听凤清歌的意思,那对父母也的确是很好的父母……
对于从小没有一个健全完整的好家庭的薛少令来说,拥有心疼自己的父母和相亲相爱的父母家庭,却不懂得珍惜,真的是让他完全无法理解。
好像一瞬间就能共情到凤清歌为什么那么生气了?换做是自己估计也要给那男人两巴掌,太没有分寸,太不知所谓了。
“这确实太过分了,我还真不知道我与夫君管辖的地方,还有这种冤情发生,这事我一定会跟我夫君说清楚的,你放心,也别着急,这孩子不如就让我先带回县衙吧,我来负责他这段时间的饮食起居。”
那公主听了,也是气愤不已,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自己管辖的镇子上,居然还有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发生。
一时间又是羞愧又是惊讶,看着孩子的眼中满是爱怜,倒真真是一个真情实感。
看她这样,凤清歌倒是放心了不少,还好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这位县令夫人确实是个好人。
“那就不用了,孩子可以暂时先放我这,毕竟我跟他比较熟悉,他又比较怕生,可能被你带过去了,他会更害怕,只是现在这孩子只有孤身一人,恐怕一个人很难活下来,日后该怎么办?唉……”
凤清歌这话说的确实没有什么更深层的含义,的确是因为迷茫不知该如何是好,才有的一句话。
要是单纯想给这孩子一条活路,无论是把他安排到甜品店去工作,还是带着他随身当个小厮,都是没问题的,而且如果带在身边想让他读书应该也是轻而易举的,可偏偏这孩子太重情义,对山上那个老旧的屋子有舍不开的亲情在,所以凤清歌也没有信心自己能把这孩子带在身边,估计多半这孩子是不会同意的。
可问题就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在山上要怎么自给自足?要是有老人在,最起码还有个人能管管,可没有老人在了,他又真遇见个不测什么的,别的不说,单单就是哪天受伤,生个病,在那远离山村的地方,一个人生活,指不定病死在屋里都没人知道。
“这事等明天孩子醒了问问他吧,如果他不嫌弃的话,可以来镇上当差。”
凤清歌一愣,抬眼惊讶地看着县令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这孩子这么小,估计跟一个捕快挂在腰间的刀差不多高,让他来当差?有他合适的捕快服可以穿吗?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他可以先跟捕快一起巡街,当个小徒弟,白天过来,中午,晚上跟我们一起吃饭,晚上想回那小屋就回,不想回这也有自己的住所,可以一直再镇上倒是不成问题,反正他一个小孩吃也吃不了多少,占也占不了多大地方,不是事儿。”
公主殿下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养着这孩子了,凤清歌心下感动这倒是个最好的选择,就是不知道那孩子愿不愿意了,他要是还喜欢从前那种在小屋里自给自足的日子,恐怕无论给他安排到甜品铺子还是给他安排到捕快身边都会被拒绝。
不过这一切都得等小孩醒来以后从长计议,眼看着这孩子这会儿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且睡得呼呼的,呼吸匀称流畅,完全就是一副叫不醒的样子。
凤清歌无奈,只能叹了口气抱着他去小厅的软榻上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墨景玄起来练武的时候,抬眼就看到了正在院子里忙活的小屁孩儿。
不由得有些惊讶,同时又担心,院子里可还有两只已经长成的豹子呢,虽然平时都在笼子里也不怎么出来,但毕竟是豹子,对人还是有攻击性的,尤其这小孩还是陌生人,这豹子长成之后,除了薛少令和他的侍卫之外,就没见过其他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