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歌在边上看的目瞪口呆,前一秒还跟小男孩横眉冷对,气势汹汹的,下一秒就狗腿子的像是什么玩意儿上身了一样,立刻变脸。
实在是让人嫌弃,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恶心的男人?
这都不能叫欺软怕硬,纯纯就是人品大大的坏了,坏透了!
“他说什么谎啊?你到底有没有做那些丧心病狂的事儿,你自己心里清楚,少在这儿说狗屎话!”
凤清歌看着小男孩已经开始噼里啪啦的掉眼泪了,忍不住气愤不平的替小男孩开口说话。
响亮啪的一声,又是惊堂木落在桌子上。
“还不给我安静?本官问你,你可是金平刘氏二房的长子?那住在后山山腰处的老人,可是你的父母?”
“那人正是小的没错,但……”
“四年前你可是去从军,后来退伍回来就一直不肯归家,甚至私自在外边结了亲?也不曾知会你家中父母?”
县令大人往那一坐,一身官服往身上一套,当真有几分威严的气势。
凤清歌在下面看着,不由的就也跟着起劲,肃然起敬。
“大人明鉴,小的冤枉啊,小的只是……小的只是忘了回家的路,才会一直没有归家,至于私自结亲,小的更是不敢,只是因为打仗受了伤,当时锦绣一直照顾着小人,小人觉得不能不给这可怜又真心的女子一个名分,才娶了她,我若是不娶她,那更是大大的丧尽天良,岂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这男人振振有词,话说的倒挺像那么回事儿,只是他口中的那些内容,几乎没有一句是真的。
凤清歌在边上听着咬牙切齿的,拳头攥的梆梆硬,恨不得现在就抬手给他一拳。
“你儿子状告你残害家中父母,掠夺家中财产,对父母不孝不敬,这可属实?”
县令瞪着眼睛,看了眼堂下这男人,心里也是一阵阵的不耻,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大言不惭之人?
“回大人的话,这并不属实,您不要轻信那小子的胡说八道,小人没有做过这种事!”
这男人真是一点儿也不愧疚,甚至还理直气壮的,听不出半分心虚的意思来。
看他这副样子,凤清歌平生第一次如此后悔,自己学会了怎么讲道理,这种人就应该直接派暗卫一刀抹了脖子了事,他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家中父母是因何故身亡的,你可能说清?”
“回大人的话,家中父母一直有旧疾,那日小的回家探亲,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家中所在位置,当时这臭小子还不让我进门,后来是我费劲巴力才撞开了门进去自己的家中,要说不孝敬父母也是这臭小子不孝敬我!”
这男人这谎撒的连自己都快要信了,一边说还一边义愤填膺的。朝着旁边站着的小男孩嘶吼,那架势像是要吃人一般。
“你胡说,分明就是你抢走了爷爷奶奶的东西,还抢走了那位大哥哥留给我的东西!爷爷奶奶被你气病了,我们又没有钱去看病,才会这样的!”
男孩清脆又响亮的声音,在堂上响起,那一字一句充满了质问的话,听了在场的人都忍不住跟着心疼。
他实在是太小了,加上又因为长期营养不良,长得也格外瘦小,哭的稀里哗啦的,更是看得一众人等都心碎。
“你个臭小子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老子什么时候偷你的东西了,你那点东西老子还看不上,不是你非要跟老子走,把老子爹娘扔在那儿了吗?你还反过头来怪起我来了?”
“分明就是你抢了东西,分明就是你把爷爷奶奶气死的!”
小男孩原本说话是挺厉害的,这会气的话都快说不利索了,还是努力的在挣扎着。
看着小小的身体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凤清歌在旁边赶忙顺着他的后背,小声在他耳边提醒,让他别太激动。
“好了好了,先缓一缓,要不一会儿喘不上气来。”
凤清歌是医生,可太知道了,小孩子本身呼吸系统就没有发展好,要是一不小心哭的多了,着急了,就很容易会抽搐或者惊厥之类的。
生怕这孩子真哭出个什么毛病来,凤清歌心疼的赶紧安慰。
“你个小兔崽子,狼心狗肺的东西,亏得老子还给你一条命,你就应该早早死在你那水性杨花的娘的肚子里,就不配活在这世上,你们俩都一样!”
“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如此放肆?”
那坐在案几后的县令大人。终于听不下去了,猛的一拍惊堂木,气的眉毛都跟着竖起来。
“大人,小的真的冤枉,这都是那臭小子在胡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大人可不要轻信,这小子打小跟他那婊子娘一样满嘴胡话,除了骗人什么也不会,是个十足的王八蛋,我看我母亲多半都有可能是被这小兔崽子给害死的,他怕承担责任,才恶人先告状,来告我的!”
这男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死心的又继续。
“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回去看过你母亲,此事是否属实?”
凤清歌其实也知道这事确实有点难判,毕竟那对老人已经下葬了,眼下也查不出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去世的。
更何况过去了这么久,就算他一直咬死不承认,估计县令也没什么办法。
“是,但小的没回去,是因为迷路了!”
“有谁可证明你是因为找不到家?那为何这四年时间都不曾回去,你最后又是如何回到你自己老家的,从实招来!”
眼看着这眼下的局面就越发不对劲了,虽说县令的确是向着他们说话的,可确实也没有什么证据能够直接治那男人的罪,自己要是再不插手,恐怕就要……
“大人,民女是这小男孩和小男孩爷爷奶奶曾经施恩过的人,也算是本案的一个相关人员,可否容民女说句话?”
凤清歌算是看出来了,就以这男人没皮没脸,死不承认的架势,多半要是接着聊也聊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还得自己出手,否则今天这事儿多半也就是不了了之。
县令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从前对她的印象就不错,加上这事又是自己夫人说过的,是这小姑娘帮忙,把小男孩从山里接出来的,于是就点了点头示意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