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是有可能感染了风寒,气的墨景玄差点直接把人从门口摔出去,又指指着门的方向,让那庸医立马滚蛋。
一个两个看过来都是这样的,就在第三次,墨景玄忍不住发飙,把医师撵出去的时候,天门老头终于姗姗来迟。
这老头头上顶着一头鸡窝一样的头发,身上衣服也穿的歪歪扭扭的,很明显是接到了消息,第一时间就出来了,而且还是被暗卫偷偷从宫中带出来的。
“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跟我说说情况,我先给她把脉。”
毕竟是拥有足够经验的老医生了,天门老头也没停脚步,进门一看到凤清歌躺在床上,心下基本了然,直接朝着墨景玄开口吩咐。
让他把凤清歌发病时候出现的症状一一讲给自己听。
说了最近一段时间吃的东西,又说了她突如其来的病症,墨景玄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变慢了,该不会是被下了毒吧?
眼下这种情况,最有可能,最像的也就是毒了。
“她脉象没有任何问题,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这突如其来的晕倒确实有些奇怪,而且她的心脉不知何时变得十分微弱,却也没有什么原因,身上没有病症,也没有中毒,突然心脉微弱……”
老头儿本来正跟墨景玄说着凤清歌的情况,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开始喃喃自语起来,然后猛的抬头朝着墨景玄看过来。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过夜不能寐的时候?”
天门老头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抓着墨景玄的手臂开问,这可是自己的宝贝徒弟,就算这徒弟没帮过他什么,但也以这老头对医者的惜才程度,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徒弟出什么事儿的。
日后自己的这一身本领还都要靠这小丫头继承的,不然他在天门十四峰的掌门位置要传给谁去?难不成真传给那老大的神经病儿子吗?
“她一直都有夜晚睡不着的毛病,之前一段时间在侯府便是很晚入睡,后来到了尾失岛好了一段时间,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只要稍稍心里有点什么事情就会睡得很晚,因为爱多想!”
墨景玄立刻回答,对于凤清歌的日常情况,他是相当了解的,虽然凤清歌睡眠质量还不错,但其实入睡是很困难的。
在山里的时候,墨景玄就已经发现了,最早在侯府也是,那时还以为只是因为侯府的人对她太过欺压,才会如此,后来到了山里才确定,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只要心里有事惦记着,就总会睡不着觉。
“那她有没有最近食欲减退的情况出现?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异常的?”
天门老头眉头皱的死紧,很明显,这一看便知道很严重,看到这老头这等表现,墨景玄担心更甚,如实回答了起来。
“没有什么其他异常的情况,只是最近可能思虑比较重……”
“不是思虑过重的问题,这情况不像是思虑过重的问题。”
老头自顾自的在口中念叨着,仿佛是中邪了一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眉头一直就没散开过。
若有所思的看着凤清歌,看一会儿又抬头,眼珠子乱转,然后再低头看凤清歌,时不时的搭一下脉,再扒一下她的眼皮,那表情明显是不可置信。
墨景玄在旁边都快要急疯了,真想掐住这老头的脖子,狠狠的摇一摇,让他赶紧把话说明白,凤清歌到底是怎么了。
可无论是他受到的教育还是眼下凤清歌的状况都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若是凤清歌真有什么事情,最后还只能靠这老头了。
而此刻,他们在凤清歌的床面前急的焦头烂额,凤清歌自己则是迷茫的,在梦境中睁开了眼睛。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场景,不由的倒吸了口气,同时心里一阵慌乱。
这里不是之前遇见那个原身灵魂的地方吗?也就是自己之前被剑刺伤后一直昏迷不醒时,脑海中意识的地方,这到底是哪?怎么自己又一次来到了这?
“有人吗?有……你还在吗?”
凤清歌往前走了两步,周围没有一点声音,安静的仿佛连呼吸都能听到回音,也没有了从前那份让人感觉温暖的光,反而是带着冰冷气息的白光。
就好像那光手术台上射下来的无影灯的灯光一般冰冷,又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没有回音,无论怎么询问,这个空间像是从来没有人存在过一般,空旷的令人窒息。
凤清歌直直的往前走,周围都是一片空白,白惨惨的,没有尽头。
让她感觉脚步虚浮的同时,手脚冰凉,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应对眼下的情况。
凤清歌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又一次出现在梦境的世界里,而且从前的那个原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连个说话的声音都没有,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清歌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一个有些许熟悉,但却更多让她感觉陌生的男人声音突然传来,听的凤清歌脖子一缩,差点直接摔倒在地上。
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熟悉,但……好像也有好久没有再听到过了?
“你之前不是说一直想去迪士尼玩一圈吗?之前我还嘲笑你一个小姑娘,一个女汉子,去什么游乐园,其实我早就偷偷买好票了,只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谁知道你就这么突然走了,走的悄无声息,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你知道我心里多难受吗?我特别后悔当初要是直接带你去看了想看的电影,带你去迪士尼玩了一圈,也许就没有现在这么遗憾了吧?”
这男人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迪士尼这个词距离自己的生活好遥远,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突然,记忆中的场景像是一道惊雷一般砸中了她。
凤清歌微微张着嘴巴,眼睛瞪得老大,仿佛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四下看着周围。
“你说当初咱们一起在部队喝了那么多次酒,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你这个小不点儿已经长大了呢?”
她终于想起来了,这人这个正在说话的人不是别人,居然是从前自己的班长。
是前世还作为一个军医的时候的班长,那时候班长确实对她照顾有加,哪怕其他的人欺负自己,班长也会帮忙出头,稍稍打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