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繁华富饶的司州不受战火的洗礼,他们必须抢!
赵云沉默了,众位军侯也沉默了。
谁都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为了遏制白波军他们必须抢马!
几位军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北方不比南方,在南方马匹可是稀有物,民间一般是驴子骡马,但在北方马匹虽然少有,但要是强行征集的话还是可以征集到的。
并州北靠南匈奴,游侠之风很重,马匹也极为健壮,稍加训练便可作为战马。
铁骑四出,距离通天山最近的几座县城遭到了洗礼,司州军严格恪守不抢财不杀人的军令,从不做出格的事。
随着夜幕的降临,五千铁骑马裹蹄,人衔枚,悄无声息的往北方进发。
……
白波谷
这里是白波军的发源之地,黄巾渠帅郭太占据这里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大肆招黄巾部众,短短数年,白波军青壮之士已经不下十余万。
亲眷老幼也有几十万,郭太把周围十几座县城都给扫荡了个遍,几十万老幼被安置在县城中,而十多万白波军依然驻扎在白波谷附近。
凛冬将至,白波谷外的白波军士们三三两两的聚在火堆边,炽热的火堆却无法驱逐北地的寒意。
一个白波军士抱紧长矛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狂风吹过,单薄的粗布麻衣烈烈作响,这军士赶忙坐在篝火边烤着火。
“他娘的,这才初冬这鬼天气怎么这么邪乎。”一个年轻的军汉埋怨道。
年老的军汉看了眼年轻人,苍老的脸上已被寒风的侵蚀出无数皱纹,叹道:“省点力气吧,天冷不下雪,今年的雪必然下的大,不知道又要冻死多少人了。”
“咱们渠帅也是,听说收了董卓的好处的,过两天咱们就要去讨伐司州,我听说司州兵强马壮,富饶无比,咱们干脆逃跑吧。”
另外几个军汉如遭雷击,赶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不要命了,让渠帅听到那还得了?”
“可今年冬天要是攻不下司州,那咱们不是冻死就是饿死啊。”
“除非是现在司州军突然杀过来,否则咱们绝对跑不远。”说着,军汉又往篝火里扔了一把柴。
“那…那是…”另一个军汉惊讶的看着他身后,连话都说不出。
“怎么了?”军汉蓦然回首,他也惊呆了。
远处地平线上逐渐涌现出一行黑线,与西凉军交过战的他们非常清楚那是什么。
骑兵!
凛冽朔风中,一支铁骑精骑仿佛从天而降,宛如旋风般向他们冲来。
越来越多的白波军士发现情况不对,纷纷起身向后跑去。
五千铁骑人人轻剑快马,口中发出渗人的嚎叫声,在寒夜中给人极大的心理压力。
五千铁骑如影随形紧紧跟随在他身后,庞大的骑阵仿佛来自地狱的幽涛,挟裹着踏碎一切的威势,如天崩地裂,如惊涛拍岸,向着前方的白波军众漫卷而来。
烈烈豪情在赵云胸膛中燃烧,灼热的杀意灼热了他的双眸,擎举手中长枪,“杀!”
“杀!”五千将士轰然回应,声如惊雷,五千铁骑化作滚滚铁流跟随赵云冲杀,前排骑兵将直指虚空的长枪压了下来,数千支锋利的长枪刺碎了冷冽的朔风,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森林。
铁骑突荡!
赵云一骑当先,弯弓搭箭,长弓拉成满月,瞄准敌人,手随心动,长箭如飞火流星一般向远处疾射而去。
锋利的长箭划破夜空,从敌酋眉心穿过。
五千铁骑宛如地狱的幽涛冲入白波军营帐中,铁骑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尸横遍地。
赵云勇猛非凡,马前无一合之将,碾压而来,挡者无不丧命。
不可阻挡的铁骑和摄人心魄的嚎叫声,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那么阴冷和恐怖,他们就是来自地狱的一群魔鬼。
强劲无敌的冲击力所带来的血雨腥风,令白波军众顿时大乱。
没人组织慌忙逃窜的白波军众根本不敢与之抗衡。
冷兵器时代骑兵是绝对的王者,一个骑兵的价值抵得上五个步兵!
更何况,白波军的前身本就是黄巾军,黄巾军就算是经历再多的战斗也无法变成精锐。
赵云率领五千铁骑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长枪所向,谁人能敌?
白波军四散奔逃,有的更是连武器都不要了,撒腿狂跑。
起初还是百余人的溃逃,到后来渐渐发展成上万人的溃逃,失去斗志的溃兵都往山谷逃窜。
白波谷易守难攻,但也无法容纳数以万计的败兵,谷口处人头攒动,山谷里不让外面的人进来,山谷外面的又拼死想要冲进去。
那支来路不明的铁骑不断收割着白波贼众的性命,白波军中也爆发了极大的冲突,谷口处的白波军逐渐厮打在一起,时刻都有人在丧命。
郭太从营帐里出来大声呵斥着部众镇定,但他的声音却早已被喧闹声和喊杀声所遮掩。
慌忙中,郭太彻底没了主意,本来他是打算明天出征的,因为白波谷距离司州河东郡较近,所以今晚他才命令部众在此地集结。
可谁成想,这突如其来的夜袭惊扰了大军,乱军把谷口给堵住了,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这样下去最终的结果就是看着外面骑兵厮杀,而白波军内部也在内斗,再这么下去白波军就算是不亡也要折损大半实力。
“渠帅!”就在郭太惶惶不安之时,张白骑的声音突然响起。
“白骑,你总算是来了。”
郭太一下找到了主心骨,赶忙跑到张白骑身边,悔恨道:“白骑,都怨我,我不该不听你的。”
张白骑摆了摆手:“渠帅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让谷中的弟兄们顶住,千万不能让外面的人冲进来,否则大家都要死。”
“你说得对,我这就让人顶住。”郭太赶忙催促亲兵顶住。
此时能保持理智的也只有山谷内的数千军士了,这些人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也是拼尽全力了,几百人拿着从官军那里缴获的铁盾死死的顶住外面的人。
山谷外,赵云看着逐渐被堵住的谷口无奈的叹了口气,本来还想扰乱白波军让他们自相残杀,却没先里面的人反应这么快。
继续厮杀已经没有意义了,十几万的白波军众,万余的伤亡根本不算什么。
赵云停止冲锋,随手接过一面红底黑字的汉字战旗,深深的插在地上。
“弟兄们,撤!”赵云勒转马缰,将士们也纷纷效仿。
这群杀神终于要走了,白波军众都松了口气,今晚,他们活下来了。
带着将士们回到了通天山,在白寒和董卓分出胜负之前他们都要在并州境内蛰伏着。
通天山地理位置极佳,而且山坡也不是特别急,非常利于战马奔驰。
……
另一边,白寒的大军已经来到了界碑附近,再往前走就是凉州境内,由于出其不意所以董卓军至今没能在边境的县城形成防线。
司州军步步蚕食,一连占据了八座城池。
戈局县是凉州北地郡境内,这里本是一座比较繁华的县城,可由于董卓的暴政,这里已经化为一座死城。
如今这里被一万军士所驻扎,城头上,白寒手握剑柄望着远方。
再往前几十里就是董卓的三十二万大军,这场战斗他不想打,但他无法容许董卓对他的挑衅。
董卓安份了几个月,就来跟他玩这些小手段,以后说不定还会有什么事呢。
就算是等到明年双方的军事力量依然是不对比,所以这场以少对多的战斗是迟早要进行的。
如今八万大军驻扎在北地、安定一线,防备着董卓,同时也是在等待战机。
如果可以,白寒真想把这场仗拖上几个月,身处河西荒凉之地的董卓拿什么跟他耗?
“主公。”贾诩走了过来。
“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顺利。”
白寒点了点头,这件事做好了那他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正要走下城头之时,白寒突然停住了脚步,“文和,即刻以陛下的名义下诏,零马腾、韩遂、张扬、张燕四人发兵,袭扰董卓后方的,不管他们谁来了,对我们都是有利的。”
“诺,在下即刻去办。”
白寒与董卓。
司州军与西凉军。
双方四十余万大军在此相持,双方谁也不敢轻动,这种数十万人的大战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崩盘。
此时天下各路诸侯都将目光放到了西北之地,这场仗无论是谁胜谁负,在西北之地都会崛起一个强大的诸侯。
但三天之内,双方却一点摩擦都没有,甚至连点的挑衅的行动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荒凉。
戈居城内,白寒和贾诩相视而座,二人面前摆着一副棋盘,棋盘如战场,两条大龙在上面厮杀的难舍难分。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专心点看着面前的棋局,自始至终两个人的脸上都没有特别的表情,就像是在做一件莫不想干的事情。